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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主公瘋了嗎?

  為了戲誌才,曹操還特意讓荀彧送去情真意切的書信一封。


  張廣之能,遠在戲誌才之上,自己沒有好好溝通,便率領三十萬大軍將人家給圍了。


  一想到這些,曹操立馬就焉了。


  “張廣,這麽說,你是願意追隨我家主公?”從來沒有和張廣打過交道的戲誌才,還保持著一份冷靜,出聲問道。


  張廣看了幾眼戲誌才所在的方向,仍然是微笑著說道“這位是荀彧兄給小滿推薦的戲誌才吧?確實是人才,可惜英年早逝,活不了幾年了。”


  “你?”


  戲誌才正要開口責問張廣為何要一見麵就詛咒自己,張廣轉而和小滿聊上了。


  “小滿,在旁人眼裏,你不止是一位具有雄才大略之人,也是敢說敢做、豪邁磊落之人,但我知道,你的書法,更是揮毫潑墨,有隸墨雄瞻,同時,你的詩詞歌賦自成一格,有著滿腹經綸。”


  “小滿,今日能否不論它事,隻是對酒當歌,如何?”


  曹操眯著眼睛看著張廣,自己這些年一直忙於世間繁瑣之事,並沒有對外顯露自己在書法和詩歌方麵的天賦,他張廣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被三十萬大軍圍困,仍然談笑風生,還要與自己對酒當歌,這到底是人還是神?


  張廣給典韋遞了一個眼色,典韋彎腰拎起兩壇酒,手上用力,酒壇朝著曹操的方向飛去。


  夏侯淵和李典同時飛身躍出,穩穩的接住了酒壇。


  “小滿,請。”


  張廣拎起酒壇,遙遙的對著曹操一揚,仰頭就是一陣猛灌,曹操也是被張廣的率性而為所帶動,接過夏侯淵遞過來的酒壇,拔開封口,仰頭便喝。


  半壇酒下肚,曹操也不再藏著掖著,開口呤出了自己的傑作《短歌行》。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


  山不厭高,海不厭深。


  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倒是與當下非常應景,一邊喝酒一邊高歌,人生短促日月如梭。好比晨露轉瞬即逝,失去的時日實在太多!席上歌聲激昂慷慨,憂鬱長久填滿心窩。靠什麽來排解憂悶?唯有狂飲方可解脫……


  高山不辭土石才見巍峨,大海不棄涓流才見壯闊。我願如周公般禮賢下士,願天下英傑真心歸順我。


  不但應了兩人對酒當歌的情景,更是闡明了自己之所以重兵圍困陳留,實在是想要“天下英傑真心歸順”。


  曹操呤罷《短歌行》,城牆上飄出蔡文姬優美的歌聲和安靜悠遠的七玄琴聲,有如來自太古的天地之音。


  蔡文姬用歌聲唱著了曹操的《短歌行》,三十萬曹軍好似忘記了自己是來圍困陳留的,個個都聽的如癡如幻,完全沉侵到了歌聲和琴聲裏。


  一曲畢,張廣柔聲和蔡文姬說道“文姬,辛苦了。”


  “不辛苦,阿廣,和你在一起,做什麽都不辛苦。”蔡文姬對著張廣嫣然一笑,看癡城外多少將士?


  “小滿,承蒙看得起我張廣,率三十萬大軍來讓我追隨,獻給你一首《憶昔》。”


  憶昔漢武全盛日,小邑猶藏萬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倉廩俱豐實……, 豈聞一絹直萬錢,有田種穀今流血。洛陽宮殿燒焚盡,宗廟新除狐兔穴…… 周宣中興望小滿,灑血九州身衰疾。


  張廣改編杜甫的《憶昔》,借回憶漢武帝的漢武盛世,到董卓燒洛陽,希望曹操能像周朝中興那樣恢複江山社稷。


  “我不如張廣啊!”曹操大為感歎,自己隻是想著天下英雄歸順於自己,而張廣,想的是天下社稷,國盛民安。


  張廣與曹操,輪流作詩遣詞,飲完了兩壇美酒。


  “張廣,那你到底是願意歸順還是不願意歸順?”戲誌才不合時宜的聲音再次響起。


  曹操皺了皺眉頭,戲誌才這也逼得太緊了吧?難道他是害怕張廣歸順我之後,搶了他的地位?

  曹操的多疑症又犯了。


  “張廣,給你三天時間考慮,我在城外等你三天!”曹操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但是還能想到,張廣這種高人,是不能逼得太厲害的。


  “好,小滿,三天之後,我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張廣走下了城牆,蔡文姬、典韋和幾百警衛營的人,都跟著走下了城牆,城牆上竟然沒有留一人駐守。


  “主公,感覺不對啊,就算你答應了給他三天,難道他就沒有一絲警惕,就這樣將城牆交給我們?”戲誌才看看空空的城頭,有些懷疑是不是張廣耍了什麽陰謀詭計?


  “軍師,陳留城被我們圍成了這樣,難道他張廣還能插翅飛出去不成?三天,三天之後若是張廣再不歸順,攻城。”


  曹操說完,不再理睬眾人,獨自一人回了營帳,他要好好想想,自己走的這一步,到底是對還是錯?

  一條城門洞型隧道,可以並行三人,洞壁和洞頂,都用毛竹、木條等物加固。


  一行人舉著火把在隧道裏行走。


  “大哥,我們都撤了,曹操不會趁機破城而入吧?”


  是典韋的聲音,這一行人,正是剛剛從城牆上撤離的張廣、蔡文姬和典韋等人。


  “應該不會,他估計正在城外想和我之間的事情吧,就算曹軍破城而入,也不要緊,他們發現不了洞口。”


  “也對,沒想到大哥你還會打洞,這幾年和龐統、甘寧一起打了這麽長一條隧洞,連我都不知道。”


  “不是故意要瞞著你,而是這種事情,你知道了也確實幫不上什麽忙,反而多一個擔心。”


  “大哥,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是真的誇你,嘿嘿!”典韋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著。


  “哎喲!”


  走在張廣前麵的蔡文姬,突然一聲哎呦,往一旁倒去,張廣忙一個跨步,伸手攔腰抱住了蔡文姬。


  “文姬,怎麽了?”


  “好像腳脖子崴了。”


  張廣蹲下來,隻見蔡文姬的右腳腳脖處有些紅腫,忙扶著蔡文姬坐下,從裝著一對短槍的背包裏拿出一瓶藥水塗上,揉了一會。


  “文姬,來,我背你。”張廣蹲下身子,拉著蔡文姬的雙手,往自己肩膀上拉。


  “別,阿廣,這樣子不好,好多人呢!”蔡文姬扭捏著不肯站起來。


  “怕什麽?你是我老婆。”張廣手上稍稍用力,將蔡文姬背在了背上,雙手托著她豐滿的臀部,回頭瞪了典韋一眼“笑什麽笑?有本事自個兒也去找一個。”


  “阿廣!”蔡文姬將燙紅的臉蛋埋進了張廣的脖頸間。


  花了近一個時辰,才走出隧道。


  一出隧道,洞口在是一處半山坡上,山坡下麵,是一處很大的山穀。


  山坡上,山穀裏,到處都是人,有第九軍團的人,也有陳留城內的百姓。


  當城內的百姓知道第九軍團要走的時候,都要跟著走,張廣也擔心曹操破城之後找不到自己,會拿城內的百姓出氣,便帶上了他們。


  張廣等人走出隧道的時候,衛臻正站在山坡上和那些百姓說話。


  “各位,這裏是陳留城西郊山穀,若是走山路回陳留城,估計有五、六十裏地了。”


  “我們要行軍,路上很有可能還會打仗,不方便帶上你們。”


  “大家記住了,我們這次是要去秦嶺南邊,一個叫漢中郡的地方,你們沒有去過的,便跟著那些曾經去過那邊的人,一道去漢中,我們在漢中熱飯熱菜等著你們。”


  衛臻說的,眾人也都理解,大家跟著第九軍團的人出來,也是在這亂世,隻有跟著第九軍團,才能過安定的日子。


  所以,衛臻一說完,男女老少,不下十萬,三五成群,在一些曾經去過漢中的人的帶領下,開始西進。


  “好,我們也得出發了,一定要在三天之內走出陳留,到洛陽,然後沿雒水南岸眾山之間往西,一路到藍田東南的藍田穀。”


  “顏良的顏字營負責兵器作坊的安全。”


  “甘寧的特戰部負責斷後。”


  “李傕,你的部下,大多是司州和雍州人,你們在前開路,記住,不要去任何縣城驚動當地百姓和軍隊。”


  “好,出發,兄弟們,藍田穀見。”


  興平二年,剛剛開春,張廣的第九軍團做出了西進的重大決定,跋山涉水,曆經半年之久,才全部悄無聲息的來到了藍山穀。


  曹操答應張廣三天,真就在陳留城外等了三天。


  第四天上午,在戲誌才和夏侯淵的催促下,才下令破開了城門。


  城內雅雀無聲,讓每一個曹軍都感到詫異。


  “主公,我先帶一千人進城看看,你們在城外等我消息,以防有詐。”


  “嗯,也好!”曹操讓夏侯淵先行進城,懷疑張廣是不是想自己一個驚喜呢?故意讓所有人都不出聲。


  “主公,沒了,全沒了。”


  沒有多久,夏侯淵便縱馬回到了城門口,一路上不停的大聲呼喊,不明就裏的曹操和戲誌才同時迎了上去。


  “沒了?什麽沒了?”


  “城內的人,不管是第九軍團的人,還是陳留城的百姓,都沒了。”


  “都沒了?怎麽可能,讓開。”


  曹操座下絕影馬,速度極快,幾個呼吸間,便到了張廣的算命麵館。


  麵館大門洞開,門口一張方方正正的桌子上,擺放著十壇酒水,酒壇下麵壓著一塊絹帛。


  “小滿,本想助你成就霸業,給九州百姓一個安定的生活,無奈小滿亦是平常人,逃不出名利二字,留下三年藏酒十壇,贈予小滿與荀彧。”


  曹操看著桌子上的酒壇和絹帛,心裏一驚,沒有遲疑,策馬便走,趕往張廣的祖宅。


  同樣的情景,張廣的祖宅,大門洞開,院子裏棗樹下,同樣一張方方正正的桌子,上麵滿滿一桌子的瓶子。


  “小滿,從察覺到你要動我開始,夫人文姬為了感謝你將她從長安救出來的恩情,一直在為你熬製藥膏,她和你之間的恩怨,從此就算是兩清了。”


  “駕!”曹操急匆匆離開了院子,奔向城東曾經的鐵匠鋪。


  已經擴充數倍的兵器作坊,同樣的大門洞開,院子裏頭是一輛馬車。


  曹操不顧夏侯淵等人的勸阻,率先登上了馬車,馬車上是兩張相對著擺放的長椅,兩張長椅中間,是一處銅製的凹槽。


  長椅上麵,同樣的壓著一張絹帛。


  “小滿,這裏是我們相識的地方,當時也沒有送你什麽見麵禮,這輛馬車就送你了。”


  “中間的銅槽,冬天可以放木炭取暖,夏天,你可以放硝石進去,降溫、冰鎮西瓜什麽的,都可以,反正以後,你凍不著,也熱不著。”


  “小滿,從此以後,我的第九軍團,和你再無瓜葛,日後相見,可能就是兵刃相對了。”


  “啊!”


  曹操朝天大吼,手中青虹劍猛地一揮,恰好劃破了長椅上麵的枕頭,散發著清香味的茶葉飛得到處都是。


  青虹劍咣當一聲落地,曹操直接趴在了馬車上,忙不迭的收攏著散落出來的茶葉。


  馬車外麵的戲誌才、夏侯淵和李典等人,麵麵相噓,不知道是該上前幫曹操呢,還是該上前勸阻曹操。


  “都愣著幹什麽?給我找,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將張廣等人給我找出來。”


  “夏侯淵,將算命麵館的十壇酒,給我搬過來,另外,叫人多弄些木炭過來。”


  “還有,給我記住了,張廣的祖宅,若是誰敢破壞,殺無赦!”


  曹軍在陳留城找了三天三夜,曹操在馬車上呆了三天三夜,日夜不眠,醒來了喝,喝醉了睡,睡醒了繼續和。


  就是睡著了,在夢中也是一會哭,一會笑。


  陳留,整城人失蹤的事情,在曹軍中間掀起了悍然大波。


  “張廣不會真的是天神吧?是不是回他的天庭去了?”


  “他回天庭去了?那其他人呢?”


  “也許都一起上天庭了,搞不好,張廣身邊的人,本來就全部都是天兵天將,否則,怎麽可能一千人大敗我們一萬人,一千人敗張曉數萬人?”


  “好像有些道理,你看我們的主公,最近一會哭一會笑的,你說,是不是中了張廣的什麽法術,瘋了?”


  “主公是不是瘋了,我不知道,但是,軍師肯定是活不久了,你還記得不,我們圍城的時候,張廣說了什麽?”


  “好像說過軍師會英年早逝。”


  戲誌才和夏侯淵等人想著法子要將將士們的議論壓下去,但是這種事情,怎麽可能壓的住?

  突然失去蹤影的張廣,在曹操,以及後來得到消息的劉備、孫策和袁紹等人的心裏,越發神秘起來。


  不止曹操在後悔,袁紹也在後悔,當初沒有多弄些寶物在張廣那裏多測幾個字。


  而劉備,前往荊州尋找諸葛亮的念頭,更加強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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