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醉酒之後
少爺可是很少失態,今天醉成這個樣子到底是發生什麽事了?
王助理百思不得其解地將少爺扶到後座上,自己坐進了駕駛座將車子小心地開回去。
孔鬱開車回到別院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家裏的燈沒有亮,大概人都睡了,他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備用鑰匙插進鎖眼。
年久失修的鎖眼有些生鏽,他搗鼓了好半天才把門打開,鐵門撞擊的聲音早就把蘇綿從睡夢中驚醒。
她走到窗前,借著銀色的月光,看到孔鬱從外麵走進來。
今天孔鬱出去的時候什麽也沒有說,她還以為他回市裏去了,怎麽深更半夜的又出現在這裏,而且他的腳步看起來還有些……踉蹌?
蘇綿猶豫著披上外套,拉開臥室的門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孔鬱已經走進客廳裏了,雖然隔了老遠的距離,可是蘇綿還是能夠嗅到孔鬱身上散發著一股酒氣。
“原來你出去喝酒了啊?”
一個清脆的聲音似乎醍醐灌頂般鑽進了孔鬱的耳朵,聽到這個聲音,他的意識忽然恢複了清醒。
空蕩蕩的客廳裏,蘇綿披著一件外套站在臥房門口,細碎的發絲在她的頸窩處鬆鬆地編了一個麻花辮子,微微垂下的劉海更加勾勒出她小巧可愛的臉龐。
在燈光的剪影下,她的唇角有一絲陰影,卻將她的櫻唇襯得更加立體飽滿,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殘留在身體裏的酒精蒸騰了欲望,他的身體裏慢慢湧上一股強烈的感覺,這感覺攀上腦門的時候,孔鬱忽然甩了甩頭,將這些令人不悅的念頭試圖壓製下去。
可是蘇綿還以為他身體不舒服,走上來小心地問道:“喂,你沒事吧?”
陰暗的角落裏麵,孔鬱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
雖然一點都不想關心這個家夥,可是看到他就這樣呆呆地站在這裏還是覺得有些於心不忍。
這裏並沒有給孔鬱收拾多餘的房間,蘇綿回到臥室拿了一條毯子出來,扔到了沙發上。
“你就睡這裏吧,晚上不舒服的話叫我。”
她盯著孔鬱看了一會兒,這才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可是在關門的一霎那,蘇綿忽然感覺自己的後腦勺有風。
一個人影抱著她的腰迅速閃進門內,將她按在門後。
“嘭!”門關上了。
蘇綿瞪大眼睛盯著眼前這個人。他走路難道都是沒有聲音的嗎!
隨著他慢慢逼近,孔鬱身上的酒氣和一股濃重的雄性荷爾蒙的氣息向蘇綿襲來。她的心髒忽然劇烈跳動起來,背脊貼在冰涼的門板上,微微吞了一口口水。
“那個,孔鬱,這麽晚了,你到我的房間裏來幹什麽。”
熱,燥熱。
不知道為什麽,隻要看到這個女人,孔鬱就覺得自己身上十分燥熱。
有一種原始的天性在呼喚著他,他根本就聽不到這個女人在說什麽,撤離她身邊之後就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從外套到襯衣,從領帶到扣子……
在蘇綿還沒有來得及叫出來的時候,孔鬱已經把自己的上身脫得精光,露出赤裸的胸肌和腹肌……
在昏黃的燈光下,他光滑的皮膚上紋路鮮明,無時無刻不在向蘇綿展示著自己。
就在蘇綿馬上就要把持不住的時候,亦昊的聲音忽然從客廳裏麵傳來:“姐!剛剛是誰在說話啊?”
亦昊站在客廳中央睡眼惺忪地揉著眼睛,還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
蘇綿的語氣有些不自然的說:“沒事。我隻是看看而已。”
“真的沒有嗎?”
亦昊再次確定。
其實蘇綿很想讓亦昊進來把孔鬱帶走,可是看著孔鬱赤裸著上半身,如果亦昊現在闖進來的話,肯定會對這一場麵產生誤會的。
蘇綿將自己的耳朵貼在門板上,在確定亦昊離開了客廳之後,才轉過頭去數落孔鬱:“喂,你到底要怎麽樣啊?為什麽闖進我的房間,還脫衣服!快把衣服穿上去!”
不管蘇綿怎麽凶他,孔鬱都一副置若罔聞的樣子。
蘇綿沒有辦法,隻好主動幫助他穿衣服。她輕輕推開暫時放鬆的孔鬱,走到床邊打算把孔鬱剛才扔到床上的衣服撿起來,打算塞給孔鬱。
就在這時,一個龐大的身影忽然朝蘇綿壓了過來。
“喂……”蘇綿低呼一聲,就被孔鬱結結實實地壓在了床上。
“孔鬱!你快給我……起來!”蘇綿掙紮著低低呼喚,試圖把孔鬱從自己的身上推開。
可是她慢慢的發現孔鬱隻是壓在她身上而已,並沒有任何下一步的動作。
難道他……睡著了?
蘇綿緩緩轉過頭,看向自己的背後。孔鬱緊閉著眼睛,纖長的睫毛安安靜靜地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均勻的呼吸聲從他的鼻翼傳來。
原來真的睡著了啊。
意識到這一點的蘇綿停止了反抗,可是背上的重量死沉死沉的,她咬咬牙,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從孔鬱的身下翻出來。
孔鬱隻發出了一聲囈語,宛若無事人一樣,翻了個身,躺在蘇綿的枕頭上繼續睡。
蘇綿氣喘籲籲地瞪著床上的人,上前踢了一腳。
“喂,你要睡別睡在我床上啊,外麵沙發上不是已經給你放好毯子了嗎?喂,你去外麵睡啊!混蛋!”
盡管蘇綿氣得都上了腳,可是孔鬱還是如一具有溫度的屍體一樣,直挺挺地躺在蘇綿的床上,一動也不動。
看著他緊閉著雙眼熟睡的樣子,蘇綿又氣又無奈。
他喝成這個樣子,到底是怎麽回來的?今天出門的時候,他是開了車的,難道剛才是酒駕?
蘇綿蹲坐在床邊,仔細打量著這個人的臉龐,鼻間發出一聲輕哼:“喝成這個還開車,沒撞死你都是你命大!”
孔鬱緊皺的眉心縮成一個疙瘩,看上去特別的痛苦。蘇綿不由自主地伸出纖細的指尖,輕輕觸碰在他的眉心。
指尖傳來滾燙的觸感,她嚇得連忙把手縮了回來。
“居然這麽燙?你該不會是發燒了吧?”
蘇綿再次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臉蛋。嗯,皮膚還是那麽的潤滑。
不對,現在是考慮這種事情的時候嗎?蘇綿猛地甩開那些無聊的想法,專注地思考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先不論他有沒有發燒,單看這個體重,都不是蘇綿能夠輕易搬動的。
“唔,到底要拿他怎麽辦呢?”
蘇綿坐在床邊打量了許久,最終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唉,算了,這張床今天晚上就讓給你好了。”蘇綿起身打開臥室門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帶著一條浸了涼水的濕毛巾走了回來。
額頭上忽然傳來的清涼的觸感讓孔鬱的神智忽然恢複清醒。
一直灼熱的身體終於迎來了清涼,讓他感覺到十分愜意。
伴隨著清涼的愜意,還有非常小心翼翼的觸感,也讓他十分舒服。
蘇綿將濕毛巾搭在他的頭上,然後坐在床邊歎了一口氣:“家裏什麽藥都沒有,你隻能自求多福嘍。”
她做完這些工作之後轉身欲走,卻忽然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拉住手腕。
孔鬱稍微一用力,蘇綿就整個人躺倒在孔鬱的胸脯上。
強勁有力的心跳忽然在她的耳邊響起來,一雙有力的臂膀緊緊箍著她的纖腰。蘇綿睜大眼睛驚恐的看著孔鬱,生病了力氣還這麽大?
孔鬱漸漸清醒過來,騰出一隻手摘掉了額頭上的毛巾,皺著眉問:“這是什麽意思?”
蘇綿結結巴巴的說:“你,你不是發燒了嗎?”
“誰說我發燒了?”孔鬱不耐煩地將毛巾放在床頭櫃上,然後才轉過頭認真地看著懷裏的人。
剛才發生了什麽事?他怎麽會出現在蘇綿的床上。
腦海中依稀浮現出幾個畫麵,剛才有個人在耳邊自言自語,似乎就是懷裏的這個人。
他饒有興趣地望著她:“你擔心我的身體,對不對?”
“誰擔心你了!”蘇綿說完這句話就要起身,卻被孔鬱緊緊抱著,越掙紮他反而抱得越緊。
他身上灼熱的體溫連帶著蘇綿的臉也滾燙起來。
她垂下眼睛,盯著孔鬱的胸口說:“你……快把我放開。”
頭頂傳來一個故作疑惑的聲音:“為什麽?”
他居然說為什麽!
蘇綿咬咬牙,咽下湧上來的一股氣,說:“因為你再不放開我,我就要叫非禮了!”
“荒野山村,難道還有人聽得到你的聲音嗎?”
“你可別忘了,我弟弟就在隔壁。如果我說你試圖非禮我的話,估計今天晚上你是吃不了兜著走的多吧?”
好,果然是一個成功威脅到孔鬱的條件。
雖然不舍,但是孔鬱還是不得不放開了蘇綿。
逃出禁錮的蘇綿連忙離孔鬱站得遠遠的。她想起小時候媽媽的教導:一定要離酒鬼遠一點。
眼前的形勢顯然對自己尤為不利,就算逞強也不急於一時。酒壯慫人膽,如果一不小心激怒孔鬱的話,還不知道他會作出什麽事情。
想到這裏,蘇綿決定不跟孔鬱計較,對他說:“看在你今天不舒服的份上,這張床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