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仙魔合力破解結界
大盆國已經組織壯丁進駐三處叢林,有目標有數目地砍伐樹木,並運輸城外交由披靡國接力的青壯年,而方欣將植物種子和肥料交由外史大寧,你來我往,都在共生中各取所需,解決雙方難關和缺陷。
分二十五段落水渠,那些士兵和體壯少年已經兩天兩夜輪值做工。
蘭蕊和冥王在孑立大陸各處閑逛,不愛熱鬧的冥王被蘭蕊扯來拉去的,累了困了都不能就地歇息,總感覺蘭蕊仙子有用不盡的精力和消耗不完的熱情。
宮不易不過就是遊山玩水,了解和記錄了孑立大陸各個國家和每一處山水叢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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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詢問,宮不易沿著有記號的水渠一路騎馬奔到育江。
在馬上,遠遠瞧見一片清澈的江河之水,兩岸蘆葦隨風搖擺,無數小橋延伸水中央,又有十幾座江亭屹立江麵,一處小河內開滿粉色和白色肥厚嬌嫩的芙蕖,美不勝收。
美景美色令墨寒依心眼全開,躍下駿馬後興奮地跑向水中央,回頭間喊道“小宮宮,快追我,快追我。”
宮不易抱下馬上的流霜,柔聲細語道“這裏景色宜人,我想你一定很喜歡。”
空流霜喜靜,說“快去追墨寒依,見不到你,等會他又鬧。”
宮不易點頭,朝著墨寒依跑去,嘴上喊著“逮著了,我可要撓你。”
墨寒依一直拚命跑,凡人之體沉重,怎麽可能追的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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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流霜四處環望,發現不遠處有二十幾個男子,想想路上所見,知道他們等待蘭蕊姐姐一聲令下掄起工具開工,那麽姐姐一定就在附近。
雅步輕移,在顧靜軒找到蘭蕊和冥王,這二人真是閑情雅致,白色輕紗輕盈飄來飄去,四角擺設的百荷散發花香,方形石桌擺設各種美食和甜點,自然少不了凡間美酒,姐姐半躺在竹椅,雙腳平放在石凳;而冥王截然相反,端坐在石椅,依靠石柱,執一壺清酒,這小情小調的,真夠愜意。
空流霜化作一縷輕氣遊到亭內,速速現身,倒是兩人驚喜。
冥王雙腳落地,說“事情解決了?”
蘭蕊從榻上彈起,說“宮不易呢?”
流霜落座,說“事情已經辦妥。”指向水中央,說“他們在那裏。”
兩人順著方向遠望,那兩人卷起裙擺,挽起褲腿,在水中追逐嬉鬧,舀一團水與掌心撩向對方,一來二去,二來三去的,是快樂無窮,天真無邪的笑聲讓時光倒退了不知多少光陰。
“上天真不公,為何本仙沒有小時候。”
“太遙遠了,本王不記得自己是否有過?”
兩位都望向流霜。
嬌聲嫩氣“似乎有,又好像沒有。”
“世事輪回不知生,生生世世隻知今,生命就應該不一樣,記住過往沒有意義,精彩地活在今生,不好嗎?”
冥王歎息“應該如他們,開心即可,隨心即美。”
空流霜卻相反,她想知道自己的所有,避開道“何時完工?”
“計劃三日,現在已經過了兩日。”
“三日?太緊了,他們畢竟是凡人。”
冥王“凡人,不是一個,是一群,人多力量大。”
指著長如江河的渠道,說“這最短的捷徑也不短。”
蘭蕊“方欣大人聰慧,提出妙法,分段開工,共同開挖,這樣估算不到三日即可完工。”
“近兩萬壯漢和士兵沒日沒夜不停歇開挖,本王與冥王細算,基本可以完工。”
“盡快完工解救百姓,我與宮不易最擔憂那赤光恢複神力後又來禍患生靈。”
“他乃上古神獸,五界之內都可以來去自如,蹤跡難尋。”
“想要知道它的落腳,必須了解他的過去。”
“啟靈上仙沒有告訴你這凶獸的一切。”
“我與仙師的靈傳密語僅有十瞬,不足片刻,若是超過片刻,定會被天界察覺,再者詢問的僅是結界,一問一答,不過七瞬。”
“那為何那麽長時間?”
“等待仙師閑暇時才能入瞬隙。”
“若是仙機,改日鬧鬧這啟靈仙上,將此密法傳授與我。”
“指犢乃忘川仙器,啟靈仙上一定會以此作為交易。”
“仙器乃仙家之寶,本仙座下不是幽靈欲靈,就是魑魅魍魎,接收不到它傳達的消息,更控製不住他們的靈跡。”
“靈傳密語,更是察覺不到。”
冥王又要和事,說“留取三分仙宗氣元於忘川,駕馭和治理他們是綽綽有餘,何必親力親為。”
“姐姐修為仙法極高,一縷一份足夠。”
“那你呢?”
沒等流霜回應,蘭蕊搶言“苦了小詬和小昱了。”
“不過是兩個小妖而已。”
“黑暗中生活千年,如今海闊天空不能辜負,不如我們一起去玩玩。”拉著他們二人快閃到墨寒依和宮不易身後,三對二玩起水仗,格外開心快樂,突然之間像是五個沒有長大的大孩子。
宮不易采了兩株芙蕖,一株白色贈與流霜,一株粉色送給蘭蕊,說“宮不易幸運,能活著多虧兩位仙子援手,不知如何感謝,這凡品俗物最有靈性,是人族寓意高貴大方的花種。”
蘭蕊本想熱情擁抱,又怕吃醋小業魔犯橫,隻拍拍宮不易胸膛,說“誰讓你是仙根,若是凡人幽靈,早就打入鬱穆台。”
“寄宿之法非一般仙家所能,是宮不易幸運,才得姐姐的庇佑和抬舉。”
“那就對我好些,否則鬧得你應付不過來。”
“你敢鬧我家小宮宮,我就敢滅了你的忘川。”
“小業魔,別忘了,你還在與本仙做交易,別嘴上無-毛的。”
“等小宮宮好了,我看你怎敢與我頂嘴?”
宮不易一巴掌捂住墨寒依口無遮攔的臭嘴巴。
流霜將白荷放在水中,說“它屬於育江,不屬於小仙。”
這話說的冷冰冰的,讓人渾身不自在。
墨寒依不服氣道“擺什麽臭架子?裝什麽清雅?”
冥王緩解尷尬“今夜,我們要在這裏過夜嗎?”
蘭蕊“海上升明月,月下賞荷花,多美的意境。”
宮不易“別有一番滋味,今夜我們不醉不眠,就醉臥在水中央。”
墨寒依興奮地蹦跳,說“我喜歡,我就是喜歡。”
有許多事情想與流霜問個清楚,望著靜靜立在橋上的流霜,又不忍破壞寧靜安詳的意境,那亭亭玉立的曼妙身姿,那清幽冰冷的溫潤性情,實在不願,於是就放下了懷中諸多疑惑。
亭中的墨寒依與蘭蕊比起酒量,邊喝邊打手勢,聲大如牛,笑聲響徹整個育江,可笑的是堂堂的冥王落了個侍從的角色,在一旁陪著笑,還要斟酒喂食給兩位祖宗。
就這樣到了子夜,蘭蕊姐姐手指下,水中央浮現五個薄如綠葉透明如白玉的扁舟,一人一個。
平躺著望著空中皓月,感受晚風吹過的靜謐,又有沁人心脾的荷香催眠,這種情景似乎很為熟悉,宮不易想起來那是三隻木船,上麵載的是妹妹和弟弟,采蓮後的那一夜也是在這裏度過,當時瞞著父王和母妃在外閑逛,之後還被父王、母妃,甚至是那些不解風情的皇叔們,訓斥和教育了幾番。
蘭蕊累了早早閉目養心。
冥王索靈閉關,三縷靈識去了冥境。
流霜閉目養神而靜靜地躺著,那眼角無辜落下的淚水,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麽?
墨寒依折騰累了,躺在宮不易胳膊上安心地深睡。
隻有宮不易睡不著,回憶和拚接著零碎的記憶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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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微微亮,空流霜醒了,怕擾百姓趕早采蓮將他們四人移至木船。本想喚宮不易去鬧市置辦吃食,墨寒依卻壓在宮不易身上,一下子驚醒兩個人;而蘭蕊姐姐最愛睡懶覺,隻剩下冥王,於是兩人騎馬去了早市。
“親自采購,千年來的第一次。”
“他們是人,日出夜眠,一日規律,再者我們要盡興,可不能給他們帶來恐懼。”
“你有金珠嗎?”
流霜連連搖頭。
“那你用何物采買?”
“你有,所以找你。”
還好那女王賞賜許多金珠,否則拿什麽購買?
“你倒是會用人。”
“物盡其用,何樂不為呢?”
購買的都是各自喜歡的吃食,邊吃邊聊,甚是快樂和諧,再也不像在冥境那般黑暗和拘謹。
宮不易“他們來了。”
木子將軍禮貌“宮公子,你們都在?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水渠基本完成,目前就差最後一段了。”
蘭蕊“你們開始挖,不會出現問題。”
“姐姐確定不會出現倒流現象?”
冥王“都是人命,即使仙人也不敢胡言亂語,木子將軍且放心安排。”
“那本將就命他們開始了。”
蘭蕊“別囉嗦了,趕緊去。”
到了午時,所有分段水渠都已完工,放眼望去就像一條飄帶。
以防出現倒流,冥王堅持待在育江,其他四人回到指津正街,玉躞也在,她是要以身作則,與民同在。
玉躞行了大禮,被扶起來的女王一雙堅韌淩厲的眼神投過來,鄭重其事道“蘭蕊姐姐,隻許成功,不可失敗。”
包裹著女王素手的兩指輕輕按了幾下,安撫道“女王且安心落意。”
“那就開始。”說出了視死如歸的感覺。
為保百姓性命,衿纓安排祭司所禱巫大人協助屬官擺台祈禱天神,而其他大臣齊聚皇室宗祠祈求先王們庇佑。
宮不易拉著墨寒依三番五次叮嚀“一定要聽流霜小仙的口令。”
墨寒依自然不樂意“她都打不過我,我為何要聽從她?”
宮不易“你知道這鳳讎結嗎?”
墨寒依絞盡腦汁回想,他似乎知道,可翻來覆去的搞得腦仁痛,雙手捂住腦袋使勁敲打,口中還叨叨“上古密法,上古密法……?”
墨寒依到底是誰?在場的沒有人知道,可他的表現勝過其他三位,也許墨寒依的前世,是一位修為極高的異神或異仙,也可能是其他?
流霜看在眼裏以為墨寒依又在胡鬧,靠近說“若是破了鳳讎結,我有法子幫助宮不易啟靈修誌,而且奉還那二十畝良田。”與宮不易對視後,又說“你是上魔,可以長生不老,而你的小宮宮是凡人,一生一世,他會死的。”
不在想,頭就不痛,緩解後的墨寒依說“我破了結,小宮宮就能立即好嗎?”
“蘭蕊姐姐的寄宿之法,讓他有了仙體,我們殺了陵天,取了神珠,可如何入體?如何啟靈?若是蘭蕊姐姐施法,修為仙法都會大耗大損。”
宮不易望了一眼流霜,心裏湧現感激和不解。
蘭蕊“仙法消耗,一個人呆在忘川也是無事,慢慢養著,慢慢修著,過上一個時辰也就無礙了。”
墨寒依盯著流霜,說“所言是真?”
流霜篤定“若是欺騙,你可與小仙交戰,滅了小仙,滅了禦靈界。”
擋都擋不住。
墨寒依“好。”
蘭蕊戲謔道“那你倆玩,我們在後麵當看客。”
墨寒依拉著宮不易,說“你陪著我。”
宮不易點頭。
流霜知道結界是無縫不入,即使有石頭整體包圍,那結界都會滲到石頭封縫內,無論在內在外,都可以擋住水崩。
流霜體內靈璣作威,一團粉色光圈將墨寒依包裹,愣著不動的墨寒依被宮不易喊叫,回頭向他做了一個鬼臉,說“讓你看看我的厲害”
墨寒依閉目養神,雙手合掌與頭頂,口中不知默念什麽咒語,一團黑色光團環繞周身,那黑色內核如櫻桃大小,黑黝黝的,濕潤潤的,在肚腹中旋轉著,流霜知道仙魔法力互不相融,無法融合,可上古時期結界是可以融合的,否則不會出現夙讎結,,說“墨寒依摒除雜念,一心釋法,我們兩個的法力必須做到最為純正狀態,也就是上古無分別狀態。”
墨寒依不懂,說“我已經很純了。”
流霜心神不寧,宮不易站在墨寒依後麵,看在眼裏著急,隻得引導墨寒依,說“一心打敗別人,保證勝利,這就是你的霸道宗旨。”
墨寒依笑道“還是小宮宮懂我,知道我很純。”
宮不易必須盡快讓墨寒依通達,說“你什麽都不要想,隻想著將法力釋放到最大限度,就是沒有法力可施為止,特別不能想我,否則就會有雜念。”
墨寒依笑道“可你老出現在腦海。”
得下狠招,宮不易說“如果你做不到,我就死在你麵前;如果你做到了,我今生今世隻對你一個人好,陪你玩,陪你吃,陪你喝,陪你住在一起。”
心花怒放道“還要躺在一張床上。”
“一言為定。”
“那我此刻就不想你了。”
宮不易這下才放心。
墨寒依乃上魔,修為法力不可估算,他初入無雜念狀態,放鬆後身體周圍的黑光團更為透亮,黑色逐漸變得稀薄,給了粉色光團滲入的空隙,但見兩種法宗不同的法力相互靠近,相互融合,雖有小小的碰撞摩擦而釋放威力,身邊的凡人就要被彈出天外,五髒會被震碎,蘭蕊拉著宮不易,瞬間施法在眾人麵前立起了一道一道法屏,才保得人族性命。讓宮不易震驚的是這墨寒依的法力真個是雄厚霸道,此刻的流霜已經到了極點,可墨寒依卻還在釋放,蘭蕊也沒有想到,這才是黑魔真正的實力,而素日墨寒依的打鬧也不過是幾分力道,怪不得能改變格局,成為王者,墨寒依突然睜開雙目,說“我的力量放完了。”
流霜趁機將兩宗法力萬全合二為一你,化作一縷流光,射向那堅固不催的夙讎結,像是一柄長劍刺在牛皮上一般,竟然凹出了一個口,但是沒有破,此刻兩種結界相撞如同電閃雷鳴,那聲音那閃電把天快要撕開一個口子,吼、叫,鬼狐狼嚎,像極了凶獸的強悍和威力,這種震撼奈何不了黑魔,可流霜一個小仙快要撐不住了,蘭蕊施法相助流霜,隻是流霜不注法而已。
人群中有人喊“沒有了,它消失了。”
宮不易興奮道“結界破了,破了。”又大聲喊道“所有人後退,往後退。”
石頭牆護著水庫,看不見它們,一旦收法,水就崩了。蘭蕊又施法將那石頭牆加固,說“你們可以斂法了。”
兩人收法後閃到蘭蕊身後,果然那水崩後衝擊的石頭牆向外膨脹,說著就要爆開。墨寒依倒是覺得好玩,用餘下的法力將石頭牆壓回去,這才護住了石頭牆,水流趁虛而入,沿著預留的缺口流了出來。
人群中又有人喊“看,水流到渠裏了。”
如願以償,所有人都興奮地跳起來,他們的親人朋友有救了,隨著水流的洶湧,害怕衝出水渠,蘭蕊注法減緩流速,隻見水渠中一條一條屍體衝在水麵,水流滿了,屍體飄在水麵,沿著水渠站著的百姓拿著擋板快速將屍體撈出來。
宮不易激動“終於不負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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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的冥王見到水流,開啟最後一扇門,水流進育江,並未出現倒流。
憂患解決,百姓得救,久違的死人臉終於露出一縷陽光。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蘭蕊一枚指犢聯係冥王,五人在眾人忙著救人之時悄然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