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深情

  現在有了糧食有了藥材,這些得了疫病的人能得到很好的照料,病也會好的快一點。


  沈默然滿頭大汗的在病人之間來回穿梭,自己一個郡王爺現在真成了下人了。


  但是能幫得上孟梳眉,他心裏還是挺高興的。


  他越來越發現自己好像是真的喜歡上了孟梳眉,不是因為愧疚,而是發自內心的喜歡。


  沈默然很清楚自己的心。


  以前他拒絕孟梳眉是因為覺得兩個人都少不更事,說什麽男女之情實在是太過了,可現在,他看到了她的沉著冷靜,還有一片慈心,覺得她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的女人。


  這樣的魅力,那個男人抗拒的了。


  沈默然覺得就算她已經嫁出去了,可肯定不喜歡景岐誠那種男人。


  慶國的女子就算是嫁出去了,隻要雙方同意,也是可以和離的,沈默然對自己有信心。


  他想到此處,興奮的走到了孟梳眉的身邊,準備再開口表白一次。


  可是他剛張開嘴巴,隻覺得自己頭重腳輕。


  孟梳眉看著沈默然在自己麵前翻了個白眼,隨後便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自己已經很忙了,他還要給自己添亂。


  她看到沈默然的手腕上有紅點,知道他肯定是在照顧病人的時候不小心也被傳染了。


  “莫寒,送他回自己的房間。”


  沈默然平時吃的是山珍海味,所以身體也比較強健,雖然被傳染了疫病,但是症狀很輕微,喝點藥就沒事了。


  他醒過來的時候,看到孟梳眉正坐在自己身邊,一勺一勺的喂自己吃藥。


  雖然這藥實在是苦,可他心裏是甜的。


  “既然你醒了,那就自己喝藥吧。”


  孟梳眉把藥放下,還有很多事情等著自己去做呢。


  沈默然見狀趕緊想要留住她。


  還沒等他開口,就見孟梳眉冷冷的看著他“郡王爺,你可知道你自以為是的神情是會害死別人的。”


  沈默然一愣,覺得這不像是孟梳眉會說出的話。


  “如果當初你能帶我離開孟家,我想我會一輩子感謝你,但是你並沒有。”


  “你聽我解釋,我當時剛剛要回去繼承爵位,實在是沒心思考慮別的事情。”


  沈默然希望孟梳眉能在給自己一個機會彌補當時犯下的錯誤。


  覆水難收,人生本來就是不能回頭的。


  喜歡他的那個孟梳眉,真的已經死了。


  如果他當時能考慮一下孟梳眉的處境,哪怕隻是帶她離開也是好的。


  “你現在覺得喜歡我了,不過是因為覺得那個當初喜歡你的姑娘愛上了別人,沈默然,你是個成年人了,能不能不要這麽幼稚?”


  他以為自己從京城跟到廬州來自己就會覺得感動嗎?


  不,她隻會覺得煩惱。


  自己被嶽氏設計被人劫走一晚上,京城便傳出了多少的風言風語,如果不是景岐誠幫自己遮掩過去,她現在的名聲已經全都毀了。


  她可以不在意,但是天下人在意。


  一個名節受損的女人如何做王妃?


  沈默然喜歡自己的事情被任何人知道了,她都是死路一條。


  如果他真的想要為自己打算的話,就請他以後不要在這麽的自以為是。


  沈默然被孟梳眉的話訓斥的一愣一愣的。


  他算不是皇子,但也是養尊處優,從小到大連個敢對他大聲說話的人都沒有,這麽被人劈頭蓋臉的一頓罵還是第一次。


  可是孟梳眉說的每一句都讓他無從反駁。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孟梳眉關上門,歎了口氣,自己說的雖然重了點,可是不這樣坐的話,沈默然是聽不進去的。


  她一扭頭就看到景岐陳站在院子裏。


  雖說他帶著麵具,可是孟梳眉看到他的嘴角揚起,顯然是在笑。


  “你都聽到了?”


  孟梳眉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沒看出來景岐誠還有聽牆角的習慣。


  “你的聲音這麽大,就算是我不想聽怕是也不行。”


  景岐誠這是在嫌棄自己嗓門大?

  算了,反正她也不在乎景岐誠怎麽看待自己。


  “沈默然得了疫病,你找幾個人好好的照顧他。”


  他到底是隴西郡王,要是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的,景岐誠也不好交代。


  因為疫情的傳染性很強,所以所有和病人接觸過的衣服棉布都要在熱水中煮沸殺毒,用過的東西全都砸掉掩埋,屍體則是就地焚燒。


  孟梳眉的這些措施很好的抑製了病情傳染,現在除了府衙裏的那幾個病人以外,已經沒有在出現新的感染者了。


  而那些逃難出去的百姓,也都逐漸回到了廬州。


  景岐誠履行了自己的承諾,分發銀子和糧食,並且吩咐士兵幫他們重建家園。


  “其實隻靠老天爺賞臉的話,百姓實在是太苦了,既然發生了這麽大的水患,為什麽不想著要治水呢?”


  環繞著廬州的這條河,也算是當地百姓的母親河,他們喝水灌溉都是靠這條河。


  隻是這幾年雨水充沛,河水暴漲,淹沒了不少的良田和房舍。


  其實隻要修建一條堤壩就可以解決問題。


  雨水多的時候,可以用堤壩蓄水,等到幹旱的時候再放出來,這樣不就是一勞永逸,不會再出現類似的情況了嗎?


  “你以為王知府那種貪官會想著為百姓謀福祉嗎?”


  廬州所有的問題都出在王知府身上。


  “那倒也是怪了,這麽一個人居然能坐上知府的位置,隻能說是有些人不懂得任用賢能,對吧。”


  孟梳眉故意拿眼睛瞄了一眼景岐誠,自己說的這個人就是他老爸,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


  景岐誠淡淡一笑,妄議君上可是死罪,孟梳眉好大的膽子。


  “我說的即是國事,也是家事,再說了,難道你覺得我說的不對嗎?”


  這個王知府顯然是有人在背後撐腰才能這麽膽大妄為。


  景岐誠截下來的那封信上,想必就寫了那個人的名字吧。


  不過那封信他並沒有給孟梳眉看,朝中這麽多人,孟梳眉也很難猜到這個人到底是誰。


  “哪怕是皇上也會有做不到的事情。”


  景岐誠知道自己的父皇是個明君,每日光是看折子就要看到半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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