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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5章 微妙的變化

  我笑道:“你這感覺我似曾相識——我離婚那天晚上,我在臥室收拾行李打算搬走,桃潔在客廳看電視。當時雖然覺得解脫了,可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家已經毀了,心裏還是很難受。可就在這時,突然傳來她一陣笑聲。我挺驚訝的,就去客廳看出了什麽事。結果發現她正被電視情節逗得哈哈大笑。當時我跟你現在的感覺一模一樣——‘我怎麽就陪這麽個人過了那麽多年呢’?”


  “對我不好就罷了。”她說,“我沒想到他對孩子居然一點不以為意——至少你們家桃潔還是在乎孩子的。”


  “不奇怪。”我說,“你知道漢高祖劉邦嗎?當年被項羽擊敗,父母也做了俘虜;劉邦在前麵跑,項羽在後麵追;項羽說,‘再不投降我要把你父母煮了吃’。劉邦回答說,‘那好,煮好了分給我一份。’項羽無奈,也就放了劉邦。世上就有這麽一種人,為了個人成功可以犧牲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妻子兒女父母,一切人在他們眼裏鬥不過是隨時可以付出的代價。當然這種人比例很低,也是百萬裏挑一的人物。”


  “是,他確實是百萬裏挑一。他的能力就是如此。否則當年我也不會看上他。隻是我總無法相信他會這麽對我,而且變臉這麽快,這麽決絕。”


  “滅頂之災降臨時人們往往會先選擇不信,欺騙自己說‘這不是真的’,之後要反複確認很多次才能說服自己相信。不過他這樣過河拆橋是很危險的——對你,這個對他有天大恩情直接改變他命運、又陪他度過最美好年華的人都如此,對他那些合作夥伴他一定會過河拆橋的。你可能出於感情不會報複他什麽,但別人大概不這麽好打發了。出來混遲早要還,雖然他現在春風得意,可他得意忘形了,這是他的短板。而被他得罪的人越來越多,總有一個人會來搞他。人的成功不僅僅是賺到錢,還要賺到口碑——小勝靠智,大勝靠德。無道無德,最終一定會被報應。出來混,遲早要還。所以你不要太難過了,及時止損。”


  說到這裏我開了一句玩笑:“為了您和家人的安全,請遠離黑社會。”


  她勉強笑了笑,不再說話。


  春天姍姍來遲,女友一直抑鬱,和我通話時也總是哭。每次我都勸她,可治標不治本。


  我們的交往不再像初見時那麽快樂,而她似乎從黑社會那裏,感到男人的誓言並不可信,多少和我拉開了點距離。


  我和女友見麵少了,而且相處時有了點微妙。


  一次在車裏我吻她時,她說:“別這樣,我的心不靜。親我的臉吧。”


  我親了親她的臉。她勉強笑了一下,與我告別。


  這沒辦法,當年黑社會追她時下的本錢可真不小——錢雖沒有,可樓下唱歌、雨中守候、死纏爛打、芳名刺身……一句話,什麽感人事跡都被他做遍了。


  當然,此一時彼一時,黑社會現在洗去了那塊紋身,換了個日本名字。


  有了他挖下的這個大坑,等我抖摟這些經典寶貝時發現:統統失效。


  但我沒放棄,也不考慮止損。


  我很理解她。我知道失敗婚姻中受傷最深的是用情最深的那個人。


  這不是她的錯。她需要時間療傷。作為愛她的人,我有責任為她分擔和承受——哪怕她不讓我吻她。


  最好的男人,有本事,有修養,既有能力給你照顧又給你尊重。


  次好的男人,有本事,欠修養;

  再次的男人,沒本事,有修養,物質的沒有,精神還有點滿足。


  最次的男人,既沒本事又沒修養。這種爛人可以直接找石頭撞死了。


  春雨霏霏的夜晚,我獨自在家看電視。


  忽然手機鈴響——我以為是女友,打開一看竟是那位女博士。


  她聲音無力而略顯遲疑:“喂,你睡了嗎?”


  “沒有。”我答道,“這麽晚了,老師有何吩咐?”


  “唉,我剛才洗澡時昏倒了,頭撞到洗漱台上。”


  “啊?”我一驚,忙問,“老師怎麽會昏倒?嚴重嗎?”


  “唉,一言難盡。額頭撞破了,流了不少血。”


  “什麽?”我越發驚訝,“那趕緊到醫院看看啊?”


  “真深更半夜的,又下雨我這陣子身體特別虛,你能陪我去趟醫院嗎?”


  “沒問題!”我又犯了憐香惜玉的老毛病,“你住哪裏?”


  “我住上新。你離得遠嗎?”


  “不算遠。你住學校裏嗎?”


  “不是,我在外邊租房子,上新小區。”


  “好。我馬上去。”我收線看了看掛鍾,已是淩晨一點了。


  很快到了她住的小區,又按她的指點找到詳細住址。


  女博士捂著腦袋為我開門,一臉無助相。


  “傷的重嗎?”我問,“我看看。”


  她揭去了捂在額頭上的濕巾紙,露出發際線邊緣的新創,長度約二三厘米。


  “看樣子得縫針。”我說。


  “會不會破相啊?”她語帶哭腔問。


  “肯定不會。”我安慰她,“發際線下也就一厘米的傷,頭發一蓋根本看不出。”


  送她進醫院掛了急診,醫生說要縫針,準備給她打麻藥。


  “我不打麻藥。”女博士說,“我忍得了。”


  我交完費回到急診室,醫生開始撩針。


  女博士疼得呲牙咧嘴,淚珠汗水皆如雨下。


  “好了。”醫生剪斷了線說。


  “醫生,會破相嗎?”她又問一遍。


  “還好。”醫生答道,“傷不深,又在發際線,看不出的。”


  “哦。”她這才放下心來,掏出紙巾擦了擦眼淚和汗。


  我送她回家。


  “想不到咱們‘認識’了一年,竟然以這種方式見麵。”她感歎道,聲音依舊虛弱無力。


  “呃是啊。傷口還疼嗎?”


  “疼。”


  “怎麽會昏倒呢?”我問。


  “唉,壓力太大了。最近事情全趕一起了:報名參加了個高校教師技能比武,每天都要準備;還寫了本學術專著,出版社天天催我校對;正好駕照也要路考了,再加上正常備課,每晚都忙到兩三點。”


  “天哪。”我感歎,“老師,你的上進心也太強了吧?幹事得悠著點。”


  “我也是沒辦法,唉。”她又歎口氣,眼睛忽然放出光彩,“不過書也快出了,駕照也拿到了,已經成長為新的馬路殺手了。”


  “哈哈。”我笑,“好,老殺手歡迎新童鞋。”


  “我看謝裴童鞋開車也擅長急刹。”她恢複了幽默,“叫老殺手一點不錯。”


  “是啊。”我解釋道,“我一天駕校都沒上過,純屬自學成才。”


  “我打算下星期買車。”她說。


  “這麽快?”我驚問,“你不想再練練?”


  “買車就是要練啊?不買怎麽練?”


  “這倒也是。”


  “不過也挺怕——不知要幹掉幾個才能成為老殺手。”


  “那是必須的。”我笑答,“我是幹掉四個才有了今天。”


  “那我爭取幹掉五個。”


  我忍不住大笑:“老師啊,你太幽默了,哈哈!”


  送她進門,我這才留意了一下環境——她住的是套大一居室,裝修精致,東西不多,顯得寬敞潔淨。客廳沙發上,擺著個流氓兔。


  “哈,老師喜歡流氓兔啊?”我問。


  “是啊。可惜你不是流氓兔。”


  “我也比較愛耍流氓。”


  “謝裴童鞋,不要認為老師半夜讓你進門就是允許耍流氓。”


  “哈哈,是,學生謹記。老師趕緊歇了吧,我回去了。”


  她為我開門:“今晚謝謝你了喲。”


  “不用謝!該我多謝老師才是。”


  “你謝我?”她一臉詫異。


  “對呀。老師肯冒著生命危險坐我這殺手的車,這是對我莫大的信任啊!”


  “哈哈哈。”她笑,“好,那你是得好好謝我。”


  “有空我擺個謝師宴好了。”


  “好,哈哈。”


  剛出小區,我忽然想起——至今我都沒問過她的名字。


  正想撥電話,她倒先打來了:“對了,謝裴童鞋,剛才忘給你錢了。”


  “錢?什麽錢?”我一陣納悶。


  “醫藥費啊?”


  “哦,那點錢,算了。”


  “那怎麽行。老師可不喜歡貪學生便宜喲。”


  “那改天再說吧。”我說,“對了,老師能否告訴學生芳名?”


  “你都猜到了,我不告訴你。”


  “我猜到了?我猜到什麽了?”我被整得雲裏霧裏。


  “哈哈,自己猜。老師相信謝裴童鞋的智商。晚安啦。”


  我心想:老師這是玩神馬名堂?我哪裏猜到了?


  就這麽想了一路,想破腦袋也沒猜出個所以然。


  一直到睡覺我還在想:我哪裏猜到了?

  坑爹啊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猜謎,索性起床來到書房打開電腦,登錄了交友網,搜到她的主頁。


  很久沒上這網站了,我忍不住又把她的資料瀏覽了一遍。


  她貼了四張生活照,漂亮的五官跟她本人高度吻合。隻是照片看不出身高,真人近前才發現她身材


  比我想象得還好——她身高足有168往上,長腿細腰。


  是否豐滿我不太清楚,因為我知道那玩意能用海綿墊起來,要客觀描述必須親手驗貨。


  我繼續瀏覽到獨白欄,見裏麵貼了首小詩:

  你見,或者不見我

  我就在那裏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裏


  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

  愛就在那裏


  不增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裏

  不舍不棄

  來我的懷裏


  或者


  讓我住進你的心裏


  默然相愛

  寂靜歡喜

  這是她寫的?我忍不住又敬佩起來。


  當然不是她的寫的,這是倉央嘉措的作品。


  “這女人有意思。”我心想,“她幹嘛獨獨找我陪她上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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