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挑釁
奶娘心中冷然，終究是沒有底氣，隻得低語道：“五少爺，請你自重，三少爺再不濟也是老爺的兒子，寧兒是少爺的貼身丫鬟，五少爺不要欺人太甚……”
“哈哈哈哈，”楚清笑的猖狂，絲毫不客氣：“可不是，他能拿出手的可不就是族長兒子的名號，不然你以為他在楚家還有命！我便是欺他再甚又如何！還有！你算是一個什麽東西，老子說話，你也敢插嘴！”
楚清冷和一聲，便是一腳抬起，朝著奶娘身上踢去。
以他的腳力，這一腳下去奶娘恐怕不死也成殘廢。
但他這一腳，卻被楚天一掌突然擋了下來。
“楚天！你敢阻我？”楚清麵露驚愕，雖說剛才那一腳自己並沒有用太多力氣，但楚天這個廢物，隻是淬體境界，連真正的修煉之途都沒有踏入，怎麽突然會有如此力量，將自己一腳擋下？
“阻你又何妨？”楚天目光微冷。
“敢跟我如此囂張，我勸你乖乖讓開，否則……”
楚天目光冰冷，冷然嗬道：“否則怎樣？”
楚清暴厲，一雙劍眸緊緊盯著楚天，低聲道：“就讓你死在練武場！”
“那還有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楚天森然道，他如今雖未塑體成功，可前世為堂堂帝尊的他，麵對一個空靈境初期的楚清，委實沒有什麽好怕的。
奶娘身子微顫：“少爺，五少爺雖年幼與你，但修為卻在你之上，怕要吃虧……”
楚天卻萬分堅定，對奶娘寬言道：“奶娘放心，對付這個廢物，我綽綽有餘。”
“你這賤種找打！”楚清聞言暴怒，這家夥幾日不打上房揭瓦，今天自己就要再給他一個教訓。
楚清周身爆嗬，裹上了一層薄薄的煙，這正是修煉靈氣的好處，等級越高，周身靈氣越濃，這薄薄的一層不僅僅是靈氣，更是防禦與進攻的良器。
“小子找死！”
楚清看著楚天，已然看到了楚天被自己一拳轟倒在地的場景。
“滾！”
然而，在他的拳頭即將落在楚天身上的時候，楚天卻突然揮出一拳，而就是這一拳，就不可思議般將他身子直接轟卻飛出數十米，直到撞在武場的柱子上方才停了下來。
“這？”
“這廢物怎麽回事？”
“他……怎麽會有這麽強的力量？”
他吐出血來，瞪著原地不動的楚天，眥目欲裂，不敢相信。
“給你五息，五息之後如果你還在我麵前，死！”楚天目光好似一把充斥這殺意的黑色長劍，刺在楚清的麵前，讓楚清居然都打了一個激靈，心生畏懼。
“你……你敢！”但他也不認為楚天敢對自己下殺手，畢竟自己父親可是二長老。
“你可以試試！”
楚天麵無表情的看著楚清，隨即又道，這森然冰冷的聲音，讓楚清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冷顫，不知為何，看著楚天的他突然有了一股強烈的直覺，如果不走，楚天或許真的會對自己動殺手！
“你……你給我等著。”他放下這一句狠話，悻悻離開。
楚清逃竄良久，奶娘依舊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家少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她身子顫顫：“少爺……您……”
楚天徑直回來房間，隻留下一句：“奶娘不用驚訝，從今天起不會有人踩在我們頭上。”
盤腿坐在床榻上，楚天立即封住自己奇經八脈，一口淤血黜的吐了出來，一張臉從蒼白逐漸恢複了兩分血色，隨即一陣狂喜，這身體內淤積多時的汙血，今日終於給他吐了出來。
經過之前的兩次衝關，他也已經發現這具身體的與眾不同，原身幾年無法衝關成功，是由於擠壓在心肺之處的一簇淤血，使得體內的靈氣無法貫通全身，每每衝關之時，這一片淤血如鯁在喉，這也是他兩次衝擊元靈境還沒有成功的原因，但這兩次衝關，他也已經將這淤血衝散了許多。
方才他對著楚清出招之時，沒有留有絲毫餘地，但也正是這奮力一擊，竟震碎了他體內的淤血，擠壓多時的靈氣瞬間貫通全身。
這淤血散去，他再衝擊元靈境，必將水到渠成。
練氣衝關，第一步將靈氣貫通全身，隨後慢慢擠壓成一團，擠壓成靈液，靈液越多越濃，起提煉出的靈氣便越上乘，對日後修為有極大好處。
普通人衝擊元靈境，往往在十六歲左右，如今這具身子已經近十八了，也正因為如此，楚天體內的靈氣極為濃鬱純粹，擠壓起來也更加容易。
楚天心下暗暗苦笑，原身的積累最後倒是用在了自己手上。
也好，楚天心下暗道：日後我必會為你報仇雪恨。
且說楚清這邊，楚天雖用盡全力，奈何雙方實力相差太大，未傷及他的根本。
逃竄之後的他胸口依舊在隱隱作痛，他雙拳緊握，指甲已刺穿血肉，恨得咬碎了銀牙，這怎麽可能！剛剛自己的護身靈氣，竟然被楚天給一腳踢碎了！可怎麽可能！
他久久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怎麽也想不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那個廢物怎麽會突然變得……那麽厲害？先前分明見到自己都會害怕的發顫，今天怎麽會突然敢反抗他，並且能夠打敗他！這不能，他隻是淬體境七階啊？淬體境七階和元靈境二階雖然隻有二階之隔，但淬體境和元靈境的差別，可是一個質的差別啊！我怎麽可能不是他的對手？
除非他用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
一想到著，他的麵色更加陰沉，哪還有半分少年郎的氣息。
忽的練武堂內閃過一道身影，一個呼吸，已經來到楚清麵前。
“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如此狼狽？”來人冷然問道。
楚清身子一怔，看著來人，他又喜又懼。來人不過十八九的模樣，麵容極為俊秀，一張白玉麵十分冷淡，此人正是他的親哥哥，楚家二少楚然，但這楚然的境界，卻已然是空靈境一階！
“哥。”楚清聲音微顫，這個哥哥是個心狠的人，對他也一樣如此，但他此刻也還是將剛才自己敗在楚天手下的經過道出。
楚然一雙橫眼緊緊盯著他，閃過一絲意外：“楚天？那個廢物？”
楚清麵色憋的通紅，卻隻能無奈點了點頭。
“就這點本事？連一個廢物都擺平不了？丟人現眼。”楚然淡笑道，像是一個耳光狠狠甩在楚清臉上。
“我隻是大意了，否則剛剛他不可能勝。”楚清麵色漲的通紅，語速極快，隻是底氣不足。
楚然嗤笑一聲，目光投向門外，森森說了一句：“那小子倒是一個會藏的，跟他那個賤貨的娘一個德行。”
“哥……”
“行了，我弟弟，怎麽也不能被一個廢物給打了。”楚然淡淡道，語氣波瀾不驚。
……
練武堂，滄源閣。
此刻，楚天已經到了衝關最重要的一步，凝結。
將已經聚成一團的靈氣，凝結成液，剛剛在聚氣中，周身的經脈已經極為疲憊了，如今到這最後一步，凝結。擠壓凝結的過程比聚氣困難百倍，越是凝結的緊，那一團靈氣溫度越高，如今，楚天隻覺得那一團白氣，就像是一團火焰在他體內熊熊燃燒。
這具身子始終還是太羸弱了，凝結還未到一半，便有些支撐不住。
淡紅色的液體透過經脈，楚天隻覺得全身仿佛都燃燒起來一般，他清楚的感覺到那淡紅色的液體，絲絲滲透貫通他的全身，逐漸灌輸於腹腔中的那一團乳白色的靈氣之中，隨著那淡紅色液體的滲入，靈氣急速銳減，像是燃燒起來一般。
現在楚天片刻也不敢延遲，更不敢掉以輕心，一個不慎就會前功盡棄，聚起來的靈氣燒的一幹二淨。
隨著靈氣的蒸發擠壓，楚天全身已經被汗水打濕，身子微微顫抖。隨著時間的推進，原本雞蛋大小的靈氣團，如今隻剩下原本體積的四分之一，並且依舊還在不斷的縮小，已經呈現出液體狀態，隻是如今這液體還太渾濁，不純粹，必須繼續提煉，否則後期想要將這些雜質剔除出去要困難的多。
越是需要安靜的時候，老天偏偏不遂他的願。
“二少爺，你不能進。”屋外奶娘急吼吼道。
“怎麽，我關心三弟還不能進？”一個男人冷淡的聲音隱隱傳來。
楚天心頭一緊，一雙拳頭緊握，在印象中，這個聲音的出現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麽好事。
楚家除了楚天的父親楚臻位居族長之職管理家族外，還有一個楚仇輔佐左右，隻是兩人雖是親兄弟但彼此之間關係極一般，楚仇雖在修為上比不上楚臻，但是籠絡人心倒是做的不錯，又有一個成器的兒子楚然，在楚家很多時候倒是比楚臻這個族長更抬得起頭。
如今楚臻閉關修行，已經足足有兩年未曾回來，族中人甚至認為他已經命喪在外，楚家大大小小的事情更是全部由楚仇管理，他也成為了代理族長，這樣也是楚清敢這般欺侮楚天的原因。
而楚清在楚家如此橫行霸道的緣故，除了那個代理族長的爹之外，還有就是楚然的支撐。
九歲淬體成功，十三歲就踏入元靈境，方才十八歲更是邁入了空靈境一階，在楚家年輕一輩中視為翹楚，若論起心機和武力來，楚家年輕一輩中倒是沒有幾個能與之抗衡的。
若說整個楚家，以前的楚天最恨的是誰，必然是這個二哥！
嘴軟心硬，楚天八歲時，受他騙一腳踩空，落下懸崖，心肺的淤血就是那時積壓下來的，這正是因為如此，楚天身子一天比一天孱弱，修為也在沒有長進，後來更是在楚清的虐待下身亡。
原身楚天悲慘的一生，就是這人造成的。
楚天咬緊牙關，如今已經到了最後關頭。
“呦嗬嗬，怎麽現在當起縮頭烏龜了，剛剛不還是神氣的很嗎？”楚清得意道，一把推開了奶娘。
“叫楚天給老子出來！不然我就滅了整個滄源閣！”
“你們要做什麽？”寧兒護在奶娘身前：“滄源閣是三少爺的住地，族長之前有令，不得擅闖，你們這是要違抗族長！”
楚清一個箭步衝了上去，緊緊捏住寧兒的下巴，淫笑道：“小美人你等等，等老子一會斷了楚天的根，再跟你好好玩玩。”
其他丫鬟見狀嚇的說不出話來。
“你們誰若是想要進入滄源閣，就先從我身上跨過去！”奶娘孱弱的身體擋在門口，視死如歸一般看著眼前的楚清和楚然，隻要她還有一口氣，絕對不會讓這兩個人打擾到自己少爺衝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