第一百六十四章 佳人難再得
完顏朵被封了襄嬪，本來皇上的意思是直接給她妃位的，但是嫻妃說現在皇後不在，立妃是大事，總要有皇後的允準才算是名正言順。
在說了，公主身份尊貴，又是金國國主親自獻上的，若是在行宮裏就直接封妃，兩個典禮都沒有，豈不是有些太委屈公主了。
倒不如先給個嬪位等回宮以後好好的熱鬧一下，才算是給公主臉麵。
皇上聽了嫻妃的話有些不痛快，但又想不出什麽反駁的理由，還是完顏朵說自己仰慕天子已久，並不在乎什麽位分，皇上這才作罷。
聽說昨天晚上皇上寢殿裏歌舞聲一直沒停過，早上孟梳眉去伺候嫻妃洗漱的時候，看到她眼睛下麵有一圈淡淡的烏青。
“今天怎麽這麽毛躁，連梳頭都不會了。”
不知道是不是素琴在幫嫻妃梳頭的時候力氣太大了，弄疼了嫻妃，嫻妃有些發火。
素琴趕忙跪下謝罪，孟梳眉揮揮手讓她先出去，自己幫嫻妃梳頭。
“你說我是不是已經老了。”
嫻妃看著鏡子頗為感慨的說。
“母妃哪裏的話，要是能老成您這麽美的樣子，隻怕人人都盼著變老了。”
孟梳眉的嘴巴像是抹了蜜，哄得嫻妃眉開眼笑的。
“到底是歲月匆匆不饒人，和那些年輕嬪妃比起來，皇上大約真的是已經對我敢到厭煩了。”
看樣子完顏朵受寵一事，讓嫻妃心裏很不痛快。
也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而且還那麽討男人喜歡，看著自己的丈夫用那種勾魂的眼神看著別的女人，誰心裏都不會好受。
本以為在宮裏這麽多年，嫻妃也算是曆練出來了，可沒想到自己還是會這麽輕易的就藏不住心事了。
“父皇貪新鮮也是有的，畢竟第一次見到金國女人，母妃不用放在心上”。
她輕輕的幫嫻妃梳理頭發，偶然看到有一根白發，便小心的把頭發藏進了袖子裏，免得讓她看到了會覺得傷心。
其實嫻妃也才四十歲，並不算是年紀很大，而且她保養的極好，根本就看不出真實年紀。
可和完顏朵那種嬌嫩的女人比起來，還是相形見絀。
誰在十八歲的時候不是傾國傾城呢，隻是人都是會老的，皇上如此，嫻妃如此，自己未來也是這樣子。
嫻妃這邊雖然黯然傷神，但好歹還是能沉得住氣，悅妃那邊就不同了。
“狐媚！不過是會些上不得台麵的功夫罷了。”
慶國的女子重禮教，是絕對不可能像完顏朵那樣放浪形骸的，可是偏偏皇上就喜歡那樣的女人，所以悅妃就算是心裏不甘也隻能在背後說兩句出出氣。
“主子您別氣壞了身子，隻要您能好好的調理身子，來日生下個小皇子，還擔心什麽金國公主嗎？”
小產以後，悅妃天天都在喝藥，可是肚子就是大不起來。
有了上次的教訓，她越不敢太心急，但是這次看到皇上身邊多了個貌美如花的新人，她肯定會難受。
“你找個時間去讓琛王妃來見我，問問我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在懷上孩子。”
悅妃不耐煩的把雪薇打發了出去。
好不容易把嫻妃給哄高興了，孟梳眉這才回去準備寫封家書給景岐誠，不知道他一個人在京城可還安好。
不過是幾天未見，孟梳眉隻覺得自己的心已經像是長了翅膀一般飛回景岐誠身邊了。
“自從王兄你成婚以後，咱們兄弟兩人倒是很少會像今天這樣在一起喝酒了。”
景然也留在了京城，反正他隻是個無人記得的王爺，估計就連父皇都把他給忘了。
“你這話倒是讓我覺得好像是我有點太忽略你了。”
景岐誠笑了笑。
也許是因為都曾經在嫻妃娘娘膝下養過一段時間的原因，皇子中，他們兩人是走的最近的。
“王兄，你……，臣弟不知道有個問題可否一問。”
景然深深的皺起眉，自從景岐誠從廬州回來以後，他就想親口問這個問題了。
“我們兄弟，你但說無妨。”
這酒是孟梳眉親手釀的桂花酒，口感溫潤，不是烈酒，最適合小酌怡情。
“你是否想要和太子搶儲君之位？”
景然雖然不太關心朝政，但對兄弟之間的事情也是洞若觀火。
“如果我說是呢？”
他的心思本來就沒打算瞞著景然。
太子若是能成為明君也就罷了，但是他黨同伐異，排除異己，而且縱容手下的官員仗勢欺人，這種人如過不是借了嫡長子的便利是根本做不成太子的。
要是他能把提防兄弟的心思花在朝政上，景岐誠也不會有這種心思。
最重要的是，太子不能容人，疑心太重。
將來太子真的坐上皇位，不管是他還是景然，估計太子都不可能容得下他們。
“王兄說的沒錯。”
就算是景然這個閑散王爺，太子還經常會在皇上麵前有意無意的踩他一腳，更別說是景岐誠了。
古往今來，為了爭權奪位殘殺手足的事情並不在少數，想要不為人魚肉的話，就隻能憤而抗爭個。
“我明白了，王兄，我一定會站在你這邊的。”
景然知道自己能做的事情不多，可是他很願意和景岐誠站在一條戰線上。
“王爺，行宮來的飛鴿傳書。”
見景岐誠有事要處理，景然識趣的先告辭了。
打開信，裏麵寫的是一首詩。
詩的最後一句是“兩情若在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筆跡娟秀，一看便是出自孟梳眉之手。
景岐誠微微一笑，看來她和自己一樣，即便是在千裏之外也一直惦記著對方。
聽說悅妃要見自己，孟梳眉其實是不太想去的。
自己和悅妃走的太近並不是什麽好事。
就像之前悅妃能出麵幫自己作證，也是因為兩人無甚私交所以話才可信。
可雪薇親自來請，孟梳眉也不能拒絕。
“你且等一下，我先去更衣。”
她換了身宮女的衣服，好在行宮裏宮女基本上都是新來的，彼此都不怎麽熟悉，就算是被人看見了想必也不會有人起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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