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橫衝城池裸體王妃
赤光墜落後,宮不易出了林子,親自感謝冥王出手相助,從他的口中得知老玳瑁的事情,雖然一切都很正常,可宮不易有種不祥的預感,說:“那老家夥回來沒?”
都過了半日了,還未回歸?
冥王也覺得蹊蹺,說:“來回也就一個時辰左右,再說這老妖怪蜷成一團也可以如風一般滾來滾去,應該很快。”
老玳瑁與臭水有緣,那麽?宮不易篤定道 :“這瘴暍林魔域的氣息和味道很重很沉,對於想要成為黑魔者大有利處,它們剛好就在臭水河的周邊,我想應該見過赤光?”
墨寒依的第一猜測就是:“對於赤光,一個小妖怪是沒有用的。”
流霜:“林中被囚禁的小玳瑁,可以推測老玳瑁被威脅了,想要小玳瑁生還的代價就是答應赤光去仲洲行凶作惡。”
“我與流霜想法一樣,赤光真身朱厭,此凶手本性極惡極毒,又怪癖巨多,愛美人,愛挑撥,愛殺人,還有一個與小不點一樣,就是愛動怒。”
墨寒依與冥王同時回應,一個說:“我隻對壞人動怒。”而另一個說:“所以呢?”
宮不易撫著下巴,說:“就算死也不會讓我們輕鬆的。”
“對了,這裏距離那個國度最近?”
“忿國。”
“忿國?”
宮不易沉默了,陷入某種幻境,墨寒依戳著他的胳膊好幾次,都沒有讓他出神,於是一腳又踹了宮不易的屁股,說:“小冥冥走了,帶著他的鳥走了。”
宮不易整整形容,說:“事情辦完了,走是自然的,不過那靈貓不是鳥。”
墨寒依:“管它什麽鳥,反正對於我來說都不是好鳥。”
流霜:“我們現在去忿國嗎?”
“去,做事要做盡。”
墨寒依追問:“小宮宮,冥王回去了……。”又指著亡域冥境的方位,說:“我也想回去。”
“怎麽了?你有要事?”
墨寒依消耗法力,需要鬱淵潭修元,口是心非道:“我想?”
“想何事?”
墨寒依腦子拐幾道彎後,說:“中秋快到了,我是魔尊,要去籌備中秋盛宴所需的全部物件。”
自認識墨寒依以來從未見過他如此心神不寧,一味胡謅亂捏理由難免太敷衍搪塞,太失常太意外,宮不易:“你到底怎麽了?”
墨寒依還得圓滑下去,說:“我喜歡你,可我也是黑魔,如果中秋盛宴錯過最好的時辰,擾亂了千罅域的盛宴秩序,那麽我這個小小的魔官可要被綁在恥辱架上,讓其它魔域的妖魔精怪笑話。”
想不到這墨寒依雖然是小孩子,可一心效忠千罅域的真心倒是日日月可鑒。
宮不易心裏還是不相信,即使魔尊在,蔽日司和獄司間是幹什麽吃的?那冥王又是擺設嗎?再說墨寒依放蕩自由,欺淩弱小,遊手好閑,怎麽突然之間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與自己認識和了解的判若兩人,便求助空流霜,輕輕捏著她的衣角,說:“冥境的中秋盛宴很重要嗎?”
“千罅域的每一場盛宴都與九重天規格一般,夙夜仙上重視到與自己生命一樣,提前一月籌備和布置,今年不知何故竟然推遲了半月。“
“還不是因為我的小宮宮,所以籌備就推遲了半月有餘,可你重要,那盛宴也重要,所以趕回去督促群魔盡快準備,這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原來沒有欺騙自己,可宮不易心懷疑問:“每一個黑魔都要參與?”
“是不是每一個?倒是不打緊,可身為魔域的魔官,那必須是上行下效,一個都不能閑著,而我身為魔尊,不能置身事外。”
墨寒依委屈地哭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埋汰,道:“我的小宮宮不相信我。”
老一套地耍起無賴來。
坐在地上來回瞪著兩條短腿,對於身高八尺的宮不易來說,一個身高不到七尺的墨寒依,雙腿確實忒短了,看著撒潑胡鬧的墨寒依,宮不易沒有什麽愧疚感,他始終覺得墨寒依的反常非常可疑,經流霜這麽一和,倒是沒有理由不讓忠心不二的魔尊回宮效忠他的上官,說不定將來升官發財還得依靠這點忠誠和熱情。
宮不易蹲下,說:“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你是魔官,又是魔尊,效忠是本分,要回去就回去。”
“還好有流霜仙子相伴,一路也不寂寞無聊。”
墨寒依止住了哭喊,聽到同意回冥境的回答,興奮道:“小宮宮,辦完事後盡快回來,我在凡人客棧等你。”
“好。”宮不易想要摸摸墨寒依的腦袋作為安撫,可好字還沒有落地,人就閃離了。
流霜持有懷疑心態,挑明:“以他的法力不至於重傷?”
宮不易這才醒悟,原來墨寒依堅強的婉拒是怕自己為他擔憂,心中產生不能原諒的情緒,畢竟把一個小孩純淨的心思想歪了,暗暗發誓等回到亡域冥境一定親自向墨寒依致歉,並陪他閑逛,加上暢飲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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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不易和流霜的猜測隻正確了一小部分,其實墨寒依回到鬱淵潭的真正目的是他發掘自己越來越弱了,而恢複仙法的宮不易卻越來越強悍了,從與赤光生死較量中三方勢力的窺探而看出了跡象和心理上的障礙,從認識他的小宮宮到一路幫助小宮宮找到自己,都是自己在幫助和照顧,可如今小宮宮的修為法力很高很高,高到不可估量。雖然沒有相互較量,可墨寒依心裏上已經不舒服了,他頭也不回的回到鬱淵潭用僅剩的靈力來修複,不,他需要更多的靈力和靈璣來塑造和修補,既然小宮宮都能用靈片回憶過往,自己也可以,自己也可以,可以……。自此,墨寒依開始了狂躁和瘋魔的行動,他知道那瘴暍林被赤光毀傷一半,那裏麵的生靈一定會尋找合適的落腳處,便通過不同的變幻和說服,潛移默化的讓瘴暍林的生靈來琳琅坊生存和居住,這樣源源不斷的妖晶和靈片就可以唾手可得了,他必須在宮不易回來之前成為強者,那麽所有的變化都由自己改變,自己又能幫助小宮宮,滿足自己強者的變態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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忿國是距離瘴暍林最近的一個僅有三十萬人口的小國,國主是一位老者,不過宮不易是見不到的。這個小國民風樸實,大多以農作為生,中老年人在家種田養活半個家的人,而年輕人紛紛湧入向大業國、封商國等等這些商業人口大國,不論男女都熱情生活,從不偷懶,他們秉承一步一個腳印,一份努力隻能換回一份生機,要更加努力才能爭取更多生機。在城牆外的兩側不僅站著士兵守衛,還有百姓擺攤買賣,走了快兩個時辰了,天也快黑了,人也乏了,可流霜不聲不吭的,看著宮不易也著急,這會子剛好有個由頭,說:“那裏有個茶攤,我們休息休息。”
流霜嗯了一聲,兩人剛剛落座,遠處傳來滾滾馬蹄聲,說:“有一隊人馬正匆匆奔騰而來。”
聲音愈來愈近又愈響,一眼望去,不是匪徒,而是士兵,領頭的是一位年長的老將軍,他什麽話也沒有說,來勢洶洶地衝過去就將那些守門的士兵三下五除二一個一個撂倒,說:“本將軍要進城。”
一位士兵見來者不善,偷偷跑進城通報信息,可不曾想被這位老將軍發覺,一支軍用的鐵劍射出去後那位士兵就倒地身亡了,眾位士兵怯弱無助,可來者是敵國戰營的士兵,若是讓他們進了城池是死,若是拚死阻攔也是死,可落個保家為國的好名聲,便群起而攻之,正如他們所料確實為自己掙得了好名聲,一個一個死在了自己的職位上,值得尊敬和感慨。
唯一慶幸的是他們沒有傷害百姓,而是將他們圈了起來,城內也有些慌亂,留下一部分人看守城門後,那位老將軍奔向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宮不易和空流霜緊隨其後,這才知道是有人密報他們封商國的王後被敵國殺手擒拿,而且這個敵國就是忿國。當老將軍趕到現場,那位王妃一絲不掛的躺在破舊淩亂的小屋內,而且被人,不,被很多人享用了一番,此情此景,老將軍留著淚水跪拜在地,說:“王後,此仇不報,本將軍以死謝罪。”於是偷偷地尋來一個老奶奶將采買的衣衫著於王後穿上,又將那老奶奶送回家。為了安全起見,流霜跟著過去,還好沒有行凶殺了老奶奶,說明這位老將軍算是愛民如子。
老將軍抱起王妃放在備好的馬車上,買了幾個侍女侍奉,便一路趕向城外,被一支趕過來的忿國隊伍阻攔。
一位壯年認得這位老將軍,他不計前嫌地行禮,說:“齊老將軍親臨我忿國,重傷我國士兵二十四人,一人死在老將軍箭下,不知為何要殺人?又不知為何要闖我國?”
齊老將軍滿腔怒氣,可又是一臉的平靜,說:“單將軍,敢問貴國還有臉麵嗎?”又冷冷一笑,不客氣道:“問問你們國主,還要不要臉。”
這話夠直接夠粗暴,一下子將單將軍給將下去了,因為他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讓封商國的鎮國大將軍親自來我們這小小的忿國,而且理直氣壯地罵人,罵的還是我國國主,當著老百姓的麵非要問個清楚,否則以訛傳訛會壞了國主的威望和名聲,他走近齊老將軍,依舊禮貌道:“晚輩愚笨,還是請齊老將軍明示,這到底發生了何事,讓老將軍氣惱?一個人生病了,大夫要望聞問切後對症下藥,如今晚輩不知我忿國何處得罪了貴國?若是老將軍坦率告知,晚輩定查出真相。”
齊老將軍雖然有怨有火,可這單鑲治軍有方,三年前與大業國在嶺山一戰成名,讓大業國輸的心服口服,一瞬間名聲享譽仲洲,人品和威望都是宗洲將士們欽慕的一位年輕將軍。平日裏都是他人的傳言和轉述,今日親見親聞確實名副其實。不敢忘記國威和尊嚴,客氣道:“單將軍近一些。”
附耳後,齊老將軍坦誠:“轎內是我國王妃,她竟然裸死於你們國中?”
聽聞後,單將軍驚詫失儀,大聲道:“不可能!”
“若是不信,將軍可去轎內一查。”
雖說未曾見過封尚國的王妃,可茲事體大,必須一探真相,於是促近轎子,將車簾掀開一道細縫,那女子花容月貌,姿態雍容,的確一副深宮內將養出來的好氣質和模樣,單將軍稍露靦慚之色,說:“她真的是王妃?”
“我久居朝堂,國主和王妃對我齊家格外青睞,國宴和節宴見過幾次,自然認得。”
“可齊老將軍又如何知道王妃在我國遇害?”
“老臣進宮時,有一位小乞丐胡言亂語,可老夫還是將他的話聽進去了,國主差人翻遍了整個王宮都不見王妃身影,這才發覺那小乞丐所言屬實。”
“老將軍可擒來小乞丐細問?”
“一個活生生的小孩,和王妃一樣像是消失了,將王城絕地三尺都沒有找到,老夫覺得蹊蹺,可既然小乞丐說王妃在貴國,老夫一氣之下便勇闖貴國。”
雖然前因後果實在玄乎,可單鑲與齊老將軍一樣的滿心懷疑。
單鑲跪地,一份誠懇,說:“還請齊老將軍放心,既然事出我忿國,本將稟明國主,一定查明此事,還請老將軍幫助周旋,晚輩最怕兩軍交戰。”
一番為民的赤誠之心倒是感動了齊老將軍,可世事難料,我國國主性情魯莽,若是他一怒為紅顏,那麽此戰?委婉道:“老夫盡其所以來周旋,但貴國必須給我國一個交代。”
“老將軍寬心,晚輩這就進宮。”
單將軍親自送齊老將軍出城,之後趕往皇宮細稟,那國主大怒,命盡快查出近幾日出入的刺客,全權交由單鑲親力親為查出凶手,同時要求做好最壞的打算,讓士兵們勤加苦練而做好應戰準備。
齊老將軍將事情稟明國主,那國主聽不進去大臣們的忠言逆耳,甚至當眾指責和訓斥齊老將軍。人在氣頭上的確很魯莽和不理智,這一聲君令,兩軍就要開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