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有人來救她
蘇綿吞了下口水,幹笑兩聲:“嘿嘿,不是,隻是你們要想囚禁著我,好歹給我一點吃的啊。我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餓了一整晚加一個上午了,確實是太餓了。我看你們幾個也像是小兵,把我餓壞了的話,恐怕上麵不好交代吧?”
這句話本來是試探,蘇綿發現這兩個人確實在聽了這句話之後猶豫了一下。看來他們果然不是這次綁架的幕後主使。
能夠把她從宴會上堂而皇之帶走的人,一定不會是等閑之輩。更不會是看起來這麽五大三粗的幾個漢子。
門口坐著的兩個漢子覺得蘇綿說得有道理,衝著旁邊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不一會兒,一個老婦人就端著一碗麵,蹣跚著走了過來。
蘇綿扒在門縫裏,認真的瞧著這些人的動作。門上的小窗忽然被打開,一碗熱騰騰的麵被端了進來,隨之遞進來的還有一雙筷子。蘇綿接過來,立刻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也許是餓了一上午的關係,她忽然覺得這碗麵特別的香,比她吃過的所有的麵都還要香。
然而她並沒有扒拉幾口,就發現房間裏有一處奇怪的細小的聲音。
蘇綿端著飯碗回到這個小倉庫內,豎起耳朵仔細地聽著身邊的變化。
一塊狹長的小木板忽然從一些木箱子的縫隙中掉了出來,緊接著是第二根,第三根。蘇綿的心一下子攥了起來,她看了看大門外,確定那兩個漢子還在吃飯後,偷偷跑到掉出木頭的地方,扒開旁邊的雜草和箱子向外望去。
這一望,就看到一個不大不小的白色小窟窿,這小窟窿外麵還有聲音,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外麵湧動。
蘇綿壓低聲音,湊近那個小窟窿輕聲喊:“你是誰啊?”
“別說話!”
房子外麵忽然響起一聲低低的厲喝,這嗓音聽起來似乎還有幾分熟悉。
蘇綿搞不明白現在發生的是怎麽一回事,呆呆地坐在地上盯著麵前的這個洞越來越大。
等一副黑框眼鏡出現在洞外的時候,蘇綿驚訝地發現,這個人竟然是在宴會上輕薄過她的陳宗平!
蘇綿還沒有叫出聲來,陳宗平立刻鑽進來捂住她的嘴巴,將她撲倒在地板上。
陳宗平壓在蘇綿的身上,手上發力緊緊地捂著她的嘴巴,蘇綿露出驚恐的表情盯著陳宗平。
陳宗平緊緊盯著蘇綿,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說:“想活命就不要發出任何聲音,老老實實跟著我走,懂了嗎?”
蘇綿連忙點點頭。
在感受不到她的掙紮了之後,陳宗平放開了蘇綿。
蘇綿驚魂未定地盯著陳宗平,小聲問道:“你怎麽會知道我在這?”
“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們先出去再說。”
蘇綿頭如搗蒜。
陳宗平挖的這個洞尺寸大小剛剛合適,多一分浪費體力,少一分鑽不過去。蘇綿跟在陳宗平的屁股後麵從這裏小心翼翼的爬出去後,終於看清楚了一直困著她的建築原來是一個廢舊成這個樣子的老作坊。
作坊這種建築物,她去旅遊的時候也見到過,隻是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會被困在這裏。
這小破房附近還有人拿著鐵棍在四處巡邏,蘇綿不敢掉以輕心,可是她昨天吃了那個藥,身體還有些虛弱,漸漸有點跟不上陳宗平的腳步。
陳宗平避開巡邏的人,往前走了幾步,一回頭卻發現蘇綿相當吃力的在後麵跟著,於是向她伸出了一隻手。
蘇綿遲疑了一下,馬上聽到腦後傳來一陣腳步聲,立刻抓住陳宗平的手,被他帶離了這裏。
圍著這個破房子巡邏的人不在少數,稍不留神就可能撞到一個。還好這裏的地形非常不平坦,那些溝溝壑壑的地方就變成了逃難的天然屏障。
蘇綿一邊被陳宗平拉著往前小心翼翼地走,一邊打量著這個人的背影。
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個人應該巴不得她落難才對,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而且還要把她從這裏救出來。
本來她在倉庫裏無聊的時候還想著,這件事會不會和陳宗平有關係,可是看眼前的情形,似乎不像。
眼看著快要逃離這個包圍圈的時候,蘇綿忽然踩到了幹枯的樹葉,腳下一滑,低呼出聲。
這邊的聲音頓時驚動了那些人,陳宗平和蘇綿的身體一滯,立刻撒開腿跑起來。
奈何蘇綿一個弱女子,怎麽可能會跑得過這麽多男人。漸漸的她就有些力不從心了,呼哧呼哧地跟在陳宗平身後。
眼看那些人追得越來越緊,陳宗平忽然出手,將蘇綿推到一片灌木叢中說:“你順著這一條小路往後一直走,待會兒我會去和你會和。”
蘇綿忙問:“那你呢,你要去幹什麽?”
“這個你就別管了,現在保護好你才是最要緊的。你沒事了,我自然也就沒事了,快走!”
現在蘇綿留下來的話確實是會拖累陳宗平。蘇綿咬咬牙,隻好順著陳宗平的指示跑了過去。她一邊跑一邊想到身後的那些男人每個人手裏都拿有棍子,而陳宗平卻是赤手空拳……
蘇綿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她暗罵一句:“蘇綿你真是個貪生怕死的人,是他把你救出來,你怎麽能夠就這麽丟下他跑了呢?”
雖然對那個家夥沒有什麽好印象,但是也不能白白看他落入那群人的手中。蘇綿下定決心之後,又向剛才的方向跑了回去。
前麵的灌木叢後麵忽然響起了一聲淒厲的叫聲:“啊!”
一個掛血的人忽然從灌木叢那邊被丟了過來,正好躺在蘇綿的麵前。
是陳宗平!而且他的眼鏡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打飛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手臂上還有一道被刀劃過的傷口,正在往外麵淌血。
鮮紅的液體頓時刺激蘇綿的視網膜,她驚慌地扶著陳宗平說:“陳宗平!陳宗平!你沒事吧?”
陳宗平咬牙捂著胳膊從地上站了起來,瞪了蘇綿一眼,說:“我能沒事嗎?”
“我……我……”蘇綿恨不得將自己的舌頭咬掉,都已經傷成這個樣子,她居然還問他沒事吧,真是蠢到家了。
陳宗平沒有功夫和她繼續鬧,說:“快走吧,剛剛把他們甩開了,他們肯定還會追過來的。”
“嗯好!”
蘇綿顧不得她和陳宗平之前的恩怨,扶住他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身邊這個男人的體力似乎在逐漸透支,蘇綿感覺她扶著他走得越來越吃力了。
陳宗平的臉色似乎變得越來越蒼白,眼睛也有些昏昏沉沉,似乎隻要一不小心就會從山路上滾下去。
所以,蘇綿緊緊地抓著他,生怕他滾到山底下:“喂!陳宗平!你振作一點,我們馬上就能夠走到馬路上了,你一定要堅持住!”
朦朧的感知中,一個清麗夾著哭腔的女聲傳入陳宗平的耳廓中,他即將渙散的意識似乎清醒了幾分。陳宗平停住腳步,齜牙按住手臂上的傷口,衝四處眺望了一會兒。
後麵似乎沒有人追來,他們不用再急著逃亡了。兩個人的體力都已經嚴重透支了,必須找一個地方休息一下。
雖然是冬天,可是這山上灰不溜秋的一片,並不比夏天好辨識方向。
陳宗平指著一個小山頭說:“我剛才,好像看到那裏有煙。蘇綿,咱們先去那裏休息一下吧。”
蘇綿也快走不動路了,點頭說:“好,那你忍著點,咱們就去那裏。”
“嗯……”
陳宗平看起來雙唇蒼白,是失血過多的征兆。走了這一路,蘇綿早就走得渾身冒汗,可是陳宗平的身上還是十分冰冷。她咬牙將他的一隻手臂扛在肩膀上,向那條斜斜的山路走過去。
原本緊閉眼睛的陳宗平忽然睜開了一條小縫,默默地打量著這個明明自己已經體力透支,卻咬著牙固執地用自己的小身板扛著他的女人,忽然有些晃神。
這個女人,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蘇綿並不知道她扛得這個人思考的問題,幾乎拚了吃奶的勁兒,終於將他扛到了這條山路的盡頭。那裏果然有一處房子,看上去像是這個山上的獵人曾經住過的房子。
裏麵的設施十分簡陋,但是好歹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熬個一晚上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這裏的家具蒙了一層灰,看上去已經很久都沒有人來過了,房間的拐角還放著一堆柴火,桌子上還放著一根火柴。
蘇綿十分驚喜,她將陳宗平丟到床上之後,連忙去拿火柴打火。有了火,也相當於有了求救的工具。
躺在床上還沒有閉上眼睛的陳宗平忽然驚醒坐起來:“你幹什麽!”
蘇綿嚇得手一囉嗦,那根火柴也抖落到了桌麵上。“我……打火啊。現在肯定有很多人在找我們,說不定他們已經搜到這個荒山上來了。我要讓他們看到我的位置。”
“不可以!”
“為什麽不可以?”蘇綿疑惑地望著陳宗平。
“因為……我們剛剛才逃出來,相比於那些找我們的人,我們離抓我們的人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