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黑色卡片
第281章 美味的早餐
撲爾哈的情報如果沒有錯誤的話，雙方的實力對比就極為明顯。
如果真的就這樣過去，槍彈可不是鬧著玩的。
趙烺心中焦急無比，隻是他看著神色並不甚急的撲爾哈，心中頓時了然，心中一喜道：“少族長你是不是有什麽辦法？”
“辦法還真的有！”
撲爾哈指著山頂的位置，道：“兩天之後就是我們苗疆一年一次的聖廟集市，每年的這個時候各個村寨都會有許多苗人過來趕集。
我這些年到處闖蕩，認識了不少過命的朋友，我已經跟他們傳了信鴿，兩天之後他們都會在集市上等我。
我們集合之後直接殺向南山寨，到時候定會將我複安然救出來！”
“聖廟集市？”
趙烺神色錯愕，沒有想到撲爾哈竟是如此打算。
他本想著盡快將他父親救出來，然後再去聖廟集市上跟秀秀見麵。
而如今撲爾哈的這一決定倒是直接省去了他許多功夫，隻是讓事情的先後調換了下次序罷了。
這樣的話，趙烺的時間就充裕了很多，而營救之事也會保險的多。
趙烺心中訝異，臉上神情也是沒加掩飾，直接就表露了出來。
撲爾哈眼見如此，遂解釋道：“聖廟集市是我們苗疆曆來年的傳統，都是在除夕的前一天開始舉行，一直持續到元宵節過後。
這個節日雖然熱鬧，但卻隻有我們苗人才能參加，因此幾乎不被外人所知。
不過恩公放心，到時候你喬裝成我部族人，隨我一起去參加就好了！”
“這感情好，那我就聽從少族長的吩咐，兩日之後隨你一起前去聖廟集市了！”
撲爾哈的打算與趙烺的目的不謀而合，倒是正合他的心意。
再者撲爾哈寧肯拖上兩天也要等待他的那些朋友，想必對於他們的實力也是極為認可的。
如此美事趙烺當然不會異議，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而至於前去聖廟集市跟秀秀見麵的事情，趙烺當然也不會向外人說。
撲爾哈兄妹眼見趙烺答應了下來，神色也輕鬆了很多。
此時天色甚晚，趙烺看了看時間，打了個哈欠道：“事情既然商議完畢，那我就繼續上樓睡覺了！”
“恩公請便！”撲爾哈拱手道。
趙烺轉過身去正待離開，似乎想起了什麽猛然轉身，道：“對了少族長，天亮了那些漢人你們可要記得放了，讓他們安然離開！”
“這個當然了，恩公但請放心，我們不但會雙倍補償他們的損失，還會派人將這些漢人朋友安全送出苗疆！”
“這我就完全放心了，回去睡覺了！”
“慢……著！”
趙烺正要離開，一聲嬌喝卻是猛然響了起來。
轉身一看，卻是撲爾敏輕咬貝齒好像有話要說。
趙烺有些詫異，後猛地一拍腦勺，道：“我這人素來喜歡開玩笑，此前都是玩笑之話，還請姑娘千萬不要介懷！”
“不打緊的，從你答應哥哥幫我們救回父親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原諒你了！”
撲爾敏臉色一肅，回道。
“那我就上去睡覺咯！”
折騰到現在，趙烺著實困的不行。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
粗略數一數，離天亮還有五六個小時，倒是還能睡上一個好覺。
隻是他身子才躺到床上，聞著床上淡淡的香味，才猛然回味過來。
我天，這房間不就是撲爾敏的嗎？
她剛才欲言又止的，應該是要說這個事情吧！
算了算了，就當做不知道吧，不然這個時候再下去肯定更尷尬！
趙烺本想下去換個房間睡覺，隻是想想女孩子家的本就臉皮薄，如今再去專門提出換房間的要求會讓她更加下不了台！
如此想想也就這樣裝作不知道算了，大不了明天再換就是。
趙烺也沒再多想，直接躺下就繼續睡了起來。
……
“哥，都怨你，你怎麽能讓人睡我房間！剛才我想說話你還拉著我不讓我說，真是氣死我了！”
“權宜之計，哥之前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嗎？”
“我不管，他把我房間睡了，你讓我睡哪？”
“要不，你睡我的房間吧！”
“你呢？”
“我在外麵打地鋪！”
一樓傳來的吵鬧聲趙烺當然聽的清楚，隻是就算聽見了他也隻能當做沒有聽到，繼續呼呼大睡起來。
時間過去，轉眼間好幾個小時過去了。
而在這其中，清風寨內外除了寒風的嗚咽以及路麵積水結冰的哢嚓聲，倒是沒有任何異常的事情發生。
呼嘯的北風漸止，濃鬱的夜色慢慢散開，久違的太陽慢慢探頭，而後全部升了起來。
寂靜的寨子裏隨著天光，漸漸有了人畜活動的聲音。
除雪清道，劈砍柴火，生火做飯。
一道道炊煙繼而升起，整個寨子裏飄蕩著一陣陣誘人的飯香。
趙烺是被飯香勾醒的。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早上八點鍾了。
真香！
咕咕！
趙烺口中讚歎，肚皮也配合的發出了一聲聲的叫喊聲。
心中苦笑，趙烺洗漱一番後正待出門，一道輕巧的腳步聲在門外停了下來。
“誰？”
趙烺問道。
“恩公是我，我哥讓我喊你下去吃飯，順便為漢人朋友們送行！”
“是撲爾敏妹妹啊！”
趙烺將門打開，輕笑著打著招呼。
撲爾敏一時間臉色莫名紅了一下，她深吸了口氣瞪著趙烺，惱怒道：“你這人怎麽這麽輕浮，誰是你妹妹了？”
“哦，叫的太親近了！”
趙烺輕笑著改口道：“那我要不喊你小姑娘？”
“你！”
撲爾敏一時氣急，將趙烺一把拉了出來，道：“趕緊下去吃飯，別站在門口這礙事！”
“那你呢？”趙烺問道。
“我要進來拿點東西！”
撲爾敏如此一說，趙烺頓時沒了話語，裝作沒看到她惱怒的臉色，閃過身子就此下了二樓。
來到一樓門口，撲爾哈已經在那裏等候著。
趙烺與他打過招呼，便被帶著來到了前麵廣場。
廣場上支著一個大鐵鍋，滾滾熱氣蒸騰而出，誘人的香氣就此而來。
鐵鍋邊上擱著好幾張大桌子，上麵擺滿了竹製的蒸籠，一籠籠雪白噴香的饅頭包子正被端出來。
鐵鍋前已經排了一條長隊，人們正有序地去拿食物。
撲爾哈指著排隊的人群，道：“昨日暴亂，許多人家的房屋都被毀壞無法使用了。我就著人在這支上大鐵鍋燉上肉湯蒸上包子供人們充饑。
這本是權宜之計，沒想到這大鍋裏熬出來的肉湯別樣鮮美，香味四溢，竟然一大早的就把人們都從被窩裏給勾了出來。”
“哈哈，少族長果然有急智！”
撲鼻的香味誘惑之下，趙烺也沒有客氣，排隊領完吃食後，坐在邊上的桌子上。低頭一看，嗬！油花均勻，肥瘦合宜，輕輕吹一下，青蒜苗和香草的氣息混著肉香，令人食指大動，趙烺啜飲一口，唇齒留香，就著包子大口大口美美吃了起來。
半個時辰之後，早餐結束。
一隊隊漢人於廣場上集結，他們手中提著大包小包的苗疆特產，一個個臉上洋溢著喜悅無比的笑意。
由此來看，他們肯定是得到了不少的賠償。
此行雖然凶險，但得到的補償倒也極為豐厚。
趙烺見此也就放心了下來。
場上漢人集結完畢清，點人數無誤後，撲爾哈便站在高台上代表清風寨先是向他們再次道歉，而後便開始安排族人送他們出疆。
一眾人忙的不亦樂乎，趙烺卻還蹲在鐵鍋邊上大口喝湯，三兩口一個包子玩命似的在吃。
如此吃相可真是大跌眾人眼睛。
苗人在撲爾哈的厲色之下想笑不敢笑，漢人們都是想笑不能笑。
命都是人家救的，如今要是再笑話別人的吃相惹惱於人，這不是嫌自己命長嗎？
漢人們在撲爾哈的安排下被一隊隊苗人護送著出了清風寨，最後隻剩下一隊漢人還在廣場。
撲爾哈本要將他們也送出去，不過一個當頭的老者跟他說了幾句，他神色遲疑下還是將那老者帶了過來。
一個小時了，趙烺還在吃飯。
沒辦法，天冷肉香，越覺得自己吃不飽，吃不飽啊！
身邊響起了幾道腳步聲，趙烺抽空看了一眼，艱難地將自己嘴裏的肉食咽了下去，後道：“少族長，有事？”
“恩公，這位老伯說與你相識，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哦？”
趙烺將頭抬起，撲爾哈身後老者也適時走了出來。
趙烺仔細一看，卻見那人正是此前一起被關押高台之時，自己身前不遠處的那個老者。
當時趙烺與人在高台之上與一被囚漢人起了爭執，也多虧這位老者說話才將事件平息。
不止如此，老者還將自己知道的關於清風寨的事情悉數告訴於他，方才讓趙烺對於之後的行動有了準確的判斷。
趙烺趕緊站起身子笑道：“老伯，我們又見麵了！”
“哈哈，義士真是好記性！”
老伯見的趙烺還記得他，此時也是頗為高興。
他自口袋中取出了一張黑色卡片遞向趙烺，道：“此行要不是義士相救，我們這些人肯定要全部冤死在這裏！
我是上海法租界哈同大人的府上管家吳青，這是我的名片，義士以後如果去了上海可一定要去找我，讓我略盡地主之誼！”
趙烺禮貌收下，卻不知道這張名片竟然在日後成了一枚關鍵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