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7奇案

  張廣往大堂前麵的官椅上一坐,朝著門口的年輕人喊道:“是你在擊鼓鳴冤?”


  年輕人估計也沒想到竟然就出來這麽一位年輕的官差,有些猶豫的走進大堂。


  劉曄這時也來了,看看張廣和那位年輕人,挺身站在張廣邊上不說話。


  “草民拜見……”


  “行了,看你好似也讀過些書,說吧,什麽事情?”張廣能想到,今日宛縣的人可不少,這小子敲響了鳴冤鼓,用不了多久,太守府大堂門口隻怕是會人山人海。


  速戰速決。


  這是張廣目前要做的事情。


  “草民張幹,西郊石頭村人士,要告我嫂子。”


  “告你嫂子?你哥呢?”


  “我哥被我嫂子燒死了,若不是我聽說宛縣貿易市場的事情回來一趟,我哥就要不明不白被下葬。”


  這下慘了,是人命案。


  張廣前世今生,都沒有接觸過這方麵的東西,真不知道該如何辦是好。


  抬頭看向劉曄,劉曄也知道人命關天,倒是不再和張廣耍嘴皮子。


  劉曄俯身,悄聲說道:“主公,破案子的事情,我也從來沒有遇到過。”


  “法正派來的捕頭呢?讓他去處理。”張廣隻能想到這個辦法了。


  “捕頭帶著捕快都去貿易市場了,這裏就我們兩個人,要不我去貿易市場叫他?”


  張廣一想,這可不行啊。


  劉曄跑去貿易市場一個來回,再從鬧哄哄的貿易市場找到捕快拉回來,不得一個時辰?

  自己就在這大堂上給那些圍觀者看猴子一樣看一個時辰?

  “要不我們一起去試試?”劉曄提議。


  這個時候,大堂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都在好奇看著在那裏嘀嘀咕咕說悄悄話的張廣與劉曄。


  “隻能這樣了,張幹,走,去你嫂子燒死你哥的地方。”


  張幹在前麵,張廣和劉曄跟著後麵,後頭還跟著不少喜歡看熱鬧的圍觀者。


  張廣本來還想著能順路遇見典韋、孫輕等人,偏偏他們都去貿易市場了,一路到了西城門,才遇見侍衛營在這裏值守的人。


  人命關天,張廣可不想因為自己和劉曄的瞎斷案而冤枉了好人,輕聲交待那些侍衛趕緊去貿易市場找捕頭來西郊石頭村。


  張幹在前麵越走越快,不斷的催促著後頭的張廣和劉曄。


  “兩位官爺,我們快點,一旦過了時辰,我哥就要下葬了,到時沒有確鑿的證據,不能開棺啊。”


  看來這位張幹確實讀過些書,來之前了解過法正和劉巴、衛臻等人頒布的西域府律令。


  張廣靠近劉曄,問道:“劉曄,按西域府律令,可以剖屍嗎?”


  “剖屍?”


  看劉曄不解的表情,張廣知道剖屍肯定是不可能了。


  若是可以剖屍,張廣還能用上一些人體構造方麵的知識。


  張廣現在有些佩服那些古代那些斷案高手了。


  有仵作解剖屍體之前,他們都是靠什麽偵破的凶殺案?

  跟在後頭的人,發現需要出城,剩下沒有幾個,張廣仔細看了,發現有一個小孩是從太守府門口一直跟著的。


  十來歲的小孩,一直跟著出城,確實是件出奇的事情。


  劉曄也發現了這個小孩,甚是好奇:“主公,那個小孩一直跟著,身邊也沒有大人,你認識?”


  “不認識,我等下算一卦就知道他是誰了,嘿嘿,劉太守,不用擔心,今天的事情,估計有這個小孩,很容易就解決了。”


  劉曄看到張廣又開始神神叨叨,有些鬱悶的說道:“主公,你幹嘛不幹脆算一卦命案的事情?”


  “你是有所不知啊,這命案的事情,我不能算啊,會折壽的。”


  劉曄也沒辦法再多說什麽,一路上都在那裏想著等下到了現場該怎麽辦?

  張廣卻是沒事人一樣,不停的和後頭跟著的小孩擠眉弄眼。


  小孩畢竟年幼,為了追上幾人的步速,累的夠嗆,沒有精力理睬張廣。


  臨近石頭村,遠遠的便聽到村裏鑼鼓聲震天響,張幹不由的再次加快速度。


  劉曄緊緊跟上,張廣停下來等著跟不上的小孩,笑道:“小子,要不要背你?”


  “男子漢大丈夫,豈可隨意讓人出手相幫?”小孩憋足了勁,悶頭往前跑。


  從太守府跟著的人,到現在也隻剩下小孩一個人。


  張廣見小孩如此,倒是更添了幾分好感,追上去說道:“小子,看你也非平常之人,要不要我們打個賭?”


  “我大哥教過我們,不能賭博。”


  “不是賭博,是我們比試一番,如何?”張廣循循誘導。


  小孩一聽,停了下來,認真看著張廣:“我知道你是西域府張廣府主,聽說你可厲害了,是不是?”


  “那當然,不厲害能當上西域府府主?”


  “那行,我最喜歡和厲害的人比試,你說,怎麽比?”


  張廣見小孩終於上鉤,笑道:“我算出你的身世,若是對了,你得幫著前麵的劉曄太守破案,要是你破不了案,便算你輸了。”


  “要是我能破案呢?”小孩眨巴這一雙大眼,問道。


  “那就算我們兩個平手,以後有機會接著比試,如何?”


  “好,一言為定。”


  小孩伸出小手掌,張廣伸手一擊:“駟馬難追。”


  張廣一臉嘚瑟樣,伸手將小孩拎起扛在肩膀上,到了這個時候,小孩也不再抗拒。


  故作姿態的張廣,掐著推算一番,示意肩膀上的小孩低下頭來,說出了他的身世。


  被燒死的張幹哥哥還沒有封棺。


  起火的是院子一角的小雜屋,木頭結構的,確實容易起火。


  張幹帶著劉曄一到,和在場的同宗長輩說明來意,張幹的嫂子躺在門口又哭又鬧,硬是不讓劉曄進門。


  同村的也有人出言怪罪張幹。


  “張幹,你哥哥都已經被燒死了,你還請官府的人來折騰什麽?”


  “對啊,你說是你嫂子害死你哥的,你哥五大三粗的,你嫂子有力氣害死他?”


  “對啊,村裏的草醫已經看過了,沒有任何外傷,也沒有中毒,隻是喝多了酒,肯定是酒後跑雜屋裏睡著了,不小心將自己燒死了。”


  南陽郡太守府剛弄起來沒有多久,底下村甲一級的各級官差,都還沒有拉起來。


  劉曄麵對這些耍潑無賴的村民,也是拿不出什麽好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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