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8章 孫輕的淚水
張繡、陸遜和孫輕在城牆上等著荊州軍的下一波攻城。
他們並沒有等到。
黃祖準備領軍攻城的時候，襄陽劉表派人送來急報。
蔡瑁幾人一看急報，連忙領兵回撤新野，準備過新野趕回襄陽。
四員大將領著上十萬兵馬，極速趕回新野，剛好遇上牛軍長等人正在領兵攻打新野城。
荊州軍裏外夾擊，將三千特戰部將士全給包圓了。
意識到不妙的孫輕和張繡領了幾千精銳來援，拚死廝殺，才救出一千多特戰部將士。
新野城外，留下了一千多具特戰部將士和數百南陽軍精銳的屍首。
身受重傷的牛軍長，被張繡冒死救出來之後，無法麵對自己成為西域府第一個敗將的事實，奪下旁邊侍衛的佩劍，一劍割斷了自己脖子。
“帶回穰城，好生安葬。”
張繡丟下一句話，帶著一身疲倦返回穰城。
孫輕親自背著牛軍長，徒步走回穰城。
孫輕也想和牛軍長一樣，一劍下去，一了百了。
特戰部，自從在甘寧手上成立以來，一直都是西域府戰力最好的軍隊。
特戰部兵力的數量，一直隻有幾千人，最多的時候也堪堪近萬人，個個都是從其它軍隊的挑選出來的精銳中的精銳。
自己接手才幾個月？
三千多特戰部將士，所剩不到一半。
孫輕很想給自己一劍。
但是死，能給對自己寄予重望的張廣一個交代？
孫輕決定，回穰城，將牛軍長風光大葬之後，和張廣稟明一切，所有的責任，都是自己的，然後自刎在牛軍長墳前。
蔡瑁幾人領軍進入新野城。
沒有多加耽擱，留下文聘繼續駐守新野，其他人領著兵馬直奔襄陽。
軍情緊急。
西域府大將紀靈和張郃，領著五萬大軍借道張魯的巴郡，從魚腹過江關，沿江水東進，已經在秭歸城外安營紮寨。
紀靈和張郃駐紮在秭歸城外不走，也不攻。
江東的孫策得到消息，開始向西北方向的宜春等地集結兵力。
很明顯，一旦西域府與劉表開戰，孫策大有重兵西進，攻取長沙等地的打算。
劉表這個時候才想到蒯良和蒯越、伊籍等謀士，將他們全部召集到了府上。
“各位，軍情緊急啊，該怎麽辦？”劉表直接問道。
“主公，當初曹操派使者來讓我們荊州聯軍北上攻打南陽，我當時就說過，張廣不止有南陽，他真正的實力，是西域府，你不聽啊。”伊籍沒有客氣，將先前的事情全部翻了出來。
“各位，不是我不願意聽取你們的諫言啊，是蔡瑁那小子，還沒有等我頒下軍令，就已經領軍北上，你們說，我還能怎麽辦？難道看著小舅子去送死而不救嗎？”
“人人都知道蔡瑁和張廣有私仇，主公，我們荊州軍怎麽能因為某些人的私仇而冒這麽大的風險？”蒯良同樣有很大的意見。
“行了，你們現在討論這些有什麽用？事已至此，最關鍵的，我們應該給主公獻謀獻策，渡過難關。”韓嵩上前說道。
“韓嵩說的極是，事到如今，荊州的安危，隻能仰仗各位出謀劃策。”劉表忙著應和。
堂堂一地諸侯劉表，竟然要如此求著部下謀士獻計獻策，也是千古奇談。
這一切，都是蔡夫人亂政、蔡瑁亂軍引起的。
曾經因為張廣的提醒，劉表想整治來著，奈何劉表當初單槍匹馬得荊州，靠的就是蔡家的力量。
如今蔡家勢大，劉表也是沒了法子，更是下不了狠心。
已經習慣養尊處優的劉表，早就沒了以前的血性。
“主公，事已至此，隻能分兩步走。”蒯越上前拱手說道。
“蒯越，你快說，有什麽好法子？”劉表連連揚手，示意蒯越接著說。
“第一，派使者去許都，問問曹操接下來該怎麽辦？”
“第二，派使者北上，去宛縣見張廣，探探他的口氣，如今西域府的人，圍而不攻，肯定是有所想法。”
“嗯，也隻能這樣了，你們誰願意去許都，又有誰願意去宛縣？”劉表問詢堂下眾多謀士。
“主公，微臣願往許都，麵呈曹丞相，但是去之前，微臣有一個條件。”韓嵩主動請纓。
“有什麽條件，盡管提。”
“若天子賜我官職，則不再為主公所用”韓嵩躬身抱手而談。
這是明著要棄劉表投曹操。
在劉表看來，韓嵩留不留荊州，並無什麽影響，隻要你能找曹操請來援兵，你愛幹嘛幹嘛。
劉表當下便一口應承下來，韓嵩領了幾個家中侍衛，即刻出城。
去許都的人選有了，北上南陽宛縣的使者，沒有人出來主動請纓。
所有人都知道張廣和西域府眾將的脾氣。
蔡瑁因為私仇而聽信曹操之言，北上攻打南陽，圍困穰城，瘋狂攻城這麽多天，殺了多少西域府將士？
後來在新野城外，更是虐殺了數千西域府將士。
這次北上，很有可能會有去無回。
“主公，這次北上南陽，除了蔡瑁親自前去和張廣溝通，其他人去了也是白去。”伊籍見無人願意出使南陽，提議道。
劉表很是為難的坐回主椅，垂頭喪氣。
自己也想讓蔡瑁自己去找張廣說明白。
問題是，他會去嗎？
他姐姐蔡氏還不活剮了我？
蒯良見劉表如此，不由的輕歎一聲，自家的主公已經不是原來那個主公。
“主公，蒯良願意前往！”蒯良主動請纓。
“蒯良，你可是說真的？”劉表興奮地站了起來，連連誇讚蒯良的忠心。
蒯良之足智多謀，在座眾人都很清楚，蒯良出使，也許能得到張廣的諒解。
“蒯良告辭，這就北上宛縣。”
蒯良沒有理會劉表的故作姿態，轉身出府，回自家府上帶上家中所有私兵，簡單收拾些細軟，北上宛縣。
——
和荊州情況相同。
葉縣城牆上，張廣和趙子龍正在商量要怎樣才能狠狠咬一口城外的曹軍。
數十萬曹軍，突然在夜色中匆匆撤退。
夏侯淵等人，本來是不敢去打攪曹操的。
但是，他接連收到三個消息，不得不叫醒曹操。
第一道消息，便是從大青山繞過葉縣去攻打方城的五萬兵馬，遭到飛龍部的埋伏，死傷無數，再加上逃走的，回來的將士不到一萬。
後來追上去的李典，全軍覆沒，李典也被一個連的弓箭手圍追堵截，最後逃無可逃，被射殺在叢林中。
第二道消息，來自李通派來的人孫輕的人，繞過朗陵，正在攻打陽安。
其實那個時候，李通已經被活捉，消息出現滯後。
最後一道消息，是徐晃的急報。
龐統為主帥，馬超、李傕、李浩領軍出函穀關，一路猛攻，已經攻到洛陽城下。
龐柔、高順、顏良領兵出箕關，一路東進，已經攻到河內郡沁水西岸。
曹操實實在在吐出一大口悶血，也不敢再過於激動，喘平氣息之後，示意夏侯淵等人不必慌張，自己隻是胸悶而已。
“徐晃和荀彧、鍾繇是傻子嗎？人家已經攻到家門口了，才來急報？”曹操不停咳嗽，隻得柔聲慢慢說話。
“不是徐晃他們慢，而是西域府的人太快了，兵馬都被我們帶來了葉縣，徐晃部下本來就沒有多少兵力，據說他們攻城的武器能爆炸、還能噴火，根本不是我們所能對付的。”
“那李通呢？唉，算了，不說他了，估計他人都已經被孫輕活捉，下令，班師回許都，夏侯淵，樂進，你們兩個速速領軍北上，無論如何，要守住洛陽和河內郡。”
“是，主公保重。”
因為曹操的衝動、多疑和死要麵子，來勢洶洶的數十萬曹軍，不但在葉縣城外留下數萬具屍首，還戰死一位大將李典，慘敗而歸。
西域府的軍隊，駐紮在洛陽城外，還有河內郡的沁水西岸，同樣不攻也不撤。
曹操派使者北上冀州，以漢獻帝的名義，讓袁紹從上黨西進攻打西域府的河東郡。
袁紹輕飄飄回了一句話“本大將軍身體欠佳，無法西進，若是漢獻帝真的有這個意思，便來冀州與本大將軍一敘。”
開玩笑，人家龐統答應給我金十萬，戰馬千匹，我還會傻到去給你曹操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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