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奶媽

  “我……”帝非沫一時無言,她為了節約時間,走的全是人跡罕見的近道,又怎會看見這些?


  “罷了,老奴會帶你一一看完”權公公對帝非沫的行程可以說是了如指掌。要不然也不會這麽早就找來。


  接下來權公公帶著帝非沫去了沙場,讓帝非親眼看著那些士兵們,因為國家君主的無能,誓死保衛這片土地而生生丟掉性命。


  看著被洪水衝刷過的村莊因無人問津,百姓們以泥為食,住在草棚裏。


  看著那些生活在隨時都會坍塌的水庫下麵,卻無法搬遷的百姓。


  這一路走來,看過太多太多的人間疾苦,她從未想過這些百姓是生活在這樣的條件中,她更沒有想過整個子夜國有一半以上的百姓過著這樣的生活?每走一個地方,心裏就沉重一分,肩上的擔子便更重一分。


  兩個多月的時間,兜兜轉轉還是回到子夜國帝京。


  權公公帶著帝非沫來到一個山穀裏,山穀裏有很多土堆房,破敗的氣息充斥著整個山穀,不少老人衣衫襤褸的老人愁眉苦臉的坐在家門口,小孩衣不蔽體的在破落的街道上轉悠著,婦人們在地裏拚命的勞動。但比起其他地方簡直好很多。


  “公主下去走走吧”這次權公公並沒有再也阻礙帝非沫。


  帝非沫麵目表情的走下去,還沒走到幾步就聽見有位大娘說“哎,今年收成又不好,這可怎麽辦?”


  “是啊,老婆子我餓死倒是無所謂,但我的孫兒該怎麽辦?”另一位大娘說著說著就掉下了眼淚。


  帝非沫壓下心裏的難受,走向兩位大娘“大娘,我打聽一下,為何這裏隻有老人,小孩和婦人,沒有壯年呢?”


  兩位大娘眸色微變“我們這裏沒有男人,都死光了”


  帝非沫有些驚訝,怎麽會全部死完?“怎麽死的?”


  麵對帝非沫的追問,兩位大娘明顯是不想說,大聲哭訴道“我說這位公子,我們村裏的男人都死光了,你為什麽還在這裏揭老婆子我的傷疤,你這人怎麽這麽壞心眼兒啊,怎會有如此沒有良心之人?”


  帝非沫……?她不過就是想了解情況而已。


  “來人呐,來人呐,良狗又派人來了,來人呐,來人呐”兩位大娘見帝非沫還不走,便大聲吆喝著。不一會兒,地裏的婦人們便扛著鋤頭氣勢洶洶的趕來。


  “公主上車吧,老奴告訴你”權公公這時候出聲。


  帝非沫抿唇上車上。


  那兩位大娘看著遠去的馬車瞬間呆住,“是我老了,聽錯了嗎?我剛才好似聽到權公公的聲音,而且還叫公主?”


  “對對對,我也聽到了”另一位大娘激動的符合道。


  “大娘,你們在說什麽?”一位容貌姣好的姑娘匆匆走近問到。


  “雲兒啊,我們的公主……好像……回……回來了”兩位大娘帶著哭腔道。


  “真的?真的?”那位叫雲兒的姑娘麵露驚喜之色“兩位大娘,快,快跟我走把這事跟我爹爹說說”雲兒迫不及待的拉著兩位大娘就走。


  其餘的人亦是一臉興奮之色。跟著雲兒走,都想聽聽到底怎麽回事。


  馬車上權公公看著這些天來一點都沒有笑過,總是眉頭緊鎖的帝非沫“公主,這是老奴帶你看的最後一個地方,您不是好奇這個村子的男人們都去哪兒了嗎,他們你都見過”


  帝非沫不可思議的看著權公公,難道是……


  “公主猜的沒錯,就是鳳山上的那些士兵,他們為了讓帝國複蘇,拋妻棄子,舍生忘死的訓練,就是為了等你。公主你以為她們是普通的平明百姓嗎?他們這些人中有半數以上是以前帝國的朝中大臣,有有些是帝京的商賈之家,良佑登基後把以前帝國把持著朝廷命脈的人全部換成了他的人,他又怕這些人投敵,便全部送到了這裏,這裏的人出不去。後來子夜國邊關告急,國庫空虛,無人捐贈軍糧,他在又抄了無數大戶之家,把人全部流放到這兒。任其自生自滅。所以老奴才巡得機會組建勢力。”


  “那良佑就沒有懷疑?”


  “那些士兵是假死上山多了自會引人心注意,但他查不到證據,公主可否想清楚了?”權公公隻想知道此刻帝非沫的想法。


  “這是我的責任不是嗎?”帝非沫反問道,如今這個事態,她必須擔起屬於她責任。哪怕是在不願意。


  權公公很滿意帝非沫的回答。感歎道“公主長大了”


  帝非沫聽到外麵有馬蹄聲和馬車軲轆聲,心下好奇,這樣一條貧瘠的山路誰會到這兒來?

  輕輕撥開簾子,透過簾子縫看到一輛馬車向這邊疾馳而來,駕車之人遮擋嚴實身材矮小。


  由於馬車速度過快,與她擦肩而過的時候對麵馬車簾子飛起一角,一個白色的身影端坐其中。


  隻是一眼她就已經認出來,喃喃自語道“是他?”


  “公主您認識他?”權公公好奇的問。


  “我認不認識你會不知道,你可是對我的行蹤了如指掌的人。”帝非沫反問?


  權公公尷尬一笑“那是良佑的大皇子良溫玉。”


  帝非沫細細的品味著這個名字“良溫玉果真人如其名,但大皇子怎會過成如此田地?”


  “公主有所不知,大皇子的生母是前朝文昌侯府的女兒,良佑登基連大臣都不肯留,哪能留得下前朝郡主?一年後傳出郡主暴斃,體弱多病的大皇子就被以福薄,不能消受皇子之福為由遷出皇宮靜養,說是靜養,不過是讓其自生自滅罷了,出來後的大皇子大概是心善,時不時的瞞著宮裏偶爾會往這邊送些吃食過來,如若不是他,那山穀裏如今哪裏還有人?”


  “那他和良佑豈不是本質上是一脈的?”


  “不是,文昌侯府的良老侯爺跟你的皇爺爺是結拜兄弟不錯,但良佑是良侯爺舉薦,並無半點血緣關係。”


  說到這兒,帝非沫才想起改天得去看看這病秧子有沒有好些,那鳳凰泉到底有沒有用“回鳳山”


  “是”


  晨月國皇宮。


  昏暗的密室中跪著兩個瑟瑟發抖的人。


  高位上坐著南盡蒼,暗影和元公公分別立與兩邊。


  “你們誰先說?”


  “皇皇,皇上,老奴是太子殿下的奶媽蘇……蘇青”一個與蘇婆婆有幾分相像的人哆哆嗦嗦的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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