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良善
雖然日子過得清貧,可是看他們夫妻間的感情真的很好。
也是,他們也用不著過的和自己一樣,勾心鬥角,處處都要留心著。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你有這麽好的丈夫吧。”
孟梳眉讓春杏送了些東西給他們,兩個人感恩戴德,說以後定會把她和景岐誠的恩情記在心裏,日日燒高香祈禱他們長命百歲。
活得時間長有什麽好的,倒不如活得輕鬆自在些。
王知府還有他的家人已經全都被關起來,等著景岐誠帶回京城以後發落。
他的罪行已經罄竹難書,估計皇上會直接判他斬立決。
景岐誠現在要留著他的命,等回去以後吐出更多的東西。
“小姐,你真的要和奴婢住在一個房間啊。”
“怎麽,嫌棄你家小姐?”
春杏說當然不是,隻是她是王妃,自己一個小丫鬟,這樣是不是不太合規矩。
就算是和王爺吵架了,也用不著分開睡吧。
孟梳眉不管不顧的直接走到春杏的房間往床上一躺,反正今天自己就在這裏,哪都不去了。
春杏無奈,隻能伺候孟梳眉洗漱。
景岐誠坐在床邊,看著梳妝台上孟梳眉的首飾梳子,還有放在一邊的衣服,良久沒有說話。
這一夜,孟梳眉一夜無眠。
她不知道景岐誠今天晚上睡得是否安穩,她隻覺得自己好像已經深陷其中,且不能自拔。
有景岐誠坐鎮,把王知府貪汙的那些錢財全都找了出來,廬州的百姓們也總算是能稍微過上好一點的生活了。
孟梳眉見這幾日景岐誠基本上都不在府衙,便問春杏他去哪裏了。
“王爺好像是去河邊了。”
景岐誠帶著師爺一起去仔細觀察了河邊的地形,孟梳眉說的沒錯,想要一勞永逸,隻有修一道堤壩。
他心中計算著修建堤壩所需的銀子,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若是報上去,隻怕國庫裏根本就撥不出這筆錢。
師爺在一旁心裏犯嘀咕,這個琛王果然是嬌生慣養的王爺,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修一個堤壩哪裏是他想修就能修的。
所以的症結都在國庫空虛的問題上。
雖然慶國沒有遭受天災的地方還算是富裕,可也是拆了東牆補西牆。
上上下下都需要銀子,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問題根本就無法解決。
最嚴重的便是銀子隻要出了國庫,會落到誰的手裏還不一定。
慶國上下不知道有多少和王知府一樣的貪官汙吏。
把最後一個得了疫病的人治好送走以後,孟梳眉總算是能鬆快一點了。
“去吧生病的人用過的東西全都處理掉,能砸的就砸,能燒的就燒。”
萬一要是被窮人撿去用了,還是會發生傳染的,所以一定要把東西全都毀了。
春杏覺得略微有點可惜,不過還是按照她的吩咐去做了。
不知道景岐誠回來了沒有。
孟梳眉雖然很想去看看他這幾日在忙什麽,有沒有什麽自己能幫的上忙的地方,可是她隻要想到景岐誠對自己的提防,她心裏的火氣便噌的一聲冒了上來。
她嫁給景岐誠的目的或許並不單純,但自始至終,她沒有想過要傷害景岐誠。
最是無情帝王家,這句話當真一點錯沒有。
孟梳眉算算時間,他們已經離京快兩個月了,不知道京城現在是什麽局麵。
京城是天子腳下,就算在怎麽暗潮洶湧,表麵上都會顯得風平浪靜。
太子把迷信放在火上燒成了灰燼,不愧是自己的弟弟,藏了這麽多年,自己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他的狼子野心。
不過,太子之位始終是屬於自己的。
他寫了封信放在桌子上,輕輕的敲了一下桌麵,便有一個人從房梁上躍下,跪在了太子麵前。
“你知道該怎麽做了。”
那人不做聲,隻是拿起桌子上的信,隨後消失在夜色之中。
皇家哪裏會有心思單純之人呢?
“你的脈象已經非常平穩了,現在你可以經常出去走動,對你身體的恢複有幫助。”
沈默然感染的時間短,再加上有孟梳眉這個鬼醫照顧,自然是好的非常快。
“郡王爺,我看啊,以後你還是不要再插手這些小事了,免得我們還要分心照顧你。”
春杏這幾天一直都是兩頭跑,忙的腳不沾地,水不沾牙。
“不可無禮。”
他也是為了照顧那些百姓才會被傳染的。
沈默然的話好像少了很多,隻是偶爾會抬眼看了一看孟梳眉,就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樣。
看著他那雙無辜的眼睛,孟梳眉心裏忍不住歎了口氣。
其實他不是壞人,就是被保護的太好了,不懂的人心險惡。
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樣,有什麽說什麽,心直口快,不知道拐彎抹角。
不過,他這樣也算是一個優點。
因此孟梳眉說道“我們雖然做不成伉儷,可還是能做朋友,隻要你以後不要在給我找麻煩,更不要在說什麽喜歡我之類的話。”
沈默然聽了一個勁的點頭。
他也有好好的反思過了,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春杏打趣道“小姐,你真的是太厲害了,不僅能把王爺管的這麽好,就連郡王爺對你也是服服帖帖的。”
“管著景岐誠?別說笑了,你覺得我真的能管住他?”
誰能知道他什麽時候在演戲,什麽時候是認真的?
眼看這馬上就要回京了,該收拾的東西總是要收一收的,孟梳眉還有不少東西在景岐誠的房間裏。
她在門口徘徊了一會,覺得自己簡直有點太患得患失了。
自己不過是拿些東西,就算被景岐誠碰到了又怎麽樣?
她推門進去,可是卻看到地上倒著一個人,旁邊還掉著一個麵具,不是景岐誠還能有誰?
“景岐誠?”
她喚了幾聲景岐誠的名字,他緩緩睜開眼睛,似乎有什麽話想說,喉頭上下翻滾著。
“毒血堵在了你的嗓子裏,吐出來你會覺得舒服些。”
孟梳眉趕緊把手帕遞給景岐誠,他吐出來的鮮血把整條帕子都染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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