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實驗 下
縣令正在心中來來回回的合計著,他越是合計越是嫌棄身側的夫人。
然而縣令夫人此時此刻已經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嫌棄了,還將手中的麵罩遞給縣令,“老爺,快到了,趕緊係上吧。”
縣令順著拿麵罩的手看向了已經將自己蒙好了的夫人,看著那雙眼睛,他心中一堵,都想把她臉上的麵罩拽下來。
手哆嗦了一下,他克製住了自己的,伸手拿起麵罩,然後對著夫人說道“嗯。”
縣令夫人看著他,見他戴的不好,於是慢慢的幫他重新戴好。
縣令雙手放在膝蓋上,腦海中還在想著,我現在要不要再去找上一個年輕的美女,反正我現在這麽有錢,要是能找上幾個,應該也可以吧。
等縣令夫人給他戴好以後,終於馬車停了。
縣令先是弓著身去看耿月,越看耿月他越心動,對著耿月說道“姑娘,姑娘。”
耿月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張四十多歲的臉,那張臉上的雙眼眼冒精光顯然不是好心思。
“到了?”耿月看向車門。
縣令想笑,然後又將自己的笑容收回了,他想自己這把年紀,要是學人家年輕的小夥子獻媚就好不了,應該拿出他這個年紀的氣魄,直接將耿月壓住,讓她臣服,然後對自己夜思日想,那才是王道。
“姑娘,到了。”
這低沉的聲音讓耿月看向縣令,忽然納悶他怎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然後她看向了縣令夫人。
手向縣令夫人一伸,她說道“我們一起下去吧。”
“好,多謝耿月姑娘。”縣令夫人的手拉住了耿月的手,然後縣令就莫名其妙的被她們兩個人擠到了她們的身後,眼睜睜的看著她們兩個人下了馬車。
疑惑地一摸胡子,他想自己剛才故意壓低聲音,應當是引得耿月心中一動。
那為什麽要牽自己夫人的手呢?
難道耿月已經想好跟自己的夫人共事一夫了嗎?
想到這他心中一美,心中雖然覺得也不是非常的可信,但是忍不住的就眉開眼笑起來。
然後他也一彎腰,蹬蹬蹬的下了馬車。
等他下了馬車以後,耿月已經和夫人走的老遠了,這倆人誰都沒有等他。
他也不覺得難為情,美滋滋的跟在她們的後麵,心中想著美事,簡直要幸福死了。
終於走到了一片空地上,空地周圍都是土,連半顆草也無,絕對不會引起火災。
耿月拉著縣令夫人停住了腳步,眉頭一皺,心中莫名的一空,她仿佛知道了戰爭就是從這裏開始的,然後百姓們的哭喊。
但是現在沒有已經沒有退路,拉著夫人的手,她轉過身,目光中帶著警告的意味,“縣令大人,我想要跟你說,這個東西威力是非常的大的,我希望您為了百姓著想,最好就不要用了。”
然後她的目光看向縣令夫人,縣令夫人年紀與她相仿,但是眼神中清澈,帶著一點小小的機靈。
莫名的她對縣令的夫人生出了一點憐愛之心,她拉著縣令夫人的雙手,忽然想到了桂雪顏。
桂雪顏要比縣令夫人更加清澈,然而她現在就要讓這雙清澈的雙眼看見戰爭的威力了。
縣令夫人隻是想過一些好日子,或許本質上並沒有錯的。
她又看向縣令,這次再次輕聲說道“我是發明的人,你們是使用的人,如果真有血流成河得那一天。我是送刀的人,你們不要忘記了,你們才是揮刀的人,我們都不要將自己刨除的太幹淨了。”
說完這句話以後,忽然卷起了一陣極大風,風掀起了人們的衣擺,吹得人睜不開眼睛,喘不上氣。
一時之間大家各自找可以躲避的地方。
過了一會,大風終於停了,縣令夫人整理著衣擺從婢女的身後走了出來,她的發髻都被風吹亂了,側頭看向耿月,她發現耿月的頭發是徹底被吹開披散著,帶著一些縹緲的魅力,眼神哀傷卻又很麻木。
她沒有細想,隻覺得耿月美極了,好像夏日中的一朵小白花,被烈日摧殘卻能咬著牙與烈日抗衡。
她看向縣令,想到耿月身邊的蔚臨,而她花一樣的年紀,卻隻能陪著即將年過半百的縣令。
心中瞬間不平衡起來,於是對著縣令催促道“哎呀,快些吧,這日頭太盛了,我都要被曬化了。”
縣令心中想了想耿月方才說的話,捫心自問,他覺得耿月的話也是很有道理,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沒有權利讓箭停下來。
目光看向耿月,他心想這個女的心中也沒憋好事,她要是真的有那心,何必要來到吳國了,何必讓其他大人物看見她?
不都是她自己做的嗎?而自己現在試試武器,反而被她扣了這麽大的一個帽子。
對耿月冷哼一聲,他揮揮手,命兩個人走了過來。
耿月知道這回無論如何都攔不住了,況且她也沒有太大的阻攔,隻是將一些話說了而已。
走上前,她掀開武器上的黑布,親自拿出其中一個,一根長長的引線從她的胸前一直落到地上。
她抬頭看了看天,天空像被洗幹淨一樣,瓦藍瓦藍的。
舉著手中的東西,她另一隻手拿著火把,走到了空地上。
將武器放在空地上,她終於點燃了引線,然後轉身便拚命的往回跑。
引線在迅速地燃燒,所有人都躲到了可以當著自己身影的物體後麵。
耿月一直向前跑,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就是將自己耳朵堵上。
當她終於跑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轟鳴的聲音,緊接著她感覺到了一股熱浪在身後迅速向上蔓延。
一個猛撲她趴在地上,耳朵裏麵轟隆轟隆直響,她緩緩的回過頭,鼻尖聞到了一股子火、藥的味道。
然後便看見身後的空土地上炸出了一個巨大的坑。
她周圍望去,看到來的人都捂住了耳朵,然而她的耳朵裏卻聽不到一點聲音了。
有些懵的坐在地上,她伸手掏了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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