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察言觀色
她們沐家在京城也算是高門顯貴,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搭得上的,沐清顏也一直在京城中幫哥哥物色貴女,希望能借著聯姻增加沐家的實力,結一門好親家,結果呢?
國公就是個拿俸祿的虛職,根本就沒什麽實權,孟想容在京城的貴女們也不算是特別出挑,沐清顏怎麽都看不上她。
“也不知道父親到底在想什麽,怎麽會答應這門親事。”
孟想容和沐英之間發生的事情不管是孟家還是沐家丟三緘其口,除了當事人以外便無人知曉了,所以沐清顏也不知道來龍去脈,她去找沐將軍想要問清楚的時候還受到了斥責。
而這些並不是太子關心的事情,他旁敲側擊的問:“該不會是沐將軍想要給自己找條腿路吧。”
沐清顏笑了笑,軟軟的躺在了太子身上,嬌聲說道:“殿下多慮了,我們沐家一定會為了殿下鞍前馬後,絕無二心。”
沐家手中的兵權是太子最惦記的東西,這也是沐清顏在東宮立足的保證。
太子會這樣問她,無非就是擔心沐將軍會不會在以後的皇位爭奪中改變立場支持景岐誠。
不過看沐家對孟想容的態度,應該是他多慮了。
王綺芙站在太子的房間門口聽著裏麵傳來的歡聲笑語,知道自己沒有進去的必要了。
紫煙見她臉色慘然,忍不住說:“小姐,您是太子妃,沐側妃未免也有點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無妨,誰讓太子喜歡呢?”
昨日她回府的時候,父親便告誡自己,身為正妃,應該要有容人之量,皇後如此,自己也是如此。
可是她有的時候也會想為什麽自己不能像普通女人那樣,想哭的時候就哭,想笑的時候就笑呢?
皇上秋獵乃是大事,宮裏早就開始準備了,隻是皇後還在禁足中,打點的宮人們吃不準皇上的心思,他們是否需要準備皇後的鳳駕?
掌事太監自然是不敢自作主張,所以拿這件事去問了嫻妃。
“我不過是協理六宮,此事我也不敢擅自決定,你們還是問問皇上的意思吧。”
太監賠著笑:“娘娘說笑了,放眼整個宮裏,就您最了解皇上,您就當時可憐可憐奴才,幫雜家拿個主意。”
最近皇上國事繁忙,一天二十四個時辰有一半以上的時間都在禦書房裏和大臣商討國事,他們這些奴才可不敢輕易打擾,要是觸怒龍顏,他們可是要掉腦袋的。
嫻妃沒有回答,隻是問在一旁幫忙抄寫佛經的孟梳眉:“最近可聽誠兒說起京城外麵的事情,那些逃難的難民們可都安頓好了?”
難民的事情不是在上個月就已經安排妥當了嗎?
入了秋以後,老天爺賞臉,各地都傳來了豐收的捷報,那些因為天災而流離失所的百姓也都得到了安頓,都各自回鄉了,哪裏還有什麽難民。
孟梳眉莞爾一笑:“母妃真的是心係蒼生,我聽王爺說雖然難民們已經被安置的七七八八了,可是國庫空虛,百姓還是要為了生計發愁。”
“是嗎?”
嫻妃歎了口氣。
“百姓名不聊生,我們這些嬪妃幫不上皇上什麽忙,也隻能在後宮裏節省些開銷。”
她像是在自說自話一樣,摸了摸手上的珊瑚手串,說這次秋獵,隨皇上出宮的妃子還是能免則免吧,否則伺候的宮人就是一大群,豈不是太費銀子了。
太監立刻就明白了嫻妃的意思,臉上笑開了話,說多謝娘娘指點。
等太監走了以後,孟梳眉把自己抄寫的法華經拿給嫻妃看,說自己字跡潦草,實在是入不得嫻妃的眼,不如自己在抄寫一份吧。
“禮佛原不在這些虛禮上,隻要有這份誠心就足夠了。”
嫻妃真的是越看孟梳眉越覺得喜歡,聰明伶俐又識大體,在景岐誠身邊定是個好幫手。
“母妃說的對,兒媳受教了。”
孟梳眉又奉上了兩盒蜜餞,說是前幾天景岐誠來的時候聽嫻妃咳了兩聲,心裏便記下了,回去以後告訴自己,她便做了些金桔幹,用來泡茶或者製成點心都是極好的。
“誠兒有心了。”
嫻妃讓素琴把東西收下,又問孟梳眉可知道景岐誠監國一事。
孟梳眉滿臉愁容:“皇上讓王爺擔此大任,兒臣本來是應該開心的,隻是王爺第一次監國,我隻擔心會有什麽做的不好的地方。”
嫻妃拍了拍孟梳眉的手背,她也由此顧慮。
不過也不用過於擔心,此次秋獵,自己會伴駕隨行,到時候也會在皇上身邊多多的替景岐誠美言幾句。
“那就多謝母妃了。”
出了鳳禧宮,孟梳眉覺得自己臉都要笑僵了。
嫻妃雖然疼愛景岐誠,可到底不是親生母親,所以有的時候孟梳眉也還是要花心思的。
現在後宮中嫻妃和悅妃平分春色,她們能幫忙吹吹枕頭風的話,比朝中那些大臣們上折子有用多了。
嫻妃的母家在朝中雖然不像沐家那樣有話語權,可好歹也算是能說得上話的,對景岐誠監國肯定是有所幫助。
她想了想,皇後肯定是不可能去行宮了,自己要防備的就是太子了。
“什麽?你要隨父皇去秋獵?”
景岐誠覺得孟梳眉沒有和自己商量就做了決定有些生氣。
秋獵不是鬧著玩的,行宮不比京城,沒有他在身邊,萬一孟梳眉遇到什麽危險該如何是好?
“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有莫寒在我身邊不會出什麽岔子的。”
自己突然這樣說確實是有點突然了,不過孟梳眉並不是一時間的心血來潮,而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以後才做的決定。
雖說有嫻妃娘娘在身邊,可是太子也會去行宮,還有沐家人,到時候難保他們不會再皇上麵前擺弄是非。
正所謂三人成虎,日子久了,難保皇上不會聽信讒言。
“你相信我好嗎?”
孟梳眉輕輕的捧起了景岐誠的臉,踮起腳尖吻了上去。
自己曾說過要和他並肩而立,所以她絕對不可能畏畏縮縮的躲在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