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對蘇綿的疑問
蘇綿在後麵喊著，跟著孔鬱小跑下了樓。這上麵這麽黑，他竟然把她一個人丟下來，真是沒人性。
經過了今天溫泉浴場裏發生的事情，張蕙蘭覺得顧芊芊還是適合做孔家的兒媳婦，至於蘇綿，肯定是孔鬱喜歡的人。但是喜歡不能當飯吃，在這兩個裏麵，她要好好地選一選。
她挽著孔傲森在院子裏麵散步，孔傲森看她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問：“你在想什麽呢?”
“傲森，我在想孔鬱到底是和顧芊芊在一起合適，還是和蘇綿在一起合適。孔鬱曾經對我說，他想和蘇綿在一起。
但是你看，顧芊芊明顯比蘇綿更適合做我們家的兒媳婦嘛。蘇綿連做個湯都做的那麽難喝，以後還怎麽照顧好孔鬱？”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你也不能就因為她不會做飯就一棍子悶死吧。”
張蕙蘭繼續說：“我倒也不是這個意思。畢竟孔鬱這孩子絕對是喜歡蘇綿的多一些，今天在溫泉浴場，你是沒有看到他對蘇綿的那個緊張的樣子。哼，恐怕能比得上年輕的時候你對我緊張的時候了。”
孔傲森麵露窘色：“說孩子的事情，你扯到我身上幹什麽。所以你對蘇綿是什麽打算。”
“我在想，孔鬱這麽喜歡蘇綿，那蘇綿那丫頭到底對孔鬱有什麽想法沒有？
如果他們情投意合，我們硬生生地把他們拆散也是作孽呀，可要是這一切隻是孔鬱的單相思，那還是趁早阻止他為好。”
“嗯。”孔傲森讚許的點點頭。孔家的孩子，絕不能一味地對人卑微。
兩個人逛了一圈，回到房間，張蕙蘭說：“你先回去吧，我待會兒要找蘇綿好好談談。”
孔傲森不忘吩咐：“好好談，你可別嚇著人家。”
“知道了，我心裏有數。”張蕙蘭白了他一眼。
孔鬱和蘇綿急匆匆地從樓上跑下來，正好撞到了張蕙蘭的眼睛裏，她擺出一副貴婦人的神態，衝著樓上喊：“蘇綿。”
“嗯？阿姨你叫我？”
“你到書房來一下，我有事情要問你。”
孔鬱看了看張蕙蘭，不知道她又想對蘇綿做什麽。不過這會兒他對蘇綿正在氣頭上，懶得管她。
蘇綿愣了愣，隨即立刻跟著張蕙蘭走進了書房。
孔家有兩個書房，一個在一樓，是一個大書房，平時是孔傲森會客的地方。還有一個是二樓的小書房，裏麵鋪陳地很溫馨。
蘇綿不明所以地跟在張蕙蘭身後走到了這間小書房，張蕙蘭坐在安樂椅上，向她微微一笑，莊嚴的神態中露出一絲淡淡的平和：“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麽把你叫進來嗎？”
蘇綿搖搖頭，她好像沒有做什麽錯事啊。
張蕙蘭問：“今天在溫泉浴場的時候，我已經看出來了。孔鬱，他很緊張你。”
兩個人在書房裏麵談話的時候，有一個修長的身影，雖然並不想幹擾她們，但還是忍不住來到了書房外麵，想聽聽她們都說了些什麽。
張蕙蘭提到孔鬱的事情，蘇綿沒有做聲。
她繼續問：“本來你身為孔鬱的助理，我是絕對不會問你這些事情的。但是我了解到你們兩個之前的關係不比尋常。孔鬱一定是很喜歡你的吧？”
蘇綿撓了撓頭：“這，您好像應該問孔總吧。孔總喜歡誰，好像跟我沒有太大的關係。再說，孔總這幾天和顧小姐來往頻繁，應該也是喜歡顧芊芊的吧。”
張蕙蘭沉住氣：“好，我就不問你這個了。那我問你，孔鬱這麽喜歡你，你喜歡他嗎？”
這話問得好像她才是那個負心人一樣，蘇綿一陣不爽：“阿姨，我不認為孔鬱喜歡我。”
“好，再退一步，就算孔鬱不喜歡你。那我也希望你能跟我說實話，你到底喜不喜歡他？你對他，有沒有超過上司和下屬之外的任何一點點感情。”
蘇綿盯著書桌上靜止的玻璃球，想了半天。
書房外的那個身影也緊了緊，期待著她的回答。
“沒有。”蘇綿回答。
“沒有？我不信，你和孔鬱之前是男女朋友，怎麽會沒有呢？你是在撒謊。”
“我沒有撒謊。阿姨，既然您已經知道了我和孔鬱之前的關係，我就不再隱瞞您了。
是，之前和孔鬱在一起的時候，我確實很喜歡他。但是我們分手之後，對他的喜歡也戛然而止了。
我不知道是我做了什麽事情使孔總誤以為我還喜歡他，但是如果孔總真的誤會了的話，希望您能夠替我轉達給他，讓他以後不要再幹擾我的生活。”
張蕙蘭雖然想到了蘇綿有可能會否認，但是沒有想到她竟然回絕的這麽堅決。
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你，你真的不喜歡孔鬱？”
“對，我不喜歡。”蘇綿的聲音微微發顫，她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卻僅僅是一瞬就消失了。沒有任何人發現她的那絲情緒。
張蕙蘭反而舒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既然如此，我會幫你解決掉的。從此以後，你也最好離孔鬱遠一點，不要讓他再誤會你對他有什麽想法。”
“是。”
談話似乎到此就結束了，蘇綿打算離開書房，張蕙蘭忽然叫住她:“還有，你以後不要叫我阿姨了，仍舊叫我孔夫人。”
“是，孔夫人。”蘇綿垂下眼睛，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讓人看不到她眼底的情緒。
她打開書房的門走了出去，轉角處有一個落寞的身影靠著牆壁。孔鬱從來沒有問過蘇綿是不是還喜歡他，看來他的做法是正確的。
世界上有很多問題不是為了詢問而問出來的，而是為了得到自己心中想要的答案。
明知道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
孔鬱低垂著腦袋，燈光從他的側臉打過去，留下一半陰影，蘇綿沒想到會在書房門口遇到他，嚇了一跳：“孔總……”
剛才的談話，他都聽到了？聽到了也好，他為什麽就是不願意離她遠一點呢。
再這樣下去，她恐怕會支撐不住。
孔鬱沒有回應她，默默地轉身離開。
他的背影看上去那麽寂寥，似乎蘊含了無數的傷心事。
蘇綿呆呆地望著他離開，握緊了手掌。
張蕙蘭聽到蘇綿呼喊孔鬱的聲音，立刻跟了出來。她從蘇綿身邊擦肩而過，三兩步趕上孔鬱，跟著他進了臥室。
看著兒子落寞的樣子，張蕙蘭一陣心疼：“孔鬱，媽也是為你好。所以才會找蘇綿問個清楚的。現在事情已經很明了了，她不喜歡你。就算你再喜歡她也是白費。”
孔鬱呆呆地望著坐在床上：“我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顧芊芊是怎麽說的？人家很喜歡你，人家想和你過一輩子。這麽好的女孩，你一旦錯過了，還要往哪找？我跟你說，錯過這村就沒有這個店了，有多少待娶的青年人想要迎娶顧芊芊這樣的女孩子，你可不要錯過這個機會啊。趁著顧芊芊還喜歡你，你就收收心，不行嗎？”
張蕙蘭難得放下架子苦口婆心的勸說，孔鬱沉默片刻，說：“我會收心的。”
不過就是一個忘字而已，應該沒有那麽難吧。過去他一直不肯忘記，但是卻什麽也沒有得到。對於蘇綿而言，他還是那個薄情的負心漢。
張蕙蘭也不忍心過多地苛責他，歎了一口氣，離開了他的房間。
孔鬱簡單地衝了個澡，躺回到床上。回憶重疊，他似乎一翻身就把一臉滿臉笑意的女子摟在了懷中。
女孩嬌笑著在他的懷裏湧動，然後將腦袋安心地縮在他懷裏，甜甜地睡著，等到他伸出手想去觸碰她無暇的臉頰時，幻想卻突然破碎。這樣的美好，真的不能再重來了嗎？
顧芊芊的努力終於得到了回報，這天一早，在張蕙蘭的勒令下，孔鬱給顧芊芊打了一通電話，她一接到電話整個人都興奮起來：“喂，是孔鬱嗎？”
“嗯，是我。吃早餐了嗎？”
非常平淡的客套話，卻充滿了煙火氣息。
顧芊芊連忙說：“我吃過了，你呢？昨天回去之後，伯母還好吧？”
“很好。她很喜歡你。”
顧芊芊的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但是她要的何止是張蕙蘭的喜歡，還有孔鬱的愛。“我也喜歡伯母，伯母為人很好，以後如果一起生活的話，一定會非常和諧的。”她的聲音有些羞怯。
孔鬱“嗯”了一聲，再無下文。
被愛的人永遠不需要找話題，顧芊芊問：“今天你有空嗎？我想，我們要不要一起出去遊玩？就我們兩個人。”
她在後麵補充了半句話，這次她真的不想再有蘇綿跟在孔鬱的身後了。
出乎她的意料，孔鬱竟然同意了：“好，去哪裏。”
顧芊芊喜出望外：“去哪裏都好，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她想讓孔鬱主動一點。
“有。”
孔鬱今天的所有回答都讓顧芊芊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這麽明顯的轉變，是不是說明了孔鬱已經開始慢慢接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