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驚險
早上,春杏服侍孟梳眉洗漱以後端著水盆往外走,看到景岐誠來了,直接就把一盆水全都潑在了他腳底下。
景岐誠的袍子被濺上了泥點,春杏很是不情願的說了句“原來是王爺來了,是奴才眼拙沒看到您。”
不管是王爺還是誰,都不能欺負自家小姐。
春杏氣的很,王爺果然是個壞男人,讓小姐傷心了。
景岐誠也沒有責備春杏,隻是問孟梳眉起來了沒有。
“小姐還在睡著,請王爺等等再來吧。”
房間裏的呼吸聲很是均勻,景岐誠知道孟梳眉已經起身了。
“春杏,讓他進來吧。”
房間裏傳來了孟梳眉的聲音,她知道自己也瞞不過景岐誠。
她一邊在鏡子前梳著頭發一邊頭也不回的說“王爺起的這麽早,難道是表小姐伺候的不周到嗎?”
昨天晚上淩雲閣的歡聲笑語都已經傳到她耳朵裏了,看來他挺開心的。
“你在說什麽。”
孟梳眉啪的把梳子往桌子上一拍。
怎麽,事到如今難道景岐誠還想瞞著自己嗎?
整整一個晚上,他一直和芷涵在一起,他可不要說什麽都沒發生,他們隻是閑聊。
景岐誠微微皺眉,一大早,孟梳眉到底在氣什麽。
芷涵初來乍到,而且手又被燙傷了,難道自己關心一下也有錯嗎?
他一直覺得孟梳眉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子,怎麽忽然間喜歡無理取鬧了。
“王爺還要上早朝,我就不留您了,春杏,送客!”
說完她便轉過頭不在理睬景岐誠。
接下來的幾天,景岐誠都沒有再來過,回府以後要麽在書房議事,要麽就是在淩煙閣。
而芷涵呢,也很少會走出淩煙閣,也不向孟梳眉請安,隻是偶爾會打發湘君過來要些東西。
湘君雖然倨傲,但是上次被孟梳眉教訓過一次也不敢太過分。
孟梳眉覺得在王府呆的越來越壓抑,很是不自在,聽說城外有個馬場,她便帶著春杏一起去了。
“小姐,您怎麽能騎馬呢?”
春杏看著孟梳眉上了馬背,生怕她會摔下來,在後麵緊緊跟著。
“這馬年紀很小,很溫順,不會有事的。”
孟梳眉特意讓馬場的人幫自己挑的,她又不是小孩子,難道還沒辦法馴服一匹小馬嗎?
春杏都快哭出來了,要是不小心摔下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但是她心裏實在是悶得很,隻想做些什麽發泄一下,幹脆直接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想要策馬飛馳,可這馬年紀小,還沒定性,一鞭子抽下去,馬兒吃痛,揚起蹄子便狂奔了起來。
孟梳眉也沒想到這馬跑起來這麽快,隻能聽到耳邊呼嘯的風聲。
她根本就不會騎馬,現在也隻能拚命夾緊了馬肚子,然後緊緊的抓住韁繩。
馬場的人聽到馬兒的嘶鳴趕緊想要追上去,可是她挑的這匹馬雖然年幼,也是明駒,腳力可不是一般的馬能追得上的。
春杏嚇傻了,回過神來的時候馬兒已經馱著孟梳眉跑出好遠。
她腦袋一下子炸開了,趕緊讓人回王府通知王爺。
馬已經跑出了馬場,周圍全都是樹枝和灌木,把孟梳眉的臉都給刮傷了。
她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但是也不敢伸手去擦。
兩隻手已經被韁繩磨破了,血肉模糊。
這樣下去,自己早晚會堅持不住從馬背上摔下來的。
“把手給我!”
正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聲音。
是景然。
他騎著馬讓自己的馬和孟梳眉保持平行,然後把手伸向了她,讓她抓住自己。
孟梳眉咬了咬牙,慢慢的鬆開了韁繩,直起來身子。
景然雙手一抱,把孟梳眉抱上了自己的馬。
“你還好嗎?”
他拉近韁繩,讓馬停了下來,然後把孟梳眉放在地麵上。
她隻覺得天旋地轉,就連眼前的景然都變成了三四個重疊在一起的影子。
她一個沒忍住,衝到旁邊扶著樹幹嘔起來。
以後在也不想騎馬了。
景然也沒想到自己來馬場散心居然能英雄救美,不過看孟梳眉這麽難受,他也不好傾訴自己的愛慕之心。
“我送你回去吧。”
看孟梳眉身上全都是傷,衣服都被刮破了不少,景然便把自己的鬥篷解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
孟梳眉勉強整理了一下自己散亂的頭發,說那就有勞他了。
剛才在馬上顛簸的感覺全身上下的骨頭都要散架了,她現在隻能軟綿綿的靠在景然的胸口。
不是她不顧男女之防,實在是半點力氣都沒了。
景然小心著生怕會驚擾佳人,就連呼吸都是很輕微的。
他慢慢的騎著馬兒回去,他低下頭看著孟梳眉緊閉雙眼,隻覺得她實在是美的驚心動魄。
他忍不住想要掀開孟梳眉臉上的麵紗,看看她到底長什麽樣子,可是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住了。
等回到馬場以後,孟梳眉慢慢的睜開眼睛,景然扶著她下馬。
“今日多謝裕王爺了。”
“你知道我是誰?”
孟梳眉笑了笑,自己怎麽會不認識他,她們也不是第一次見麵了。
景然心中歡喜,看來她也記得自己。
正想要問她到底是誰家的貴女,春杏就哭著跑了過來,一看孟梳眉傷痕累累的樣子她哭的更加厲害了。
自己實在是沒用,沒能保護好小姐。
“我已經讓人回去告訴王……。”
王爺兩個字還沒說完,孟梳眉就製止了她。
“今日麻煩王爺了,改日我定會登門致謝,隻是我今日是偷偷跑出來的,還希望今天的事情王爺不要告訴任何人。”
景然點頭,那是自然。
他還想和孟梳眉多說幾句話,可是她沒給景然這個機會,急匆匆的就走了。
春杏一邊埋怨她一邊給她擦藥,好端端的幹嘛非要去騎馬,把自己弄成這樣子。
雖然過程確實是九死一生,不過現在想一想,孟梳眉還覺得挺刺激的,隻是沒想到會遇見景然。
她看了看鏡子,除了臉上的傷痕有些明顯以外,其他也還好,就是不能沾水,免得發炎。
女為悅己者容,既然沒有悅己者,容貌也顯得不是那麽重要了。
她對鏡冷笑,自己成了無鹽女,隻怕景岐誠也不會怎麽在意,誰讓他已經有了佳人在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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