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才子浦澤
此言一出,耿月成功地轉移話題。
耿月看不清桂雪顏的臉,倒是白紗被風吹的,一個勁的往臉上沾。
從嘴唇上拽下來,看上上麵染上的唇脂,她說道:“我就問問,你不願說,就別說了。”
在片刻的安靜後,沒想到桂雪顏說了。
“我娘去世了,她生病,病逝了。”
幾句話猶如千斤重,便將一個人離開這個世界的事情交代完了。
“我爹一直沒有娶妻。”
“你不要想得太多。”耿月說完以後,她感覺自己說句廢話。
事實上自己就不應該問。
她伸手向前麵指著,隱隱的看見一個被白雪覆蓋的小竹屋,她問道:“是不是這個?”
胳膊挨上一個什麽東西,她知道是桂雪顏湊過來了。
耿月把自己的鬥笠上的白紗掀開,眯著眼睛向前麵看,“應當是。”
“是了。”桂雪顏說道,然後看向耿月:“是了!”
“是就行。”耿月說道:“就算沒白來。”
“要是真的能見到浦澤,我們這趟是不虛此行的。”
耿月見她是真的興奮,於是換而言之的安慰她道:“要是遇不見也沒事,咱們兩個下回再來。”
“下回。怕是便已經成為人婦了,還有何顏麵來。”
“嗯?”耿月疑惑的看向桂雪顏,“嫁人是這麽沒臉的事?”
“不,姐姐誤會了,妹妹的意思是,既然是嫁了人,怎麽還好見外男呢。”
耿月咬著嘴唇不說了,心中非常抗拒與桂雪顏聊成親之類的話題。
二人手牽著手,踩著雪走向小竹屋。
桂雪顏當著耿月的麵整理了一下衣服:“姐姐,你看我這是衣服幹淨嗎?”
“我瞧這身衣服是新的,當然幹淨的。”然後她親自為桂雪顏拍拍身上的雪,心中有了別的念頭。
要是桂雪顏能喜歡上別人,並且非那人不嫁,對於自己和韓楓,也是一件好事。
於是她不阻攔,但是她也不放心讓一個女孩子獨自去麵對竹屋裏的男人。
到柵欄前,耿月用食指杵了杵柵欄上的雪,然後心想:我要不要喊一聲。
桂雪顏隔著柵欄,她想要推,有些不好意思。
還沒等她們正式做決定,竹屋上的門便在此時此刻突然開了。
一個穿著綠色綿袍的男人走了出來。
耿月與桂雪顏,想也不想的便一同往柵欄下麵一縮。
縮完以後,二人相視一笑。
然後齊刷刷的像門口的男人看去。
男人在門口對著雪吟了一首詩:“雪凍飛禽少,林深落葉多。寒塘倒山影,空欲答樵歌。不有梅花在,其如詩思何。霜風吹落帽,應歎鬢絲皤。”
之後便將手中的盆兒往院子裏麵一倒。
耿月一見男人,便發現他長得真是好看。
他的英俊是一種,少年氣,雖然正如桂雪顏所說身高九尺,但是,長得卻特別的有少年的感覺。
仿佛別人已經到了,三十多歲的時候,他卻還是能有一副十**歲的模樣。
但又不屬於那種娃娃臉,一米陽光照在他的臉頰上。
將他的肌膚照的雪白。仿佛透了一層光。
耿月看向桂雪顏,見她一瞬不瞬的看著蒲澤,隔著白紗仿佛看見她的神情。
耿月便覺得她跟這位才子還是合適的,一位小妹妹,一位小弟弟,若是站在一起才子佳人很登對的一對,她是真的這麽想,但是她還不了解這位浦澤才子。
然而蒲澤的眼神在越過柵欄之後便愣住了,耿月和桂雪顏互相看了看,都覺得自己沒有暴露。
她們兩個轉頭看向自己的身後,便有些傻了。
隻見兩位婢女,帶領著六個護衛,齊刷刷的站在柵欄外,都不用她們躲藏,自然而然的暴露了。
耿月伸手按住桂雪顏的胳膊,她們現在是起來也尷尬,不起來也尷尬。
桂雪顏這輩子沒丟過這麽大臉,也沒有耿月那種微微厚的臉皮,於是看向耿月。
她低聲問道:“怎麽辦?”
耿月作為姐姐,此時此刻並沒有很好的主意。同樣的她還想問問別人怎麽辦?可惜沒有別人給她解答這個疑惑。
幸好,蒲澤應當是見慣了大世麵。對著兩個婢女及六個護衛點頭一笑。
他見領頭的是兩位姑娘,便就沒有邀請他們進來小坐。
他笑起來,好像陽光灑滿大地,“你們能遠道而來,祝慶年安康!”
耿月對著卻草一擺手,示意她答應一聲。
卻草得了指示,真就對著蒲澤嗯了一聲。
耿月將臉一蒙,心想,太尷尬了。
蒲澤想回房間繼續看書,然而那幫人還是站在門口沒有走。
既然客人沒有走,他就不好意思進房間將門關上,但是不關門,房間裏又很冷。
於是上前問道:“請問兩位姑娘,找在下是何事?”
烏枝見蒲澤不回房間,小姐是不會站起身的,所以說道:“無事公子,外麵冷,你要不回屋暖和暖和?”
耿月猛的點頭,對桂雪顏低聲道:“烏枝聰明。”
桂雪顏雙手蒙住臉,聽著耿月的誇讚,她才低聲說道:“烏枝確實聰慧。”
“公子您回房間吧,外麵風大。”
“姑娘,你為何總讓在下回屋?”浦澤回頭瞧一眼自己的房子,有些不解的問道。
烏枝眼睛斜視了耿月與桂雪顏的方向,“天冷,您回去吧。”
耿月剛誇完烏枝,才發現烏枝在關鍵的時刻也是什麽都不會說的樣子,那點機靈的勁全用在自己的身上了。
浦澤幾次被讓,反而更加疑惑,若是大尚書再來請,也沒有派兩個姑娘過來的道理。
懷揣疑惑,他下了竹屋前的台階。
“公子,您下來幹嘛啊?”烏枝喊道,然後看向耿月。
烏枝再怎麽樣,也不會去陷害桂雪顏。
耿月由此判定她是真的傻,然而在這蹲的久,要是突然站起來實在尷尬。
垂下頭看向地麵,地麵除了雪就是雪,人家兩位在這聊了好半天了,自己就說這在看雪了?
關鍵是雪有什麽好看的?
“公子,你別過來!”卻草與卻莓一起喊道。
浦澤上下打量自己一番,他早早地洗過的臉,衣裳也是自己新換的,很是幹淨。
他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看著卻草與烏枝,隱隱的有些懷疑她們是精神不好。
他不顧兩個人的大呼小叫,走上到柵欄前,伸手要解開柵欄門上的繩子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麽意思?既然不願見我,為何要站在我的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