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與李忠請罪
秘書在他耳邊耳語道:“恐怕是來請罪的吧。”
“哼,請罪,這一次他讓好好的鴨子給飛走了,絕對不是請罪就能夠解決的事情!”
秘書很少見李忠生這麽大的火。不過他一直都知道李總好色,想必這個蘇綿一定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所以他才會這麽發怒。
“李總,那……陳宗平是見還是不見?”
李忠生了一會兒悶氣,覺得還是應該見他一麵才是。於是說:“見。你讓他進來見我吧。”
“是。”
秘書走了出去,不一會兒,陳宗平就出現在了李忠的麵前。
在見到陳宗平以前,李忠已經在心裏盤算好了怎麽把他罵的狗血淋頭,可是在看到他的一瞬間,李忠的舌頭忽然變得像打結一樣。
“你……你怎麽成這個樣子了?”
陳宗平上身穿著的白襯衫染上了髒跡和血汙,褲子上滿是褶皺,他嘴角的淤青也顯示出他之前經曆的事情。尤其是手臂上被紗布纏了一圈,還殘留著換藥時滲出來的血痕。
不過才短短的一天沒見,他怎麽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李忠本來積攢在肚子裏的那些話突然缺了幾分氣焰。
陳宗平特意穿著舊衣服來,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他麵容沉重的衝李忠鞠了一躬:“大哥,抱歉。”
“哼,抱歉?你知道你壞了我多大的好事嗎?”李忠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桌麵上的茶杯頓時跳動了一下。
陳宗平早就料到李忠會暴怒,所以他十分平淡的說:“大哥,這件事情並不是像你表麵上看到的那樣簡單。那天我之所以會把蘇綿帶走,其實是有原因的。”
“你有什麽原因?”
“因為我知道孔鬱已經找到了蘇綿的下落,所以才會急著趕過去,就是不想讓他們那麽快找到蘇綿。大哥之前說過,蘇綿丟失的時間越久,孔鬱和黃總之間的關係就會越僵。這是原因之一。”
陳宗平頓了頓,觀察了下李忠沉思的表情,繼續說:“第二個原因,是我雖然知道孔鬱馬上就要查出蘇綿的下落,但是卻不知道會在什麽時候。當時已經來不及告訴大哥,幹脆把人帶走,也不至於讓大哥的人被逮個正著。”
李忠不屑的暗哼一聲。
陳宗平繼續說:“第三,我對手下的那些兄弟早就有吩咐,與我一同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這樣,我就得到了蘇綿的信任。而且之後,我及時讓我的人撤離,警察就算到了也早已經是人去樓空了。大哥,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李忠方才還一肚子怒火,可是聽了這個陳宗平講了這麽一通話之後,突然覺得他講得還挺有道理的。
他沉吟再三,忽然哈哈笑了起來:“哎呀,宗平啊,還是你小子機靈,這鬼點子,真是一套一套的。我就說你犯不著去救蘇綿啊?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哈哈哈哈!哎呀,這幾個兄弟裏麵,我最看好的就是你。”
陳宗平淡淡一笑,心裏明白這件事基本上就過去了。
“不過雖然你這樣做,但是孔鬱那個人疑心也不輕,他難道不會懷疑你嗎?”
“這的確是一個有些棘手的問題。但不管他怎麽懷疑我,隻要拿不出證據,就對我無可奈何。”
“嗯。我已經安排在黃總家裏做內應的那個服務生出國去了,至於其他方麵的證據,你放心,我會幫你收拾幹淨的!”
“謝謝大哥。”
“兄弟之間,說什麽謝字,多生分。宗平啊,你隻要記著,你對大哥的好,大哥全部都看在眼裏,絕對不會虧待你。可是你如果做白眼狼,我也不是吃素的。明白了嗎?”
李忠靜靜的看著陳宗平,說話間眼中閃過如老虎一般鋒利的眼神,陳宗平避開他的眼神,低頭稱:“我知道,大哥。”
李忠這才寬了心,此時看到陳宗平身上的這身破衣服,說:“看到你穿成這個樣子,我這做大哥的還真有些於心不忍呢。這樣,我現在就叫秘書給你送一套衣服進來。”
陳宗平也是實在是沒有衣服可穿了,所以才會穿上這身舊衣服。不一會兒,李忠的秘書就拿了兩套衣服走了進來,陳宗平隨便指了一套,拿進辦公室的休息室裏麵換了,又變成了一個精神抖擻的人走了出來。
李忠端詳著陳宗平嘴角的那一處淤青,猛然笑道:“哎呀你還真是敬業啊,為了讓自己裝的像一點,竟然對自己下了這麽重的狠手。”
陳宗平的指尖輕輕觸摸著自己的臉頰,說:“這一拳,並不是為了救蘇綿而受的傷,而是因為孔鬱。那時候我和蘇綿剛從山裏出來,這家夥還不知道是我救了蘇綿,上來就是一拳。”
“這個孔鬱實在是令人可恨,他在我頭上留了一條傷疤不說,居然還欺負到了我兄弟的頭上。宗平啊,你放心,等到有朝一日,我一定會把孔鬱踩在咱們腳底下,一一地跟我們道歉。”
陳宗平表麵上含笑,心裏卻覺得譏諷。層峰建設的勁頭蒸蒸日上,也不知道李忠是從哪裏來的自信,覺得自己可以將孔鬱踩在腳底下。
不過這世間的事向來是說不清楚的。連他自己不是都在抱著什麽幻想嗎?
李忠說了半天,轉過身卻發現陳宗平在發呆。他喊了兩聲:“宗平?宗平?”
“啊?”陳宗平回過神。
李忠問:“你在想什麽呢?是不是太累了?”
陳宗平點點頭:“嗯,可能是。畢竟從宴會到現在,我還沒有好好休息過。”
“唉,說得也是呢。我這就派司機送你回去休息。”
蘇綿在病床上小睡了一會兒,睜開眼睛翻了個身,忽然看到一個淡黃色的身影映入自己的眼中。
陳思看到蘇綿睜開眼睛,開心的說:“你醒了!”
“嗯。”蘇綿從床上爬起來,揉了揉有些幹澀的眼睛。她看了看四周,問:“我睡了多久了?其他人呢?”
“聽說方警官找到了一些新線索,他們都去看了,留下我在這裏照顧你。”
“什麽新線索?”
陳思搖搖頭:“我沒有聽到,所以我也不知道呢。一會兒等南天回來,你問問他。”
蘇綿點了點頭,她的液體已經輸完了,現在在病房中也沒有什麽要做的事情。自從來了醫院之後,她還不知道陳宗平的傷勢現在怎麽樣了,趁著孔鬱不在,她打算偷偷去看看陳宗平。
蘇綿掀開被子,光溜溜的小腳丫踏在地麵上,四處尋找著鞋子,可是卻沒有發現。
陳思剛給蘇綿倒了一杯熱水,一轉身就看見她赤腳站在地上,嚇了一跳,連忙把她按了回去:“你這是幹什麽?醫生說過讓你安心在床上躺著休息著,你怎麽下來?地上多涼啊。”
蘇綿心裏麵惦記著陳宗平的傷勢,倒也沒有注意這些。這會兒在地上站的時間久了,腳心漸漸的麻起來。
她被陳思按回了病床上,卻還想再站起來,聲音柔弱的懇求著:“陳思,你看現在他們幾個不在,我想去陳宗平的病房裏麵看一下他現在怎麽樣了。”
陳思說:“如果是想要去看陳宗平的話,那你不用去了。”
“為什麽?”
“因為他已經走了。”
“什麽?他走了?你是說他臨時出去了還是他出院了?”蘇綿驚訝的問。陳宗平的傷勢可比她嚴重的多,可是如今她卻被勒令躺在病床上乖乖的休息。
陳思對蘇綿說:“他已經出院了。”
“哈?為什麽?發生什麽事了?”
陳思聳聳肩:“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啊。蘇綿,你的這個救命恩人簡直是太古怪了。如果是我,現在巴不得躺在病床上等著別人去感謝我呢,可是他竟然走了,走的時候還是帶著傷的。聽說這個人也是開公司的,難道他就那麽忙啊?”
蘇綿猶豫了一陣,在宴會之前,她也不是很了解陳宗平,隻知道他曾經想和孔鬱合作。結果兩個人還沒有開始合作,就互相打了起來。這一點也是讓人唏噓。
但是現在仔細想想,陳宗平這個人身上確實有值得孔鬱懷疑的地方,如果不是他在救她的時候受了那麽重的傷,蘇綿也不會對他有所改觀。
她歎了口氣:“看來我還是沒能趕上。”
陳思忽然想起陳宗平之前說過的話:“對了,蘇綿,之前我們去感謝陳宗平的時候,他對我們說,如果想要感謝的話,就讓我們提醒一下你答應過他的事情。蘇綿,你答應他什麽事了啊?”
“我答應他的事情?”蘇綿一時懵圈,她答應他什麽事了?
蘇綿想了很久之後才恍然大悟,記得那時,陳宗平的眼鏡丟失了,他們曾經開玩笑的說等回來之後要蘇綿賠他一副眼鏡。
舍己為人的把她從匪窩裏麵救出來,居然隻是為了一副眼鏡。
蘇綿覺得好笑,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個人的心思,真是比海底針還要難捉摸。”
陳思仍然很好奇:“到底是什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