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買醉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蘇綿準備自己一個人去酒吧解解悶，餘恩叫住了她。
“你不回家嗎？”
“我想去酒吧。”
“你一個人去不好，我陪你去。”
蘇綿沒有回答，餘恩就當他默認了，兩人一同去了酒吧。
這個酒吧以前蘇綿經常和孔鬱一起來，因為老板是他的朋友，所以總是過來捧場。
“蘇綿啊，怎麽孔鬱沒跟你一起來？”老板笑哈哈地過來打招呼。
“……”
“吵架了？”
“我跟他分手了。”
難怪這兩個月來孔鬱天天來這裏喝悶酒，問他什麽又都不說，每次一個人喝得酩酊大醉。孔鬱這小子看來是真的對蘇綿用真心了。老板搖搖頭，欲言又止。
“給我一瓶伏特加。”
“你瘋了，喝這麽烈的酒。”
“一瓶伏特加，謝謝。”
“……”
蘇綿不怎麽會喝酒，以前和孔鬱出去吃飯應酬都是他擋酒。蘇綿猛地灌了一口酒，辛辣的液體在口腔內擴散開來，慢慢流到喉嚨，像火燒一樣把蘇綿整個胸腔灼得生疼。
接著一口一口毫無顧忌地往下灌，蘇綿感覺整個身體都有些輕飄飄的，腦袋開始昏昏沉沉，蘇綿剛想起身，卻腳下一軟，眼看就要倒在地上餘恩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
“孔……孔鬱……”蘇綿整個人被擁在懷裏，嘴裏含含糊糊念叨著什麽。
餘恩扶著蘇綿剛想離開就被人擋住了去路。
“你帶她去哪裏？”一個陰沉沉的聲音響起。
餘恩看也沒有看他一眼，直接撞了過去。
“我再問你一次，你帶他去哪裏？”孔鬱似乎在隱忍著怒氣。
“關你什麽事？你現在有資格管嗎？”餘恩毫不留情地反擊。
孔鬱情緒有些激動，直接伸手想把蘇綿拉過來，卻不好正碰到蘇綿燙傷的手，疼得蘇綿呲的一聲，頭腦開始有些清醒。
“孔鬱？真的是你嗎？”蘇綿一抬頭就看見了她這些天朝思暮想的人。
“這麽快就找好下家了？”孔鬱一臉諷刺，氣極反笑。氣的是自己還放不下這段感情每天喝酒買醉的時候她卻可以和別的男人花天酒地，笑得是自己傻，人家都找別人了，自己卻還困在回憶裏出不來。
“孔鬱，你說什麽呢？”
“這麽快就有新床伴了，蘇綿你真是厲害啊！”孔鬱覺得自己應該是喝醉了，不然怎麽會對蘇綿說出這樣的話，他說完又想張嘴解釋。
餘恩上來就是一拳砸在孔鬱的臉上，孔鬱被打得後退了好幾步，餘恩還想衝上去給他幾腳但被蘇綿攔住了。
“算了，我們走吧！”蘇綿挽著餘恩準備離開。
“蘇綿，對不起我……”孔鬱懊惱地想解釋什麽。
“不用對不起，我們已經沒什麽關係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和餘恩要回去了，你自己也好自為之吧。”蘇綿無情地打斷了，她覺得自己真賤，孔鬱都這麽肆無忌憚地羞辱她了，自己竟然心裏還想著他。
“蘇綿，我們真的要斷的這麽幹淨嗎？”
“不然呢？還應該藕斷絲連嗎？在我男朋友麵前說這樣的話可不好。”
“男朋友，你真的跟他……”
“對啊，我們在一起了，所以你不要再想著我了，趕緊去找你的前任，你不是有很多女人的嗎？”蘇綿臉上擠出一絲微笑，緊緊挽著餘恩還往他身上靠了靠。餘恩身體僵硬，有些震驚但還是配合著蘇綿演完了這場戲。
孔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眼睛裏有著難以言說的感情，最終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蘇綿從他眼前慢慢消失。
剛出門蘇綿就忍不住吐了起來，餘恩拍了拍她的背。蘇綿現在雖然腦袋清醒了可腿腳依然是軟軟的沒有力氣，走兩步都搖搖晃晃的。
餘恩看她這個樣子突然感覺有些心疼，他走到蘇綿前麵做了一個紮馬步的樣子，意思要蘇綿上來背她回去。
“你幹嘛？你還要在這裏練武不成？”蘇綿嘻嘻哈哈地朝他傻笑。
“上來。”
“不用，我自己可以……誒啊……啊。”一步沒站穩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了。
餘恩伸手想拉她起來，被她甩開了。
蘇綿有些滑稽地坐在地上一直笑，話也不說就衝他傻笑。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下來了，開始抽泣。
“你說孔鬱是不是有病啊，自己出軌不說，什麽鬼前女友還來綁架我，要不是亦昊來救我我早死了，還把亦昊害得住院，我問他凶手是誰他還想瞞著我。說好了和平分手現在又來陰陽怪氣地刺激我，到底是誰的錯啊，自己不去搭理那個女人會變成現在這樣嗎？”
蘇綿一邊哭一邊咆哮著，明明心裏是怨恨他，明明都是孔鬱的錯可自己就是忍不住一直掉眼淚。餘恩靜靜地蹲在旁邊陪著她，等她哭累了就直接把她背了上來，慢慢地走回去。
孔鬱在酒吧一個人喝悶酒，老板走了過來。
“真的分手了？”
孔鬱不說話隻是一瓶一瓶地狂灌酒。
“孔老板還有這麽癡情的一麵啊！以前你也分過不少次手，怎麽沒見你這樣過？”
“我是要跟她結婚的。”
“老婆跟別人跑了？那就趕快去追啊，我敢打賭蘇綿他也肯定還是愛你的。”
“真的？”
“那不然為什麽要在你生日這天來這裏喝悶酒？”
“是和她新男朋友來花天酒地吧！”
“孔鬱你是不是瞎啊？一看他們就不是情侶了，她隨口氣你的你還當真了？”
孔鬱聽完眼睛發光，激動地看著老板。
“看我幹嘛？還不去追。”
孔鬱手機都沒拿直接衝了出去，也不知道他們到哪裏了，得快點找到她，孔鬱心裏有點忐忑。
可當出門看到餘恩背著蘇綿，他的心瞬間像掉到了冷窖中被凍成了冰塊。
路燈下蘇綿趴在餘恩背上甜蜜地依偎著，兩個的影子在腳下纏綿在一起，偶爾有汽車駛過，刺骨的冷風打在孔鬱臉上，就像一把把冰錐鑽過他的皮膚。他覺得自己現在已經血肉模糊，心髒好像不屬於自己了。
蘇綿趴在餘恩肩上，一直含含糊糊嘀咕著什麽，眼淚一直流個不停，把餘恩的襯衫都打濕了一大片。
回到家餘恩把蘇綿放在沙發上，接著打來一盆熱水，本來想讓白若水幫忙可是她今天不在家，餘恩隻好挽起衣袖自己來。
他把毛巾打濕，開始一點一點輕輕地擦拭著蘇綿的手。蘇綿像是睡著了，深深淺淺的呼吸聲傳來耳邊。
擦完手後開始擦臉，餘恩看著滿臉淚痕的蘇綿安安靜靜睡著，兩隻眼睛腫的像個核桃，妝也哭花了。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麽，眉頭緊皺在了一起，他竟然不由自主地伸手替她撫平了。
他細細地擦著蘇綿的臉，動作非常輕柔，生怕一不小心會吵醒她。蘇綿微微卷翹的睫毛，喝醉後紅紅的臉頰，還有嬌豔欲滴的櫻桃小嘴，像個熟睡的嬰兒一般幹淨單純。
餘恩看著這樣的蘇綿，心裏有什麽東西被撥動了，嘴角不自覺地輕輕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