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2章刑場
法正一到,連夜突審糜芳、顏氏等人到第二日淩晨。
第二天一早,城門口貼出了告示。
顏氏夥同徐州糜芳毒害親夫一案,水落石出。
顏氏父親入監兩年,石頭村草醫入監一年。
顏氏下毒毒害親夫,罪無可赦,午時城門問斬。
糜芳身為世家公子,理應知書達禮、熟知律法,卻是鼓動、幫助顏氏毒害親夫,加上煽動手下私兵對抗官府,數罪並罰,午時城門問斬。
糜竺這段時間一直留在宛縣。
收到法正已經來了宛縣的消息,帶著劉備再次送來的書信準備再入太守府找張廣和法正。
劉備這次不止給張廣寫了信,還給法正也寫了一封。。
糜竺一到太守府大門口,便看到問斬顏氏和糜芳的通告。
糜竺雖然知道張廣說出去的話,是不可能收回的,心裏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的。
這些天,特意給劉備去了書信,劉備的回信很快便到了。
在信中,劉備告訴糜竺,已經領著關羽和張飛趕來宛縣,同時還給張廣和法正各自寫了一封書信。
糜竺覺著救出自己二弟的希望又大了幾分,沒想到法正的動作這麽快,竟然已經頒布了通告。
糜竺還是不想放棄,拿著劉備的書信進了政務樓,張廣不在,法正和幾個捕快趴在桌子上睡覺。
劉曄見來人是糜竺,知道他想幹嘛,無奈的搖了搖頭。
糜竺坐在法正旁邊等了許久。
一直到太陽升起老高,法正才醒來,糜竺忙著自我介紹,然後將劉備給法正的書信遞給法正。
法正接過,看都沒有看,隨手便撕了。
“力捕頭,若下次還有人一而再再而三來太守府幹涉官府的事務,直接收押,按律處置。”
法正可是能狠下心坑殺兩萬多西涼聯軍將士的狠人,哪會管你是什麽人想救糜芳?
在法正這裏,該斬必斬!
“力捕頭,時辰差不多了,吃過東西就去牢裏提人,午時一刻,準時問斬。”
糜竺知道這個事情,在法正這裏是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了。
手裏緊緊攥著劉備再次寫給張廣的書信,跑向張廣府邸,同時在心裏祈禱,劉關張三兄弟快些趕過來。
張廣府邸的大門洞開,門口站著侍衛,知道糜竺的來意之後,跑往後院去通報。
不一會,蔡文姬出來相迎。
“小女子還在陳留的時候,就已經聽說了糜子仲的仁厚,快請進。”
“張夫人,我是來找張府主的,他可在府上?”
“哦,夫君一早便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裏,可是有什麽急事?”
糜竺頓時覺著雙腿如萬斤重,難以挪動。
“既然張府主不在府上,我便不進去了,告辭。”
糜竺艱難的轉身出了張廣府邸,外麵的太陽已經接近天空正中。
糜竺隻覺著在太陽底下雙眼冒金星,眼前發黑,險些暈厥。
硬咬著牙挺了過來。
糜竺不能暈,救不出自己二弟,總得去送二弟一程。
好不容易走到城門口的糜竺,發現城門口已經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糜竺求爺爺告奶奶往裏鑽的時候,才想起自己酒水吃食什麽的都沒有給糜芳準備。
這個時候再去買,肯定是來不及了,隻好先擠進去再說。
糜芳和顏氏兩人並排跪在那裏。
旁邊都有人在喂他們吃喝。
喂顏氏的應該是她的家人,邊喂邊流淚。
喂糜芳的,是糜家的私兵。
圍觀者最裏麵,還站著幾個糜家的私兵,見到糜竺,連忙聚了過來。
“家主,二家主真的沒有辦法救了?”
“沒辦法了,他們吃的喝的,是你們給買來的?”糜竺有氣無力的問道。
“不是,是張府主給準備的,據說還是府主夫人親自給做的吃食,喝的酒水也是張府主家裏才有的特釀。”
“張廣,你是說張廣送來的?他人呢?”糜竺知道是張廣給糜芳送的酒食之後,連忙將手裏已經鄒巴巴的書信給撫平了,心裏想著是不是還有一絲希望?
這就好比剛溺水之人,抓到一根稻草也不會放過。
“已經走了,放下吃食和酒水之後,便走了,張府主是不是故意在躲著家主?”
糜竺不願承認,也不得不醒悟過來,將手裏的書信撕成了碎片,走近戴著鐐銬的糜芳。
“二弟!”
“大哥,是你,你是來救我的是不是?大哥,救我,我不想死啊。”糜芳掙紮著想起身,被後邊的捕快伸手給壓住。
“二弟,大哥無能,救不下你,要怪,隻能怪你做惡太多啊,你安心去吧,家裏的所有事情和你的子婿,我會照顧好的。”
“大哥,二弟不想死啊,二弟真的不想死。”
“不想死你為啥要到處做惡?就算父母都在,你也是一個不孝子,安心去吧,家裏的事情都不要掛念。”
糜竺甩袖便走,他不想親眼看到自己二弟的頭顱被別人一刀給砍下來。
“刀下留人。”
“張廣兄弟,刀下留人!”
人群外麵,遠遠的大喊聲傳來,糜竺和糜芳臉上同時蕩漾出笑容。
“是妹夫,哈哈,妹夫,救我,救我!”糜芳抬頭大聲呼救。
糜芳身後的劊子手,轉頭看向一旁的法正,法正擺擺手示意暫且不要著急。
來人騎馬,速度極快,圍觀的百姓扭頭看到,倒是很自覺的讓出一條通道。
劉備、關羽和張飛三兄弟前後相隨,縱馬來到城門口刑場。
“妹夫,關將軍,張將軍,你們可算來了。”糜竺喜極而泣,抬頭和還沒有下馬的劉關張三人說道。
“糜竺,我大哥可是連夜趕路騎馬跑過來的,俺張飛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一頓好的了。”
“張將軍放心,待會隨張將軍吃飽喝好。”糜竺笑了。
“妹夫,關將軍,張將軍,救我,快救我。”糜芳扭頭看著身後拄著大砍刀的劊子手,心都提到了嗓子口。
“三弟,先上去護好糜芳。”劉備四處看了,沒有尋見張廣和典韋,便讓張飛上前先護著糜芳,不要被身後的劊子手一刀給剁了。
“好呢!”
張飛直接從馬背上一躍,飛向跪在那裏的糜芳。
“何人敢劫刑場?”
城牆上呼嘯著飛出一支箭矢,直奔張飛,張飛使槍撥開箭矢,人沒有傷著,卻是被逼回地麵,無法接近糜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