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歸還雲鑽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等待的過程格外的漫長。
終於在半個小時候之後,敲門聲有一次傳開,門緩緩打開。
這回,一個中年男人走進來。
中年男人一身深藍色的工廠服裝,頭上帶著一頂發舊的帽子,額前的碎發早已斑白,下巴處的鬍渣有些凌亂未清理乾淨,一雙蒼老的眸子中有著深深的疲憊與大量紅血絲。
這一看,就是這段時間經受不少罪。
唐羽涅手心握緊了些,臉上的輕鬆與散漫也頃刻消失不見。
「這就是你要帶走的人?」言清燃不以為然的看了一眼,沒覺得有什麼不同,轉頭看著女孩漸變的臉色。
「不然呢!」
她沒想到這二貨竟然真的對一個無辜的人下手,原因卻是因為她不在他身邊。
「人我帶過來了,其他的你看著辦吧。」
在這一件事上,他覺得自己已經做出了很大的讓步。
「師兄,你先帶他出去。」
唐羽涅看了一眼中年男人面孔,確定是徐子矜叔叔,點了點頭。
風樓將中年男人帶著向門外走去。
剛合上門,一陣掌風便向男人那張臉扇去。
言清燃急急向後退一步,躲過這一掌。
唐羽涅伸出腿將自己腳邊桌子狠狠向他踢過去,遇到中間阻擋物,桌子向前速度絲毫未減,繼續向男人滑去。
「你幹什麼?」感到這個女人濃烈的殺意,言清燃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試試你的功夫。」
女孩的力度絲毫未減,動作不管從哪一方面看過去,都不僅僅是試試功夫,更像是要殺了他。
兩人在房間內打了半小時,唐羽涅沒有控制自己的力度,言清燃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血腥味蔓延在整個房間裡面。
終於在唐羽涅將木棒攔截在他脖子上時,兩人才停下,沒有繼續下一步。
「你怎麼不殺了我?」
將木棒都威脅到他脖子了,卻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你輸了,這段時間懈怠了。」
唐羽涅將木棒扔在一旁,清理下衣服和頭髮。
從口袋中拿出一枚雲鑽,放在男人面前的桌子上。
「你想幹什麼?」
言清燃嘴裡吐了吐鮮血,不解的看著她。
「我加入組織將近五年了,這五年期間也做了不少事情,能夠將當初你幫我的忙抵了,雲鑽歸還你,我自願退出組織。」
唐羽涅風輕雲淡的說著,彷彿這件事與自己沒有什麼特大的關係。
「呵呵,你以為加入了就能輕而易舉的退出?就算你退出了,真以為你能活過這個冬天?」
言清燃抹了抹嘴角溢出的血絲,看都不看她一眼。
在他眼中,這個女人始終是在自己的庇護下,離開了他的庇護,她連玩下去的命都沒有。
「什麼意思?」
她有些不解的看著他,腦海中浮現出許多人影。
她壓下自己心中的想法,想看看這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麼?
「還記得你有次出任務,帶回來的那幾個逃命的人?」
唐羽涅腦海中漸漸回憶起來,那次,她接手一個任務。
任務的地點是國外的一個無名島,在這次任務之前,她曾去了一個地方,找了一個人,她以為那個人手中掌握了和她身世有一丁點關係的機密。
那時候,她只是一個人,身邊沒有任何人。
隻身一人闖入那個人暫時停居的地方,在這之前,她還不知道那個人長什麼樣子,只記得他身上有著一枚銀色的鑽戒。
唐羽涅只看了一眼鑽戒便覺得這個人身份絕對不簡單,她如果直接硬闖的話,必死無疑。
於是,想到了一個辦法,偽裝成內部人員,潛入其中,必要時盜取關於她身世的機密。
一周的小心翼翼,並未被發現,那時,她才15歲,對自己的自信有些過了頭。
一天夜裡,趁著大部分的人都外出操練時,她潛入到那個人的房間,去拿那份機密。
任務有些意外的成功,她將機密看了整整兩遍,沒有發現和自己身世有一丁點關係的地方。
將機密放到原處后,她又悄悄地潛回去。
不料,路上碰到了那個人。
她實在低估了他的能力。
第二天,那個人將她叫到面前,問她是誰。
唐羽涅不承認也不能承認自己的身份,怕會給唐家和組織帶來傷害。
她赤手空拳和那個人打,最後,渾身都是傷口。
也許那個人當時並不想殺人吧,那天他的心情似乎很好,好像是找到什麼人的。
接到組織的任務時,她的傷還沒恢復,第二天便去執行另一個任務。
在這次任務中,她遇到幾名很年輕的青年。
經過了解,他們的任務執行失敗,未能成功完成任務,回到組織的後果,只有死。
她當時心軟,就留下他們了,還將他們帶回組織,成為自己的幫手。
之後的一段時間,她回到了南城唐家,很長一段時間都未回到組織,更不知道組織對於他們的處決結果是什麼。
「他們人呢?」唐羽涅淡淡道。
「死了。」男人口中極其輕鬆的吐出二字。
唐羽涅眼神冰冷的看著這個男人,她覺得有些人真的就是天生的冷血。
能夠親眼看著有人撞死在他眼前而不去救助。
「你當時為什麼答應幫我?」
她靜靜的問出后,忽然覺得這個問題有些沒有意思。
「因為好看。」男人眼中此時染上笑意。
「.……」
「言清燃,念在你幫我一次的份上,我不會親自下手。」
唐羽涅將雲鑽往他身前推了推,直接轉身向門外走去。
「你想好了,自動脫離組織,你會連骨灰都留不住的。」
男人嘲弄的看著她。
「那麻煩你們了,將我撒遠些。」 ……
風樓已經和徐子矜的叔叔在別墅等的很久了,兩人互相都不認識,只是打量著對方。
「嬌美人,怎麼這麼久?」風樓摸著扁平的肚子,朝唐羽涅看過去。
意識是你知道該做什麼,兩人都餓極了。
「先去吃飯。」唐羽涅想著她這個師兄,受傷了竟然還跑過來找她,內心一陣暖意。
「你出手了?」風樓坐在她的左邊,雙手支著下巴。
「嗯。」
「那小子是不是被你死整了一回?」
唐羽涅回憶著自己臨走時,似乎瞥了一眼。
的確是挺慘的,點了點頭。
「他就該被打,打的越重越好。」
風樓朝門外看了幾眼,等著上菜,要不是憑藉堅強意志堅持,早已經在路上餓暈過去。
「難道你們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不可挽救的事情?」
目光在他身上挑剔的掃視,沒發現有什麼不可挽救的地方。
「你那是什麼眼神,他還能奈何得了我了?」風樓極其嫌棄她那懷疑而又遺憾得複雜目光。
「也是的,師兄當一惠主動接受的也還行。」
「.……」
兩人鬥了半天,一直沉默的徐子矜叔叔終於開口了。
「你是矜矜的朋友吧?」男人目光仔細地觀察著唐羽涅,像是怕她將自己販賣掉。
「叔叔是的,機票訂在後天,這兩天您先休息休息,等休息好了,我們就出發回南城。」
她耐心地對著中年男人解釋。
中年男人聽完這話后,臉上終於如釋重負,沒有先前地一臉愁容。
大家是覺得自己忽然來到一個安全地地方,想再次地確認下吧。
晚飯過後,中年男人被送到二樓去休息了。
風樓毫無形象地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休息。
「去房間睡,這裡雖然空調開了,總沒有被窩舒服。」唐羽涅始終記得他身上的上,催促著。
「不礙事的。」
「你是不是脫離了那小子的組織?」風樓閉著眼睛,開口。
「嗯。」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她也沒決定要瞞著。
「以後要小心些,那小子護著你時,是真的護著,當成為了仇人時,有多喪心病狂你是沒體會過。」
說完不耐煩的擺擺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
冬季的到來,s國這段時間,大雪越下越大,路上剛走過地痕迹就被新雪覆蓋住,沒留下一絲痕迹。
一大早,來自國外的一個電話,令唐羽瞬間清醒過來。
「羽兒,好久不見。」
隔著幾萬里遙遠的電話線,她都能感受到這個男人是有多麼的溫暖。
「溫陽哥哥,你還好吧?」唐羽涅語氣也溫和了不少,笑著和林溫陽說著。
「其他的都挺好的,就是太久沒有見到羽兒了。」
男人聲音如同三月初春里的第一道暖風,時刻都能治癒著世間任何事物。
「我也很久沒見到溫陽哥哥了。」
「羽兒,你上次寄過來的東西是在哪裡找到的?」林溫陽溫和的聲音中帶著絲絲的關切。
「在一座老城裡面。」她如實回答。
「那東西雖然看上去沒有多少,裡面含有的有毒物質卻是數不清的,羽兒要小心!」
唐羽涅想了想,內心有些慶幸,幸虧自己是將它包起來的,不然,現在接受研究的人就該是她了。
「知道了,溫陽哥哥。」
「羽兒,我一周後會去一趟南城,去看看你過的怎麼樣。」林溫陽不是不相信這個女孩的話。
入殮師靈異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