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朝政

  春杏看孟梳眉最近一直在看醫書,一看就是一整天,擔心她會看壞了眼睛,便給她泡了菊花茶醒神。


  “小姐,你現在都已經是王妃了,為什麽還整天看這些勞什子啊。”


  春杏最討厭的就是看書了,不過很喜歡聽話本。


  她完全不明白為什麽小姐能看這些東西看的這麽入神。


  “你懂什麽,這可是關係著咱們主仆倆能不能活著的關鍵。”


  孟梳眉歎了口氣,自己這個鬼醫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雖說自己確實是藝術超凡,可是沒有解毒的藥材,實在是很難徹底幫景岐誠解毒。


  之前天下第一樓那邊給自己送來了不少藥材,她看過,確實都是上品,但是沒有回龍草,她就沒有十分的把握。


  景岐誠自己也應該知道他身上的毒來勢洶洶,天下間除了自己,怕是沒有第二個人能夠幫的了她。


  正是因為這個理由,他才娶了自己做王妃不是嗎?


  孟梳眉輕輕的用指節在桌子上有節奏的敲著,這是她思考問題的時候一個慣性動作。


  春杏端著茶水站在一邊,她有的時候完全不能理解孟梳眉說的話,她隻知道伺候好小姐對自己來說就是天大的事情。


  “對了,國公府那邊怎麽樣了。”


  上次罰越是母女跪了祠堂以後,她們好像是消停了一段時間,不過她可不覺得嶽氏和孟想容的野心會停止。


  她想她們那種人是沒辦法長記性的,隻會更加怨恨自己。


  不過她也沒把這兩個人放在心上,不過是狺狺狂吠的喪家之犬罷了,不足為懼。


  她隻是略微有點擔心要是孟想容以後再捅出什麽簍子會不會牽連到自己。


  春杏笑著說“小姐你就放心吧,咱們上次送過去的那些美人可討老爺喜歡了。”


  到底是男人,有了新歡哪裏還能想得起舊愛,尤其是對孟國公這種無情無義的男人來說。


  他現在身邊這麽多貌美如花的姬妾,左右逢源,個個都如花似玉,嶽氏已經獨守空房很久了。


  連著孟想容都被孟國公冷落了不少。


  “讓那些姑娘們記得,我送過去的藥要頓頓不拉的喝下去,要是誰能懷上孩子,本王妃重重有賞。”


  嶽氏欺負了自己這麽多年,也應該讓她好好的被膈應一下。


  最近京城裏不太太平,因為慶國上下的難民都一個勁的朝京城裏湧進來,京城雖然很大很繁華,但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在這裏生存的。


  因此便有很多人開始偷雞摸狗,就像陳阿四那樣。


  沒辦法,皇上雖然算是個明君,可是這幾年天災實在是太多了,洪災、旱災、蟲災一個接一個的,百姓民不聊生。


  其實皇上和朝臣們也已經想了很多辦法去治理,但是收效甚微。


  孟梳眉心裏像是明鏡一樣,官字上下兩張口,上麵撥下來的賑災銀子,能有三分之一花在災民身上就已經不錯了。


  那些貪官汙吏哪裏會管百姓的死活。


  地方官們都成群結黨的瞞著上麵,天高皇帝遠,他們肆無忌憚的中飽私囊,受苦受難的就是無辜的百姓。


  知道真相的不僅僅是自己,皇上也好、太子也好,還有朝廷中那些大臣們,誰心裏不是明明白白的?他們不過是不說罷了。


  朝局本就複雜,牽一發而動全身。


  皇上當然也想把那些貪官都抓來砍頭,可是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人的貪欲哪裏是能滿足的呢?

  朝局越是動蕩,景岐誠把自己關在書房裏的時間就越多。


  她知道景岐誠在做什麽,但是她不會開口去問。


  “王爺,我們已經等得太久了,難道您還要一直隱忍下去嗎?”


  “不著急。”


  幕僚不明白他的意思,雖然所有人都覺得景岐誠是個不學無術的王爺,但是他們這些心腹是知道景岐誠絕非如此的。


  他這些年一直在朝中暗地培養自己的勢力難道不正是為了慶國嗎?

  現在皇上已經有心想要治理貪官,是在朝野和百姓心裏樹立威望的好時機,要是能毛遂自薦像皇上請命的話,皇上定然會答應的。


  景岐誠笑了笑,他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自己一個懶散王爺要是忽然轉了性,隻怕不管是父皇還是太子都會對自己起疑心。


  “可是這麽好的機會放在眼前要是錯失豈不可惜了。”


  景岐誠讓幕僚稍安勿躁,有人會比他們更加坐立不安。


  王綺芙吩咐身邊伺候的人都下去,然後親自幫太子捏肩捶背。


  她順服的半跪在太子身邊,輕輕幫他舒緩筋骨。


  “還是在你這裏讓我覺得自在。”


  太子看著王綺芙,覺得最近確實是有點冷落她了。


  “太子說笑了,我們是夫妻,哪裏用的著說這樣見外的話。”


  在吃了孟梳眉給的藥以後,王綺芙臉上的斑點已經全都好了,而且肌膚更勝從前,就像是剛剛剝了殼的雞蛋那樣嬌嫩,讓人愛不釋手。


  王綺芙比沐清顏的高明之處就在於知情識趣,既懂得閨房之樂,又能替太子分憂解難。


  而沐清顏雖然確實容貌俏麗,討人喜歡,可有的時候太過聒噪,把心思都放在了爭寵上。


  到底是右相的嫡女,眼界自然不凡。


  看太子似乎有心事,王綺芙便問他是不是朝堂之上有什麽讓他為難的。


  “父皇今日傳我入宮,說想要讓一個人去廬州平定水患。”


  “那皇上可有了中意的人選?”


  太子搖了搖頭,尚無定論,不過聽皇上的意思好像是打算挑一個皇子。


  王綺芙大驚,該不會是太子吧。


  她雖然不懂朝政,可是也知道廬州離京城甚遠,這一路上顛沛流離的太子的身體尊貴,哪裏能受得了。


  “若父皇真的心裏已經決定了,那我也沒有辦法。”


  太子當然也不想去廬州,舟車勞頓隻是其中的一個原因,最重要的是皇上明麵上是讓皇子去安撫災民,其實是要查貪贓賑災銀子一事。


  查貪官好查,可那些人的勢力盤根錯節,要是連根拔起,會得罪不少朝中權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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