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錢芳話語落下,龐謹言像是遭到雷擊一樣,呆若木雞!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聽到了什麽?
眼前這個專業吃軟飯的家夥,居然會是鯉城新貴花月建工集團的總裁!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龐東海不知道自己兒子的反應,他一臉謙卑的微笑,伸出手去抓林江的手,“林總,您好啊!我是楓葉建材公司的董事長龐東海。林總可真年輕啊,真是後生可畏,龍虎之勇啊!”
林江微微一笑,沒有說話,看向龐謹言。
龐謹言還處於呆滯之中,居然伸手指著林江,喃喃自語道:“你!你!”
龐東海看自己一向精於做人的兒子,居然如此無禮地用手指著林總裁,臉色刹那間變了,他伸手拉了拉龐謹言,小聲道:“謹言,你幹嘛呢!還不快跟我一起拜見林總裁!”
龐謹言此刻,已經聽不見自己父親的話了。
眼前的年輕人,幾天之前,猶在自己的拿捏之下。
但是,幾天之後,他居然搖身一變,飛上枝頭,變成了花月建工集團的總裁。
穩穩地騎在了自己的頭上!
“謹言!”龐東海自己的兒子居然還在傻愣愣,不禁怒了,聲音也高了起來。
“不對,這是假的!你一定是假冒的!”龐謹言始終接受不了林江這樣的身份逆襲,他的臉漲得通紅,失聲喊了起來。
這一喊,龐東海的臉色巨變!
這個林總裁,可是錢芳親自介紹的,這會有假!
自己一路上都在叮囑他,要恭恭敬敬,要態度謙卑。
沒想到,他都幹了什麽!
不僅用手指著總裁,還出言不遜。
要是因為他的無禮冒犯了林總裁,自己的生意黃了,就算是自己親兒子,自己也要親手弄死!
龐東海氣得直接一巴掌扇在龐謹言的臉上,“龐謹言!你再敢胡亂說話試試!”
龐東海打完,轉身看向林江,一臉地低聲下氣地說道:“林總,您別見怪,我兒子沒怎麽見過世麵……”
林江這時候主動朝龐謹言打招呼,“龐謹言,別來無恙啊。”
龐謹言捂著臉,眼裏的妒火幾乎要燃燒了。
而龐東海聽到林江的話,心裏忽然一喜,“哎喲,難道林總認識犬子?這都是緣分啊。”
林江點點頭,走向龐謹言,“確實都是緣分。”
“不可能,我不相信!打死我都不信!”龐謹言憤怒地吼道。
這時候,錢芳的臉瞬間冷了下來,“龐總,你這兒子似乎也太沒家教了吧?”
龐東海氣得用腳狠狠地踹了一下龐謹言,“滾!你給我滾!”
龐謹言被這麽一踹,倒是清醒了過來。
他看見父親整個人都要炸了,頓時一個激靈。
不是做夢。
這不是在做夢。
林江,確確實實就是花月建工集團的總裁。
難怪他之前對自己態度那麽傲慢,原來,他根本就是有恃無恐。
龐謹言忽然再一想,渾身冷汗都冒了出來。
對啊,這次他們父子過來,是來把花月建工集團在鯉城的獨家采購權鑿瓷實的。
現在,林江是總裁的話。
意味著他們的獨家采購權,飛了!
自己之前那麽羞辱他,就是剛才,也是毫不留情麵。
完蛋了。
龐東海這時候似乎是反應了過來,“謹言!你特麽是不是冒犯過林總!你給我老老實實說!”
龐謹言一肚子駭然和震驚,哪裏還說得出口。
說什麽?
說自己罵他是鯉城第一小白臉?
說自己當著他的麵,想把他置於死地?
龐東海看兒子縮了縮脖子,頓時明白了,他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獨家代理權,就差一步了。
就差一步,自己就可以一飛衝天。
但是,沒想到,是自己的親兒子啊,在最後的時刻,硬生生把自己扯了下來!
罪無可赦!
龐東海一腳繼續踹向地上的龐謹言,瘋狂地揍著他,“你特麽還不給林總道歉!你想讓我們龐家跟你一起死是不是!”
在龐東海的震懾之下,龐謹言終於露出了無比悔恨的神色。
不該多嘴!
不該狗眼看人低!
不該當麵詆毀他!
千不該,萬不該,自己就不該主動去冒犯林江!
他一下子就給林江跪了下來,哭喪著臉,“林總,對不起,我之前不該那樣做,您是大人,原諒我好不好?我就是一條不懂事的狗。”
龐謹言一邊悔恨地說著,心裏也在懺悔。
站在他麵前的林江,完全擁有一招將自己打入死地的能力。
“你不是很喜歡說我是小白臉麽?現在再看看,我像不像小白臉?”林江戲謔地看著快要五體投地的龐謹言。
“林總,是我嘴賤!是我鬼迷心竅了才會得罪您,您要怪就怪我一個人好不好?花月建工集團跟楓葉公司的合作……”龐謹言這時候想到自己身後的父親。
但是林江這時候別過臉去,聲音也冷了下來,“合作?你們還不配!滾!”
“還有,我放下一句話!”
“但凡我林江在鯉城一天,你們龐家就永無出頭之日!”
龐東海聽到這句冰冷無情的話,整個人雙腿一軟,直接跌倒在地上。
這下子,真的雞飛蛋打了!
什麽都沒有了。
就因為自己的兒子!
我出去弄不死你!
錢芳這時候做了個請的動作,下了逐客令。
龐東海跟龐謹言走出門外,龐東海再次一個飛踹,“你特麽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什麽人!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麽人能得罪,什麽人不能得罪!”
龐謹言一臉憋屈,“我怎麽知道,一個吃軟飯的家夥,居然會是花月建工集團的總裁!”
“我算是沒臉留下來了!小子,你不收拾好今天這局麵,回去我弄不死你!”龐東海撂下一句狠話,直接就離開了會場。
而龐謹言摸了摸被父親踹的地方,看向林江那間房的門。
心裏的嫉妒、忿恨、不甘全部交織在了一起。
他的眼神,慢慢變得陰毒了起來!
林江,這是你逼我的!
你不讓我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你攪黃了我龐家的生意,那我就讓你今天萬劫不複!
花月建工集團的總裁是麽?
嗬嗬嗬,雖然被你嚇到了。
但是,你要是花月建工集團的總裁,那還就真的……
更好玩了!
等著!
錢芳在房內看著林江,心裏忽然湧起一種恐懼。
“林總,這個楓葉公司……”錢芳想要解釋,為什麽楓葉集團會通過內部渠道,差點就拿到了獨家代理權。
林江擺擺手,示意她別說話。
其實林江心裏想的是,謝謝你啊錢芳。
你這一手,我後麵有大用!
而此刻,在包廂的門口,一個女人怯怯地出現了。
她一出現在門口,頓時引起了很多人的注視。
漂亮、高雅。
但是,渾身卻透著一股卑微……
這個人,正是白寧夏。
於富貴人群中,她像一個灰姑娘。
白寧夏這幾天在公司過得生不如死,不僅時刻受著上司陳黃林的要挾,還受到了同事的排擠。
這一切,都是陳黃林幹的。
而陳黃林,此刻正在包廂內。
他看見白寧夏,嘴角露出一絲輕佻的微笑,朝白寧夏走過去。
“嗬嗬,想不到你還是來了。”陳黃林鄙夷地笑道。
白寧夏看到他,眼裏閃過厭惡之色,和他保持距離,“我白寧夏不到最後一刻,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陳黃林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真好笑。別說你能不能在這裏拉到訂單,我想,你連第一關都做不到吧?你有邀請函嗎?”
白寧夏的心,頓時跌入穀底。
她其實到這邊好幾分鍾了。
她看著人來人往,一個個手裏拿著一張鮮豔的邀請函,就知道今天想要進去,怕是不可能了。
她就是過來門口碰碰運氣,看有沒有之前的客戶能夠幫自己一把。
現在,被陳黃林道破心事,白寧夏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異類,她頓時有點手足無措了。
“白寧夏,你也算是我的手下,別說我不給你機會。我現在就給你一個機會,你當我一天的情人,這邀請函,我想辦法幫你搞定,如何?”陳黃林見白寧夏束手束腳,心裏頓時活絡了起來。
“你應該知道,今天是一人一帖,就算是我,要弄到一張空白的邀請函,也是要花一定的代價,如何?要不然,過了今晚,你可就徹底失敗了。”陳黃林繼續說道。
但他的話,反而激起了白寧夏的好勝心,“哼,陳黃林,你這樣做,隻會讓我更看不起你!滾!”
陳黃林知道白寧夏不會如此輕鬆就妥協,他也不生氣,嗬嗬一笑,“行,你有種!那你就慢慢在這裏等吧,會議可是要開始了。嗬嗬,說不定,你到最後時刻,還真的當了什麽阿貓阿狗的情人,也說不定。”
白寧夏氣得肺都要炸了!
這個人渣!
陳黃林走後,白寧夏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一樣,無力地坐在外麵的一張椅子上。
剛才所有的倔強和堅強,一泄而空。
剩下的,隻有無助,隻有心酸……
不是說了嗎?
這個世界應該還是很美好的。
這個世界,也不舍得善良的人離開麽……
可是,為什麽……
白寧夏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但是,這些念頭一閃過,她莫名其妙地想到了一個人。
那天晚上,伸手指天,燈星閃耀,星空下對自己溫柔暖心的男人。
她趕緊去翻自己的包包,找出了一張被自己壓得鄒巴巴的紙張。
上麵隻有一串電話,甚至連名字都沒有。
白寧夏掏出手機按下號碼想要撥打,這時候卻忽然傻傻一笑。
自己真的是山窮水盡了麽……
居然要找一個連酒都喝不起的人幫忙。
我一定是瘋了!
但是,鬼使神差的,她按到了撥通鍵……
“哪位?”電話那頭,一個有磁性的聲音響了起來。
白寧夏頓時臉漲得通紅,“我,我是白寧夏。”
“白寧夏?”
那一晚,倆人都不知道對方叫什麽名字。
“街燈,星星。”白寧夏紅著臉,聲若蚊蠅。
電話那頭頓時響起了恍然大悟的聲音,“是你啊,有什麽事嗎?”
白寧夏想著,既然打都打了,還有什麽比這更丟人的事兒嗎?
她鼓起勇氣,說道:“我,我在輪值會議的會場門口,我沒有邀請函,進不去,你有邀請函麽……”
“你不是說,進不去,打你電話麽……”
這時候,電話那頭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我也沒有。”
白寧夏尷尬得要死!
自己這個要求實在是強人所難了,剛才陳黃林都說了,一張邀請函是多麽難弄……
自己居然還這樣說,現在人家回答沒有,自己該怎麽下台!
丟臉死了。
就在她想道歉的時候,電話那頭響起了一聲霸道而溫柔的聲音。
“白寧夏,你知道邀請函為什麽叫邀請函麽……”
“客人過來,叫作受邀。”
“而主人過來,這叫回家。”
“等我。”
“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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