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愛恨交織的日子
蔚臨在離開韓楓以後,獨自走到了大將軍的帳篷外,大將軍此時正在酣睡,他躡手躡腳的站在帳篷外,眼神是冷冰冰的看著帳篷。
他在愛恨交織中活了二十多年,如今讓他愛恨交織的人死了,他在給不給這個人報仇之間,選擇了報仇。
他未必是陳國人,因為他的父母是銀羽堡中禁止談論的話題,而在他懂事之後,在師傅與他人談話中得知,自己的父親是死於自己師傅之手。
這樣好像一切的鞭子,責罵,懲罰都有了合理的解釋,而當師傅要將銀羽堡的掌門之位和培養他做下個武林盟主的時候,他又覺得很詫異。
師傅為什麽要殺自己的父親,與自己的母親在哪,又為什麽這麽要栽培他,這個心底的問題,他已經無法去問師傅了。
風雪蓋了他一身一頭,他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雙眸含著淚,眼眶也因此變的通紅。
蔚臨轉過身,離開了將軍的帳篷前。
喻薑在蔚臨走了以後便睜開了眼睛,他警惕的看向帳篷外,方才有個人站在自己的帳篷前他是感覺得到的,上戰場殺敵,怎麽可能會睡的很沉。
目光轉向了身邊的佩劍,他低下了頭,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左右他沒有感覺的到殺意。
一個月後,璃國攻打陳國。
在戰爭開始的半個月前,那天是一個罕見的好天氣,陽光暖洋洋的找在坐在躺椅上的蔚臨身上。
躺椅是耿月做的,本想是給許掌櫃做的,不料蔚臨見到以後就直接給霸占了。
蔚臨是天天來給他們送飯,而且蔚臨是個獄卒的身份,許掌櫃敢惹耿月,並不敢惹蔚臨。
“耿月啊,今天天好,你出來把院子掃掃。”
耿月本來挺開心的,被他一句話怒氣湧上心頭,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站在房間的門口看向了院子裏麵的一老一少。
蔚臨側頭看向許掌櫃,他說道“大伯,您老讓人家幹什麽,看不慣自己掃。”
許掌櫃沒有發言大全,越發覺得耿月與蔚臨有一腿。
他不管什麽道理,也不管自己住的是蔚臨找給耿月的房子。
他隻覺得耿月水性楊花的女人與韓楓不般配,有心讓韓楓不要耿月,但是他現在就想當著韓楓麵前說耿月的壞話,他都找不到人。
耿月不是一個勤快人,在現代的日子裏,她從來穿的都是光鮮亮麗,但家裏跟豬窩也有一拚。
如今穿到了這個人身上,她還就莫名其妙的勤快起來了,她總覺得應該有個丫鬟伺候她,可惜了了,現在別說丫鬟,自己不受氣就不錯了。
所以即使心裏再心不甘情不願,她也見不得房間亂,見不得就得自己收拾。
蔚臨眼巴巴的看著耿月忙裏忙外,然後站起身,將院子裏的雪掃了。
雙方都正在忙活著,忽然大門被拍響了。
蔚臨不慌不忙的打開門,便看見了錢葉。
錢葉嘴上跟著蔚臨說話,眼睛不老實的往蔚臨身後看,他眼睛看見了一老一少的兩個人。
心裏因為怨恨被硬搶進了軍隊,他巴不得蔚臨以及其他將軍及其家人早點死。
他說道“稟告蔚······”
“趕緊說。”
“大將軍發話了,今天就出城了。”
蔚臨心中猛地一緊,回頭看向耿月和許掌櫃,他倒是心裏有準備,身子擋在錢葉的眼前,語氣中帶著冷酷與威脅答道“我知道了。”
錢葉的東西讓仇連幫忙收拾去了,仇連讓他趕緊稟告給蔚臨。
錢葉因為著急說話都不帶換氣“蔚獄吏那這兩個人怎麽辦?”
蔚臨雙手抓著大門,在合上大門之前說道“我同領頭將軍早已經說好,我不負責上戰場,我是抓逃犯的,所以你們去打你的仗,我帶著這個姑娘抓逃犯。”
‘嘭’的一聲,大門就關上了,錢葉看他理不直氣也壯的模樣,心中暗恨。
他也有心去看自己的娘親,然而他沒權沒勢,就算去也怕給自己的母親惹來災禍。
他帶著恨意離開了蔚臨的大門。
而蔚臨關門轉過頭的時候見耿月已經將行囊背在了身上,而一直指示耿月幹這幹那的許掌櫃,也已經備好了行囊。
蔚臨一揚嘴角,看這個陣仗,雙手抱在胸前,他吊兒郎當不帶正行的一晃脖子“你們這是要幹嘛?”
耿月和許掌櫃一起將包袱往身上一抗,她睜著大眼睛,看出來蔚臨又要裝傻“我跟著去啊。”
蔚臨站在院子的正中央,將身後的大門擋上,手指對著耿月與許掌櫃指指點點“一個老,一個少女,要跟著上戰場,你們是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還是真覺得自己活夠了。”
“你別跟我說這個,我當初什麽想法你都知道。”耿月背著一個不小的包袱,迅速的走下了台階“我自己去。”
許掌櫃也下了台階,蔚臨看許掌櫃這三兩步走的,舔了舔嘴唇“大伯,安平不一定會失守,大將軍我見過,是挺有能力的一個人。”
許掌櫃心想你這個獄卒,當然要為陳國說話。
不料耿月這個時候也回過頭來對著許掌櫃說道“你這麽大歲數了,有什麽好去的。”
許掌櫃幾乎是不讓耿月說話,隻要耿月一說話,他就來了勁。
然而他的勁被蔚臨一眼給瞪了回去。
蔚臨抓著耿月的胳膊將她抓了回來“你說他,沒說你是不是,你有什麽好去的。”
耿月看著蔚臨說道“我就去。你要是不想去是你的事,但是我要去。”
蔚臨一指耿月的腰牌道“別忘了,你可是逃犯。”
耿月低頭看到自己腰上的腰牌,她真急了,怕趕不上韓楓的隊伍,要是趕不上,韓楓萬一有個閃失就再也見不到了。
她已經許久沒有見過韓楓了,不知道他胖了沒有,瘦了沒有,吃飯吃的好不好。
他們兩個人都是吃不慣一般飯菜的主,韓楓肯定是要瘦了。
她將衣服上的掛的腰牌摘了下來,因為來不及所以塞進了蔚臨的腰間“你要是想做獄卒你就做,要麽你將我帶回洛陽,要麽我就要去戰場。”
她眼中騰起氤氳,蔚臨在她眼中是破碎模糊的模樣。
蔚臨心痛了一下,然後伸手要去摸耿月的臉“你······”
耿月不接受他的不認,側過頭,從他身邊擦肩而過,走到門前去拉門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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