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章 秦旭
秦菲菲沒有想到發生改變的原因是因為她。
真不知道這樣是壞還是好！
上輩子自從秦崢染上賭博之後，二伯一家整個都不一樣了，幾個姐姐被賭債壓的喘不過氣來，借口外出打工沒有再回來，二伯和二伯母隻能靠政府救濟和種一些糧食過日子。
整個春節，程秀心神不定，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鬧出來。
小孩們就沒有那麽多顧忌，拜年、拿紅包是最開心的時候了。
秦菲菲為秦明誌在心裏點了個蠟，他也就是在老家快活幾天了，老爸老媽忙著招呼親戚沒空理他，等回家後第一件事，紅包沒收！
秦明誌在外麵亂花錢，秦媽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秦菲菲心裏一直在盤算著生意的事情，終於等到不再忙的時候，跑去找秦旭。
雖然是一個村的，但是秦旭的家在村子的最上麵，一層的小平房，因為年久失修，牆上裂開了縫，裏麵黃顏色的土也漏了出來。
走到跟前，秦菲菲才發現門被鎖著的。
“難道去拜年了？”她自言自語的說著。
秦菲菲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在門口等著。
秦旭家旁邊有幾個空屋，因為這個地方太偏了，後來那幾戶人家就都搬了下去，秦旭家裏因為沒錢隻能先這樣住著。
秦菲菲在這兒附近轉了一圈又一圈，終於等到天快黑的時候，秦旭回來了。
秦旭看到秦菲菲先是一愣，然後沮喪的表情好像想到了什麽一樣，眼神一亮，但是很快又暗了下來。
“菲菲，你過來了。”秦旭一開口，聲音嘶啞著。
這是今天說了多少話啊！
“嗯，我過來打算找你一起去買羊。”秦菲菲迫不及待想跟秦旭商量。
但是當秦旭走進之後，她不由得問到。
“不過，你這是怎麽了？”
秦旭招呼著秦菲菲進門，沒有說話。
進來之後，秦菲菲第一次明白了家徒四壁的意思。
一張床，一把桌子，其他的什麽都沒有了。窗戶上破的洞直接是用報紙糊著，但是外麵的風冷颼颼的吹進來，秦菲菲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秦旭細心的把炕裏麵的柴火燒著。
“我想求你一件事。”本來今天已經說了無數遍的話，現在再說出來還是跟有千斤重一樣。
秦旭死死盯著眼前微弱的火苗，沒有看秦菲菲，本來的雄心壯誌又被生活一下子打碎了，無影無蹤。
“嗯，你說。”
“隻要不是讓我以身相許都可以。”
秦菲菲停了一下，開玩笑的說到。
秦旭無奈的看過來，隻見秦菲菲裝作受驚一樣的雙手抱胸。
知道秦菲菲在開玩笑，他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小兄弟，隻要天沒塌，明天的太陽還會東升西落，就沒什麽大不了。困難總會過去滴。沒聽說過嗎，彩虹總在風雨後。”
秦菲菲想盡辦法活躍氣氛，主要是秦旭的表情太不對了。剛剛在外麵看的時候還不明顯，等到了屋裏才發現，秦旭整個臉色蒼白，隻有臉頰、鼻尖和眼眶是紅的。
秦菲菲肯定他剛剛哭過了。
而且秦旭的狀態也不太對，就像瀕死的人在海麵上四處張望沒有也沒有看到一根浮木的絕望。
秦菲菲突然想到那天晚上回去跟老媽閑聊時說起，秦旭家裏的事情不簡單。如果隻是家裏窮的供不起孩子上學，大可以向親戚朋友借，村子裏有錢人也不少，多多少少也能湊齊。
但是，秦旭還是輟學了。
“秦堯呢？”看到秦旭又沉默不語，秦菲菲隻好又扯了一個話題。
“他，回學校了。”
“哦，高中生真不容易，年沒過完就走了。”
秦菲菲無意的話又使秦旭紅了眼眶。
“我想跟你借錢，或者可不可以提前預支我工資。”
秦旭想到了弟弟，終於下定決心向秦菲菲開口。
秦旭知道自己很無恥，因為秦菲菲什麽都不知道，但是自己向認識的人借錢都被拒絕了，隻有秦菲菲這一個希望了。
隻要秦菲菲願意借錢給自己，他一定做馬做牛的報答她。
“我能知道原因嗎？”
聽到秦菲菲的問題，秦旭又又沉默了。
“這樣我給你兩種選擇，第一種，我可以借錢給你，不收你利息，以後你有了錢再還我。大家都是親戚，遇到困難幫忙是應該的，而且你之前幫了兩次，就當作還你人情了。”
“第二種，我可以預支工資給你，但是你必須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因為我需要考量這對之後的生意會不會有影響。”
秦菲菲一臉正色說道，她沒有說得太直白，如果秦旭遇到的麻煩太大了，生意的事情也就黃了。
許是因為從秦菲菲這裏聽到了希望，秦旭的心情也定了下來，他知道秦菲菲的意思，一個是當親戚處，我借給你錢，但是生意的事情到此為止。另一個就是在商言商，預支你工資可以，但是你還能做好生意嗎？
“我選第二種。”
原來秦旭的爹還在世的時候，家裏的條件也還可以，雖然要供兩個孩子上學緊巴巴的。父慈子孝，母賢惠，那是秦旭最幸福的日子。
但是一切從父親去世之後為止，不僅僅是家裏生活條件惡化，還有母親的態度。父親辛辛苦苦攢的錢被母親借給了兩個舅舅，那是他和秦堯上學的學費！也是他父親辛辛苦苦省下來的。但是被外公外婆哄幾句，就給借走了。
“你知道那筆錢是用來幹什麽了嗎！”
秦菲菲沒有說話，秦旭也不在意她的回答。
“是用來給兩個舅舅翻新舊房。”
秦旭想起當時他聽到的理由，怒火就止不住。
就在那一刻，秦旭就知道自己的未來沒有了，後來發生的一係列事情讓秦旭死了心，決定輟學外出打工，母親靠不住了，他要供弟弟上學。
但是，秦旭想得還是太簡單，他外出打工母親消停了一陣。等他這次回來，秦堯需要交學費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辛辛苦苦打工掙來錢沒有了，又被母親補貼給了娘家。
還告訴他百善孝為先！
上學
買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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