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一章再遇白衣2
假王歡似笑非笑的看向對方雙眼毫不退讓,秦白衣卻在瞬間爆發:“你敢這麽看我?你敢這麽看我?當年……”
秦白衣說到“當年”兩個字時,像是忽然控製不住心裏的殺意,伸出雙指向對方眼睛狠狠插了過去,秦白衣的兩隻手指瞬時間沒入假王歡眼中半截,可是對方卻還不解恨,雙指用力一勾把對方的眼珠生生給扯了出來。
假王歡聲嘶力竭的慘叫之間,秦白衣總算是回過了神來:“這是……怎麽會……我……”
秦白衣像是在一瞬間慌了手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在原地連轉了幾圈,雙目之中鮮血直流的假王歡卻在這時厲聲吼道:“秦白衣,你不得……”
假王歡咒罵似乎把秦白衣給驚醒了過來,後者拔出佩劍飛快刺入對方口中猛力一絞,假王歡的舌頭連帶著他的牙齒,一塊兒從他口中噴在了地上,也徹底沒了聲音。
秦白衣也像是下了某種決心,連續兩劍挑斷了假王歡的雙手大筋,才提著血淋淋的長劍冷聲喊了幾個人的名字,四個探神手頃刻之間魚貫而入。等他們看到地上情景時不由得全都愣在了當場。
秦白衣擺弄著手中的長劍道:“把這裏收拾好,任何痕跡都不能留下,把王歡用衣服裹起來,抬到地宮外麵處理掉,決不能留下半點痕跡,至於你們……”
秦白衣沉聲道:“你們知道該怎麽做吧?”
為首的一個探神手躬身道:“長老放心,我們都知道怎麽做,絕不會露出半個字!”
秦白衣這才滿意道:“委屈你們了,你們放心,你們的身後事,我一定會處理得妥妥當當,絕不會讓你們的家人受到半點委屈。”
“謝長老!”為首之人猛一揮手,四個人一塊兒圍到假王歡身邊,用紗布紮緊了對方的傷口,不讓對方流出半點血跡。又把地上染了血泥土全都挖起來裝進背包,在用新土覆在地上。直到那裏看不出半點痕跡,才用衣服把人裹了起來,扛著死命掙紮的假王歡,快步走出了大廳。
秦白衣冷聲道:“王歡,要不是有人不讓你死。我今天就把你碎屍萬段,抽你幾個耳光是對你出言不遜的教訓,你給我記好,隻要你再出江湖,你身邊的人,我見一個就殺一個。絕不手軟。現在給我滾——”
秦白衣這番話,完全是想讓外麵的人覺得,假王歡隻是被抽得無法出聲,並沒受到其他什麽傷害。
如果沒有人非要掀開包著假王歡的衣服,任誰都會覺得那裏麵是個完好無缺的人,因為假王歡的雙手雖然是廢了,但是他的腳還能動,掙紮起來就和被捆住雙手的人沒什麽區別。
秦白衣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殺了“我”,而且這種畏懼似乎極為強烈,她究竟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正在皺眉之間,秦白衣已經揮手道:“王歡,冥頑不靈,我隻能強行把他送走。對於這件事,任何人不得隻有異議,現在出發。”
我又是一皺眉頭。
秦白衣這是故意強調把我送走的原因,她怕別人知道“我”死在了她的手裏,才刻意在隱瞞真相?
她究竟在怕什麽?
我還在思忖之間,探神手已經集結了隊伍,開始往前挪動。
塗山狐笑嘻嘻的道:“走,我帶你看一場好戲。”
我還沒反應過來,塗山狐已經跑到了十多米開外,我雖然追上了對方,心底卻微微一沉。
塗山狐製造的傀儡並非像我想象中的那麽羸弱,它跑出去的這段距離雖然沒有使用輕功,但是僅憑肢體力道所達到的速度足以媲美輕功高手。
塗山狐自己好像也意識到了這點,故意放慢腳步等我追上來才說道:“這附近有青丘挖出來的密道,等著看吧!過一會兒,就好戲了。”
塗山狐帶著跑出去不久有打開了一扇小窗:“快看,快看,好戲開始了。”
秦白衣的隊伍僅僅走出了一段距離,就被忽然出現的王歡給攔了下來。
饒是秦白衣見多識廣,也忍不住小心戒備的看向了假王歡:“你是誰?你是不是王歡?”
秦白衣沒經曆過對手的死而複生,凡是看見鐵情重生的人,不是在我這邊,就是已經死了,葉尋被殺時,秦白衣不在現場,假葉尋的頭顱也在我發狂時被刀氣震碎,秦白衣自然不知道這裏麵的詭異之處。
秦白衣乍見假王歡感到震驚是在情理之中,可是現在的表現明顯有些手足無措的意思。
假王歡笑道:“我當然是王歡。這個世上還能有兩個王歡不成?”
“不可能!”秦白衣厲聲叫道:“王歡已經……”
秦白衣把話喊到了一半兒,發現自己情急失言,趕緊住了口。
假王歡卻笑著把話接了過來:“你是想說,王歡已經被你給處理掉了對吧?”
秦白衣強辯道:“胡說八道!”
假王歡慢條斯理的說道:“你把所有人都攆出去之後,挖了那個人眼睛,有挑了他的手筋。然後讓你的心腹手下進來把當成屍體處理掉。對麽!”
“一派胡言!給我拿下!”秦白衣顯然被假王歡給帶亂了節奏,等她明白過來已經晚了。
假王歡哈哈大笑著轉向跑向地宮深處之間,揚手舉起了一個紐扣:“傻娘們兒,這個叫隱藏攝*像*頭。你幹得那些事兒!我全都拍下來了!傻娘們兒!”
秦白衣一言不發,連續兩次縱身,形同蒼鷹捕食向王歡撲落而下,雙手抓在目標肩頭,骨裂之聲隨之而起,假王歡慘叫跪地,卻嗬嗬笑道:“殺我啊!上回敢殺人,這回怎麽就不敢了?堂堂白衣長老,原來隻會做見不得人的事情。”
“混賬!”秦白衣暴怒之下一掌拍在了假王歡的腦袋上,對方頓時口鼻穿血倒地身上。
“你怎麽了?別裝死!”秦白衣發現假王歡確實已經斃命,一下子慌了手腳:“你們看見了,我隻是輕輕拍了他一下,我沒殺他對不對?”
探神手裏沒有一個人說話,秦白衣那一巴掌的輕重,根本無從評判。
武者對力量的評判跟普通人天差地別,習武之人可能覺得自己並沒用力,但是對於普通人而言可能就是致命一擊。況且,秦白衣剛才那一掌明明就是含怒而發。
更重要的是,在場之人能成為探神手中的精銳,就沒有一個人是笨蛋。
王歡之死,讓秦白衣如此慌亂,勢必要牽扯到天大的幹係。這個時候出來讚同秦白衣,將來出現什麽樣後果,誰的心裏都沒個估量,更沒人知道自己會不會被同伴“出賣”最好的辦法就是裝著什麽都沒聽見,一言不發。
秦白衣見沒人說話,更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隨手抓過一個人來:“你說,王歡的死,是不是跟我沒關係?”
“這個……這個……長老饒命……呃”那人結結巴巴說了幾個字就被秦白衣扭斷了脖子。
丟開屍體的秦白衣身形如電的晃到了另外一個人麵前:“你說!”
“我……”那人連話都沒說完又死在了秦白衣的手裏。
秦白衣滿眼血紅的走向了另外一人,對方也毫無意外的當場被殺。
秦白衣連殺了三人之後情緒才稍稍穩定了下來,可是假王歡的死卻仍舊是她的心病,他轉頭看向曾經在鳥舍地宮中說話的那個中年人道:“老劉,你說王歡的死跟我有沒有關係?”
老劉沉默了一下道:“屬下覺得,被長老所殺的人未必就是王歡。”
秦白衣眼睛一亮:“此話怎講?”
老劉飛快解釋道:“雪妖狐的人馬,雖然在探神秘之術上沒法與我們相比,但是她最不缺的就是特工。我覺得第一次出現的那個王歡可能就是一個特工,這個王歡或許也是!”
“王歡一向詭計多端,怎麽會輕易被我們擒住?我覺得那隻是王歡的又一個詭計。”
“對對……”秦白衣不住點頭道:“來人給我查屍體,好好查,仔細查,一定要確認他不是……確認他是不是王歡。”
幾個探神手深吸一口氣往屍體身邊走過去時,我轉頭對塗山狐說道:“你複製了多少個我出來?”
塗山狐往自己身上拍了拍道:“就這麽一個,你當複製一個人像是畫幅畫那麽簡單嗎?起碼需要幾個時辰才行,就算我想多弄幾個人出來,時間也不夠哇!”
我沉聲道:“那你能不能讓假王歡短時間內別出來?我需要一定時間幹掉這些探神手。”
塗山狐想了想道:“這個倒是可以試試,我感覺青丘的一縷意誌就藏在附近,畢竟除掉探神手,是我們共同的目標,說不定青丘還能幫我!”
“行!”我點頭道:“你快點,越快越好。那個秦白衣不是普通的探神手。想要幹掉她就得步步緊逼,等她反應過來可就不太好辦了。”
塗山狐眯著眼睛道:“你等我,我去去就來!”
塗山狐急三火四跑進了密道深處,我也再次看向密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