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家法
她自以為憑她今天的表現已經牢牢的抓住了景然的心,殊不知讓景然驚為天人的是自己的姐姐。
“我告訴你,你最好不要再關我的事,否則的話,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是嗎?”
孟梳眉轉身吩咐春杏把今天來的那些貴女和公子們都好生送走,然後去請孟國公過來。
“你要幹什麽?”
孟想容看著孟梳眉心中生了一絲懼意。
“沒什麽,就是想看看你打算讓我如何吃不了兜著走。”
嶽氏心焦的等待著孟想容那邊傳來好消息,可是沒想到等來的卻是春杏要今天的詩會到此結束的消息。
王妃都發話了,自然是沒人敢當麵頂撞的,所以眾人也都散去了。
而嶽氏在院子裏尋不著女兒,又看到景然已經走了,心中不知到底發生何事,急急忙忙的去找女兒,誰知道正好碰上了春杏請來的孟國公。
“老爺,您是怎麽了?誰惹您生氣了?”
見孟國公氣勢洶洶的樣子,嶽氏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剛想說兩句好聽的,就被自己的丈夫一巴掌扇到在地。
“賤人!我孟家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院子裏的下人已經被孟梳眉提前都趕下去了,隻留了春杏在身邊伺候。
見母親被打,孟想容慌忙上前攔住了孟國公。
“我平時就是太縱容你們母子了,沒想到你們居然背著我幹出了這樣的勾當!”
孟國公氣的胡子都翹在了兩邊,吐沫星子像是下雨一樣。
嶽氏連連叫屈,說自己一直安分守己,並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見死到臨頭了還在這裏嘴硬,孟國公氣的要命人取家法來。
一聽說要拿家法,嶽氏母女都嚇呆了。
動家法可不是鬧著玩的。
記得以前有一次,孟想容打碎了一個禦賜的花瓶,她生怕孟國公責罰,便把罪責都推到了孟梳眉身上。
才七歲的孟梳眉被家法打了個半死,足足有兩三個月都下不了床,要不是春杏在旁邊細心照顧,怕是連命都沒了。
真的是因果輪回,報應不爽。
“你可知道裕王是什麽身份,你們居然幹出了這種勾當,我今天要是不教訓你們,我這個孟國公就白當了!”
剛剛春杏去請他來的時候,就已經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說明了,也難怪他會這麽生氣。
嶽氏一邊哭一邊說自己都是為了孟家和女兒,實在是迫不得已啊。
“好一個迫不得已。”
孟梳眉站起身來,今天發生的事情萬一被傳出去,整個孟家的名聲就算是毀了。
王公貴族可是看名聲和麵子比生命還要重要。
孟國公能夠有今天的爵位,全靠著祖上的那點蔭庇,也就隻剩下一點臉麵了,孟想容如此做,豈不是把孟家都拉進火坑裏去?
“孟梳眉!我就知道是你在搗鬼!”
明明就是嶽氏母女心術不正,孟梳眉隻是及時的製止了一件錯事發生而已,但是她們都覺得是她阻礙了孟想容的青雲之路。
孟國公雖然為人迂腐,而且不喜歡孟梳眉這個女兒,但是他至少還是明白這件事中的利害關係的。
他命春杏拿來了家法,直接朝著嶽氏身上抽了下去。
嶽氏和孟想容兩個人被打的在地上哀嚎個不停,不多時身上便多了不少的血印子,就連春杏看著都覺得疼。
“小姐,您看咱們要不要勸一勸老爺。”
“為何要勸?”
孟梳眉淡淡的瞥了她們一眼,當初她們欺負自己的時候,可曾想過也會有今天。
家法落在身上那種深入骨髓的痛,她們也該嚐一嚐才對。
“老爺,別打了。”
嶽氏衝上去抱住了孟國公的雙腿,一個勁的磕頭讓他手下留情。
“咱們就想容一個女兒,你要真的是把她打壞了那我也不活了,求老爺看在咱們夫妻這麽多年的情分上就饒了我們這一次吧。”
孟國公看到兩個人被自己打的鮮血淋漓,確實喲鋪墊於心不忍,可是看孟梳眉還在看著自己,他也不好就此停手。
嶽氏披頭散發的朝著孟梳眉哭訴“梳眉,想容好歹是你的妹妹,你快幫我勸一勸你父親吧。”
她看出孟國公已經心生憐憫,隻要孟梳眉能就此打住,想來孟國公也不會在繼續追究下去了。
孟梳眉莞爾一笑,想要讓自己求情?
“是啊,想容是我的妹妹,隻是我從來沒想過,我的妹妹想要置我於死地。”
“你胡說!我什麽時候想要對付你了。”
孟梳眉站起身來走到孟國公麵前。
“父親,您應該知道,不管是王妃還是側妃,都是皇上親自賜婚的,對吧?”
皇子身份貴重,正妃的位置都是由皇上欽點,就算是娶側妃,也要皇子親自向皇上請旨,皇上點頭了以後方可完婚。
雖然太子的地位穩固,可是皇上對裕王這個小兒子也是給予厚望,年紀輕輕便已經封了親王,可是出宮立府。
裕王和景岐誠不同,景岐誠是早就聲名狼藉,就算是整日在外麵流連於煙花之地也不算什麽,可是裕王年輕有為,他的王妃之位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垂涎。
孟想容今天就算是真的能勾搭上裕王,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最壞的打算就是被皇上知道
勾引皇子是什麽樣的罪名,想來孟國公比自己清楚。
皇家能夠容得下這麽一個女人做王妃嗎?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孟想容真的做了裕王妃,那些盯著王妃位置的人怕是也會把這筆賬記在孟家的頭上。
孟家既無兵權,也無政權,到時候不過是案板上的一塊肉罷了。
聽完孟梳眉的話,孟國公隻覺得脊背上竄起了一股涼氣。
她說的一點沒錯!
左相一直想要把女兒嫁給裕王,自己要是和左相作對,那以後在朝堂上,隻怕是在無立足之地了
嶽氏和孟想容隻能看到眼前的拿一點蠅頭小利,卻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下了怎樣的大禍!
若非孟梳眉及時止損,隻怕整個孟家現在都已經回不了頭了。
孟國公恍如初醒,第一次將恨恨地目光投向了那對母女——
“混賬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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