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賢內助
景岐誠搖了搖頭,根據他對太子的了解,太子不是這種人。
他是長子,也是嫡子,光憑這兩點,就已經足夠他肆無忌憚了,所以他應該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打壓自己的機會才對。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隻要應對得宜,太子也不能把他們怎麽樣。
今天晚上的月色很好,透過窗戶灑進來一片銀白。
香爐裏燃燒的是孟梳眉用鮮花調配的香餌,聞著讓人覺得自己就像是身為在春天的花園裏一樣。
此情此景,實在是曖昧的很。
她忍不住抬手,雙手覆在了景岐誠的腦後,緩緩解開了他綁麵具的帶子。
就在她準備把麵具拿下來的時候,景岐誠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他自己把麵具摘了下來,露出了真容看著孟梳眉。
確實,就算是遮掩住了傷痕,這樣近距離的還是能看到一點點。
雖然距離受傷已經過去很久了,可是隻要一想到,那道傷痕還是會隱隱作痛。
“沒事的,現在有我在。”
也不知怎的,孟梳眉就脫口而出說了這句話。
至少在這一刻,她是真的想要一隻陪著景岐誠。
她一直是個非常理性的女人,就這一次,就今天這個晚上,她什麽都不想了。
忘記自己來自一個距離現在非常遙遠的時代,忘記他們的身份,現在的他們,隻是彼此喜歡的男人和女人。
她踮起腳尖,碰到了景岐誠的唇,簌簌的電流通過了兩個人的身體,景岐誠反手摟住了孟梳眉的腰。
苦短,需要及時行樂才好。
不過,兩個人剛剛躺倒床上,春杏就在外麵砰砰的拍門。
“小姐,上次那個奇怪的人來找你了。”
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孟梳眉躺在床上看著身邊的男人,多少有點尷尬。
“那個,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
她趕緊披上一件外衣走了出去,問春杏她說的人到底是誰。
“就是那個被人打還嘴上不饒人的張繼啊,他來咱們王府了。”
現在都已經是晚上了,這麽晚他來做什麽?
本來孟梳眉是不打算見他的,畢竟自己現在還有別的事情,可是在轉念一想,要是自己這麽做的話,會不會讓景岐誠覺得自己實在是不矜持,惦記著他的身子啊。
不行,自己好歹也是第一次,現在的情況著實是不怎麽浪漫。
“讓他在前麵等著。”
“那要去告訴王爺嗎?”
春杏剛想要去書房找景岐誠,就看到景岐誠隻是穿著中衣從房內走了出來。
他的麵具已經重新帶上了,這張臉,他隻想給孟梳眉一個人看。
春杏掩住了嘴,忍不住偷笑起來,原來小姐和王爺正在共度,自己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還笑,快點去把人請進來。”
孟梳眉也不知道自己的臉紅了沒有,隻覺得燙的厲害。
春杏樂嗬嗬的跑出去了,看來小姐和王爺兩個人的感情真的是越來越好了。
“咳咳,那個……這就是我向你提起過的那個人,你要不要見一見?”
“不愧是王妃覺得特別的,他果然是很特別。”
景岐誠意味深長的說,如果是個正常人的話,也不會大半夜的跑到別人家裏來,是不是覺得天下人都和他一樣是光棍?
孟梳眉有點不好意思,張繼確實是不按常理出牌,總之人家都來了,就見一見吧。
這次見到張繼,他可總算是有點人樣了,換了身衣服,胡子也刮的幹幹淨淨,頭發梳理的整整齊齊用一個木簪子別了起來,倒也有點風流倜儻的意思。
他見到孟梳眉以後就跪下了。
“知遇之恩,張繼願意肝腦塗地!”
士為知己者死,他這幾天一直在想著孟梳眉對自己說過的話,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成就一番事業,不能因為失敗了一次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他已經決定參加今年的科舉。
“好,沒有枉費我的一番苦心。”
張繼是個可用之才,隻要能在今年的科舉中嶄露頭角,景岐誠也一定能讓他施展所長。
他從袖中掏出一疊紙,說是自己針對慶國的朝政寫的一些諫言,希望能給景岐誠看一看。
景岐誠接過那些紙看了一會,抬頭深深的看了張繼一眼。
孟梳眉真的是給自己撿了個寶回來。
當夜,張繼就留在了王府和景岐誠在書房裏徹夜詳談,一直到天亮,孟梳眉起床梳洗的時候,春杏說書房的燭火都還沒熄掉。
“看樣子他們都是遇到知音了。”
孟梳眉讓廚房準備些好消化的粥菜,自己親自送過去。
上次教訓了景岐誠手底下的侍衛,現在不管是她出入王府任何地方都沒有人敢攔著了,當然,也包括書房。
她推門進去,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
“吃點東西吧。”
張繼摸了摸肚子,自己從昨天晚上就沒有吃東西,可是一點也不覺得餓。
他覺得和景岐誠的交談甚至投機,在很多事情上,兩個人的意見都是一致的。
“我一直以為我是曲高和寡,實際上我是坐井觀天。”
張繼歎了口氣,自己要是能早點遇上景岐誠,也不會在京城裏消沉這麽久。
“朝聞道,夕死足矣,張先生現在也不算晚啊。”
孟梳眉笑著給兩人遞上了筷子,看來,自己多管閑事是管對了。
在張繼離開的時候,孟梳眉讓賬房支了不少的銀子給張繼,讓他好好的置辦幾身行頭,再找個好一點的客棧住下,安心準備會試,要是還有別的需要,隨時來王府找她。
“多謝王妃。”
“先生不用這麽客氣,以後我想我們見麵的機會還很多。”
目送著張繼出府,孟梳眉招手叫來了春杏。
“你再去取些銀子,以國公府的名義,暗中送去接濟那些貧窮的士子。”
春杏不解,不就是拿著錢白白的往外麵扔嗎?她不懂這樣做有什麽意義。
“這也算是一種投資吧。”
投資?
春杏從來沒聽過這兩個字,撓著頭一臉霧水。
孟梳眉莞爾一笑,她不用懂,景岐誠能明白自己的苦心就夠了。
東宮裏,幾個幕僚戰戰兢兢的跪著,麵麵相覷都不敢抬頭。
太子盛怒“你們是怎麽辦事的!簡直是把我東宮的臉麵都丟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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