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篇 第七章 淺致琉璃碎
“幹嘛呢？林姒。”付喆吊兒郎當的走進教室，手裏還拿著幹飯時的碗。
碗外側有水漬，看得出洗過的痕跡。
林姒沒細細觀察，伸手從桌洞裏拿出從商店買的年輪麵包，做出投手的動作，“接好了，”林姒說，“吉吉。”
付喆剛想伸手接，發現林姒把年輪麵包投的方向竟是自己碗裏，且堪堪“咚――”的一聲落入付喆碗裏。
年輪麵包不大不小剛好像個蓋子一樣把付喆的碗蓋住了。
付喆挑眉“這就是傳說中的投喂？”
林姒想了想“你可以這樣認為。”
付喆“嗷”了聲。
齊俞在後麵也出現了，林姒照樣把年輪麵包扔了……阿呸，投了過去。
齊俞伸手剛好接到，接到還來了句“謝了。”
“客氣。”
默契的像排練了千百萬遍一樣。
付喆撇了撇嘴。
“少林寺你桌上怎麽有兩瓶農夫山泉？”付喆問。
“許紙源的一瓶也在。”林姒說，“無聊拿出來玩玩。”
付喆拿紙把碗擦幹淨放進了講桌裏。
“好想談個甜甜的戀愛啊，鬆弟萌，”付喆說，“啊……快來個妹妹對我噓寒問暖天冷加衣吧。”
齊俞看了付喆一眼。
林姒想了想，從書包裏掏了掏，把她從前幾天象征性買的學習用品拿了出來。
套尺、鉛筆、橡皮、便利貼、圓規……
林姒艱難的從中拿出了一個淺藍色的便利貼，然後拿起付喆桌上的筆，一並遞給了付喆。
付喆“？？”
“你不是要甜甜的戀愛麽？走，現在去操場轉一大圈，看到喜歡的妹子就去問聯係方式。呐，東西我都給你準備好了。”林姒說。
付喆伸手拿過林姒遞給他的東西，笑了一下“行啊，真謝謝你。”
林姒連忙擺擺手“不用不用。”
齊俞看見付喆眼裏閃過一絲落寞。
齊俞無聲的勾起唇角。
“怕你看人不準，魚魚子也一並帶走吧！”林姒拉著付喆的手，又拉著齊俞的手，把付喆的手放在齊俞的手腕裏。
林姒滿意地點了點頭，“嗯，好姐……好兄弟一起走！”
齊俞莞爾。
下句話是什麽來著？
誰先脫單誰是狗？
在付喆和齊俞拿著便利貼走出教室前門後，林姒拿著剛買的那瓶農夫山泉扔進了垃圾桶。
林姒雖然坐在座位上，坐姿卻不端正。
林姒趴在桌子上，手有一時沒一時地戳著前麵的農夫山泉。
有時候農夫山泉被戳倒了，林姒立馬拿手指扶正。
許紙源進教室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許紙源坐好。
林姒從桌子裏拿出最後一個年輪麵包遞給他。
許紙源垂眸，開口，“你吃了麽？”
“吃了。”林姒淡淡答道。
許紙源點了點頭。
“謝謝。”許紙源伸手接過林姒的年輪麵包。
林姒張了張口，剛想說些什麽來緩解這尷尬的氣氛。
李輝卻站在門口，看了眼裏麵的狀況，喊了一句“林姒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林姒整個人到輝機辦公室還有點懵。
不對啊，她最近又沒幹什麽壞事。
就連付喆要去網吧玩她都拒絕了。
她絕對是公正守法的好市民啊，怎麽還會去輝機辦公室喝茶……
林姒想了一路都沒想明白。
輝機笑嗬嗬的看著林姒，“林姒啊……”
林姒等了三秒輝機還沒有下文
林姒“？”
說話要不要這麽大喘氣。
李輝斟酌了用詞，簡言概括了他和林姒她媽的通話記錄“就是你媽媽晚上在蕪神酒店有一場聯誼，叫你一定一定要過去。我請假條已經寫好了，你拿著回教室收拾東西走吧。”
林姒更懵了，“不是我媽的聯誼跟我有什麽關係？要我去不合適不合適。”
輝機正了正神色“林姒啊，你媽媽真的太熱情了，要我一定喊你過去。我推脫不了，你還是去吧。”
林姒她媽單不論和輝機談了半個多小時，林姒她媽還說，當林姒老師肯定很辛苦，要不是實在抽不出時間，肯定要去學校看他。還說要林姒帶補品給李輝……
林姒看著手裏的請假條，像隻遊魂一樣的從李輝辦公室回到08班。
林姒開始收拾東西。
其實林姒沒什麽東西好收拾的，這些書就算她帶回去了也不會看。
但為了裝樣子，林姒還是象征性的拿了幾本教科書裝在書包裏。
麵對許紙源茫然的眼神，林姒笑了笑開口，“家裏人要我回去，說是事挺重要的。”
許紙源點了點頭。
――
林姒沒有去林家大宅，直接走路走到學區房，林姒把書包扔在沙發上，就進了自己的臥室。
林姒躺床上，看著潔白的天花板。
林姒的思緒進入混沌。
十三歲那年被拐，然後遇到了師父、師哥、師姐……
雖然師父師哥師姐人都很好。
但是林姒還是不想再經曆一次。
她寧願自己什麽都不懂……
可是偏偏她太聰明了。
什麽事都能知道。
……
林姒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林姒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的。
林姒揉了揉眼睛，摁了接聽鍵。
“祖宗啊……你怎麽還沒到林宅啊，我記得夫人中午就和你班主任說了啊……現在還要化妝，試禮裙……祖宗你可趕緊來老宅吧。”電話那頭傳來劉媽媽急切的聲音。
林姒什麽也沒聽進去，皺了皺眉，隻覺得屏幕亮的刺眼。
最後劉媽媽叨叨了一大堆，還是不放心囑咐了一句，“小姐趕緊回老宅吧。”
“……”
林姒有些掙紮的下床，“知道了。”
不知道對方是聽了她的準音還是很急，林姒的電話又傳來一陣忙音。
林姒本來就是躺在床上想事情，結果睡著了。
林姒想把校服換了去，又想了想還是沒換了。
要在奶奶麵前裝乖。
哪套衣服都比不上校服啊。
林姒拍拍了幾下衣服，背著書包就走了出去。
因為是在學區房，所以車也不少。
林姒上了一個d，林姒把東西放在旁邊的座位上，開口，“師傅，去城郊西路。”
出租司機答了林姒一聲，“好嘞。”
最後林姒下車的時候，出租車司機看著刷刷牙出來的小票笑得合不攏嘴。
因為四中裏老宅確實很遠。
林姒付了錢，林姒站定看著花裏胡哨……阿呸古色古香的別墅。
眼前的別墅夾雜著浪漫與高貴的氣息，鏤空雕花的鐵門也夾雜著濃厚的歐式風格，挑高的門廳和氣派的大門，圓形的拱窗和轉角的石砌，盡顯雍容華貴，更體現出了主人的清新不落俗套。
……但林姒還是覺得花裏胡哨。
林姒收回了思緒，走進老宅的前院。
林姒走進，按了按門鈴。
“來啦。”屋內傳來劉媽媽熱情的聲音。
林姒進了門，劉媽媽給林姒拿了一雙林姒以前穿的鞋。
林姒默了默，最後還是換好了。
林姒她媽坐在質地柔軟的沙發上，看著林姒換好鞋了，立馬起身抱住林姒。
“去試衣間試禮服吧。”
林姒點點頭，不過還是不能理解她媽要她請假去聯誼。
林姒對於禮服沒有太多興趣，看著身邊的服裝師選了好幾件長款禮服。
邊選還邊給林姒講解，“這個禮服是束腰的，林小姐細腰不堪盈盈一握，穿上去絕對驚豔眾人。”
“這條白色的魚尾裙凸現女性的優雅線條，恰到好處的裁剪顯示林小姐的修長體形。”
“這個酒紅色禮裙也很襯林小姐膚色，而且上半身也是旗袍的款式。”
……
林姒隨便看了看，選了一件鑲滿細碎的星鑽的淺藍色禮服，這個禮服是吊帶款式的，裏麵那一層隻到大腿部分，然後再是腰的兩側係上一層比較薄的藍紗，藍紗上麵也有細碎的星鑽。
“……”
服裝師看著林姒挑了這件無聲的抽了抽嘴角。
服裝師不是第一次來客戶家裏給客戶挑選禮服了，挑這件禮裙的大小姐又不是沒有，但人家是挑禮裙，但這件可是禮裙挑人啊。
因為是吊帶款式的，你首先骨架就不能太大，但是你又不能太瘦，這樣顯得上半部分空蕩蕩的。
其次因為這條禮裙是至大腿中部的，但凡你大腿有一絲贅肉，走幾步路都能很明顯的看出來。
最後還是肩膀，因為是吊帶什麽遮擋物都沒有，但凡你駝一下背都會很明顯的看出來。而且服裝師隻能說，你不是直角肩、天鵝頸最好別穿，因為丟人現眼的隻能是你自己！
服裝師有點絕望，因為她遇到過大小姐看上這條禮裙的。看上便迫不及待的上身去試了。
盡管效果不盡人意，但還是很喜歡這個設計，竟然跑到自己未婚夫麵前轉了一圈。
據說人家表麵沒說什麽，背地裏卻跟交好的朋友吐槽了個遍。
服裝師認命地拿手揉了揉眉，“去試試吧。”
淺藍色顯黑隻有傻子不知道。
林姒點了點頭。
其實林姒選這件也沒想太多，因為這件後麵既沒有拉鏈，前麵也沒有旗袍那繁瑣的扣子。
這樣脫下來也很簡單，而且又不簡單。
“怎麽樣？”林姒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開口問服裝師。
服裝師從林姒出來眼神就一亮。
霧霧霧霧霧草……！
服裝師憑借自己良好的心理素質把髒話咽了下去，笑著開口，“這件“淺致琉璃碎”簡直是為林小姐量身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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