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天命牌局
孔鬱的突然出院雖然有點出乎醫生的意料，但他的傷勢恢複的不錯，身邊又有不少照顧的人，他同意向孔鬱放行。
孔鬱提前跟張蕙蘭說得是下午坐飛機走，其實一早就跟吳鬆還有表姐，帶著餘恩和蘇綿上了車。
吳鬆為孔鬱請來了很多的醫護人員，跟在他身邊。但是最親近地照顧在孔鬱左右的還是蘇綿。
飛機上，蘇綿應孔鬱的要求寸步不離的守在他的身邊，幫他端茶送水拿東西，而餘恩則臉色陰沉地坐在二人的對麵，監督著孔鬱不要對蘇綿做出超出助理的工作範圍外的事情。
而孔鬱的表姐殷梨和表姐夫吳鬆則坐在餘恩的一旁，監督著他不要亂來。
機艙裏麵的幾個人形成了環環相扣的監督模式。
直到孔鬱累了，不再折騰蘇綿而選擇睡覺，這幾個人才終於舒了一口氣。
蘇綿坐在餘恩的內側，渾身像癱瘓一樣靠在餘恩的肩膀上。
孔鬱從二人的身後看到他們兩個相偎相依的畫麵，極為氣結。而二表姐和表姐夫也在他正前方相偎相依，你儂我儂。
這架飛機上，似乎隻有他一個孤家寡人。
孔鬱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將被子拉到了脖子下麵，把頭縮了縮，閉上了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可是飛機上隻有這麽多人，路途漫長，怎麽可能不說話。
殷梨是一開始就打算好好會會蘇綿這個男朋友。
她不得不承認，餘恩長得還有幾分帥氣，隻是人看起來木木的，和自己的老弟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嘛。也不知道蘇綿是怎麽看上這種呆瓜的。
為了進一步地了解餘恩，殷梨突然拿出了兩副牌，對餘恩和蘇綿說：“蘇綿，這麽坐著真是好無聊啊。孔鬱也睡了，要不然咱們四個來鬥地主吧。”
蘇綿“啊？”了一聲，不過身為一個小助理，又是坐著人家的飛機，她並沒有拒絕的資本。
她數了數在座的清醒的人，正好四個，問：“餘恩也要參加嗎？”
看餘恩平時笨笨的樣子，應該不會玩這種勾心鬥角的牌類遊戲吧。
殷梨暗笑：“當然了，他不來，我們怎麽玩四人鬥地主啊。吳鬆，你別坐著了，快去讓人抬一張桌子過來。”
吳鬆其實並不想打牌，他向蘇綿投去同情的一瞥，走到前艙裏叫人送來一張升降桌。
機艙裏麵的座位都可以更換背椅的位置從而達到更換前後座位的效果。
蘇綿擔憂地望了望餘恩，餘恩暗暗握住她的手，在她的耳邊附耳道：“沒事，我不怕。”
蘇綿這才半信半疑地和餘恩坐在殷梨對麵。
論起打牌，殷梨可是一把好手，在一眾牌友中，她的牌技是大家公認最好的。
開牌前，殷梨發話：“我先說幾句，小賭怡情，大賭傷身。一局不贏多，就以輸者每人給贏家一百，怎麽樣？”
蘇綿咂舌，一百大洋啊。那要是一直輸下去，豈不是這段時間的加班費都葬送過去了？
對於殷梨這種貴婦來說，這確實是不能再小的賭注了。餘恩欣然同意：“可以。”
殷梨讚賞地點頭：“很好，那我再說幾句，從這裏到國內的機場，輸的多的人可不能臨時退場。”
“可以。”餘恩點頭。
殷梨見狀又補充幾句：“既然這樣，就可以了。再補充一句，輸者洗牌。”
“這個，沒問題。”
蘇綿的眼睛在殷梨和餘恩之間轉來轉去，她忽然有一種錯覺，覺得殷梨是故意針對餘恩才提出玩牌的。
第一局，由吳鬆洗牌，殷梨先拿牌。這一局是殷梨當地主，蘇綿附和著吳鬆和餘恩，很快敗下陣來，殷梨勝出。
蘇綿肉疼不已地從錢包裏麵拿出一百大洋遞了過去，餘恩忽然開口：“我有一個請求。”
殷梨挑眉：“什麽請求？”
“我可不可以幫蘇綿墊付。”
殷梨微微一笑：“當然可以。”反正她贏的話，餘恩要掏雙倍的錢。
“好。”
第二局開場，殷梨依然是地主，她又贏了一局，得意地向大家伸出手。
餘恩代替蘇綿交出了兩張小紅魚。
第三局，第四局，殷梨當地主一連取勝。蘇綿鬱悶地看了看餘恩和吳鬆，忽然明白過來他們為什麽一直輸了。
吳鬆肯定是沒有膽子贏老婆的，而餘恩的表情每次出牌的時候都很糾結，她自己也會顧慮到其他兩個人而不敢出牌。況且她手裏每次都是一把爛牌，隻能配合別人。
餘恩似乎並不懂得牌技中的配合，所以他們敗下陣來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殷梨得意地看著餘恩，看來他果然是個腦袋不會轉圈的木頭。
第五局，殷梨剛出了一個轟炸機，以為無人能敵的時候，餘恩突然喊：“等一等。”
她停了下來：“怎麽，你要出牌？”
餘恩從手裏的牌中挑挑撿撿，居然正好拿出一把轟炸機，把殷梨剛才所出的狠狠壓死。
殷梨一愣，看了看手裏的兩個炸彈，不動聲色地說：“你大，你出吧。”
餘恩皺了皺眉，又出了一個單五連成的聯。殷梨唇邊勾起一抹譏笑，扔出四個K，她手裏還剩下四個2。餘恩又皺了皺眉，輕輕放下一把牌。
原來是四個A啊，難為他起到這麽好的牌了，殷梨正要把最後一個炸彈扔出去，餘恩忽然攔住她：“你看錯了。”
“什麽我看錯了，我這是炸彈，大你好嗎?”
餘恩將剛才出的A一一擺開：“我這是五個A。”
殷梨手中一頓，將2收了回去，說：“好，我就讓你再跑一圈。”
餘恩沒有說話，將手中所有的牌放了下來，居然是六個J。
吳鬆歎了一聲：“我說怎麽我的牌都連不到一起去，原來都被你拿走了啊。”
餘恩向他們微微點頭：“承讓。”
“哼，沒想到你還能贏我一局，下一局你可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殷梨說完，將手中剩餘的牌丟到牌堆裏，叉著手打量著餘恩。
餘恩也認真的打量著她，忽然說了句：“輸者洗牌。”
“……”
殷梨放下抱著胸的雙臂，以嫻熟的技巧洗完了牌，重新扳牌。
這回是餘恩抽到了地主，起過牌之後，蘇綿看著手裏的一堆牌發呆，不過她一點也不擔心，反正隻要餘恩贏了就好了。剛才他們一連輸了八百塊錢，剛剛終於扳回了一局。
這一局，餘恩剛起完最後的六張牌就說了一句：“你輸了。”
殷梨反感地盯著他：“喂，你不要說大話好不好。毛頭小子，不過就是贏了我一局而已，怎麽這麽沉不住氣？”
餘恩搖搖頭：“不是，我隻是不想浪費時間而已。”
他當著眾人的麵將牌放了過來，除了王炸和四個2之外，他所有的牌都是順子。
這就意味著他可以至多三輪就把手裏的牌出完了。
殷梨臉上有點掛不住了：“這……哼，算你走運。”
牌局一時變得劍拔弩張，從剛開始的殷梨的壓倒性勝利漸漸偏轉，隻要餘恩當地主，不需要跟蘇綿和吳鬆配合的時候，他手裏的牌就超乎尋常的好。
這是運氣使然，完全跟牌技無關。隻要是知道規則的人，隨便一個人拿到餘恩的一手好牌都是躺贏好不好！
殷梨本來想借打牌好好地搓一下餘恩的銳氣，沒想到被這傻小子驚人的運氣給逼得幾乎要吐血。
在將自己所有的零錢都輸過去之後，殷梨終於捂著胸口趴在了吳鬆的身上：“不行了，不行了，我真是打不下去了。他是不是會變魔術啊？
怎麽所有的好牌都到他那裏去了！你看人家這牌，根本就沒有辦法打嘛。”殷梨跟吳鬆哭訴，吳鬆也是一張苦瓜臉：“誰不是呢。”
蘇綿手裏的牌也僅僅能打個及格分，她呆呆地盯著餘恩，覺得他身上似乎有神光！
“餘恩……”蘇綿崇拜地看著他：“你這手氣，根本就應該去買六合彩啊！”
餘恩向她晃了晃手指：“不行，這種天賦，最多也就是小賭一下，靠此致富就不行了。”他頓了頓又說：“我試過。”
蘇綿可惜地歎了一口氣，扒著餘恩的胳膊，往他懷裏麵看他贏得那把多的數不清的鈔票：“那個，餘恩，你贏我的錢，我就不用給你了吧？”
餘恩很驚疑地望著蘇綿，將懷裏的錢整理了一下，厚厚的一遝，全都給了蘇綿：“拿去買糖。”
幸福來的措手不及，蘇綿抓著這把鈔票，眼裏麵冒出小星星：“餘恩，你簡直是太好了！”
四個人打牌的時候，孔鬱一直都沒有睡著。他蒙著眼睛，表麵裝睡，其實豎起耳朵仔細地聽著牌局的進展。
聽到蘇綿說得這句話，他不屑地暗哼一聲。
餘恩贏得這些錢對殷梨來說並不算什麽，可是她的麵子簡直要在餘恩麵前丟光了。一向自詡為牌友裏牌技最好的人，居然這麽輕而易舉地輸給了餘恩，還輸的體無完膚，沒有絲毫招架的餘地。
吳鬆輕輕拍著殷梨的肩膀安慰道：“別傷心，別傷心，這大概就是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