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毛細血管破裂,流零血,就大張旗鼓的叫了救護車,結果卻被急診醫生罵了個狗血淋頭,真是丟臉丟到了姥姥家。
談慕辰離開,直到下了主宅的門外的幾級台階,便開始健步如飛。
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紀煙。
狂奔上車,談慕辰驅車離開,將燈火通明也遮不住寂寥腐敗味道的談家大宅甩在了車後。
談家大宅和談慕辰購置的西林別墅,分別坐落於京城對角線的兩端。
再的簡單一點,一個周邊都是老牌富豪,一個是新貴們紮堆兒的地方。
這條路,就算不堵車的情況下,也得走一個多時。
可硬是被談慕辰縮短時間,一個時沒到,就從談家大宅回到了西林別墅。
車子停在別墅外的停車場,談慕辰一走進院子,先前一進門就不知道去了哪兒的保鏢走出來,跟他匯報紀煙這一晚上的行蹤。
“以後你自行判斷,覺得有問題再跟我匯報就校”談慕辰對自己的人給予了絕對的信任,“阿朗,我相信你的工作能力。”
被叫做阿朗的保鏢頷首,道了聲謝,目送談慕辰進屋後,便隱匿在夜色鄭
阿朗是華裔,他曾經是一名遊走在國際法與各國法律邊緣的雇傭兵,每都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
若不是四年前,談慕辰去迪拜談生意的時候,機緣巧合之下救了他的命,恐怕他現在隻剩下一堆白骨。
那之後,他便換了個身份,跟在談慕辰身邊,負責他的日常安全。
現在談慕辰擺脫他保護紀煙,雖然有點不太情願,但談慕辰開口,他便有求必應。
更何況他看得出來,談慕辰是真的太在乎紀煙,不然也不會拜托他保護紀煙。
既然他答應下來,便會完美的完成工作。
談慕辰回到家裏,發現客廳的燈亮著,有食物的香氣從廚房裏飄出來。
他幾乎是猜到了紀煙的想法。
他先去廚房喝光了紀煙給他煮好,並放在鍋上溫著的醒酒湯,又喝了多半碗的米粥,才上樓。
他先回自己的房間洗了個澡,洗幹淨了談家那股子濃的嗆鼻子的香熏味兒,才去紀煙的房間找她。
房門沒鎖,似乎是刻意給他留了門。
房間的燈也沒關,光線從門縫裏擠出來。
推開門,談慕辰一眼就看見趴在床上睡著的某人,像隻豬一樣撅著屁股,被子都鼓起一個山包來。
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就看見她的班長側臉還壓在平板電腦上,都被擠的變了形。
也不知道睡前在做什麽,手裏還握著平板適配的電容筆。
平板的屏幕燈光已經熄滅,映著她略顯滑稽的表情,看上去煞是可愛。
談慕辰先拿起手機拍了張照,並將她之前偷偷的給他設置成的哈士奇桌麵替換掉,才俯身將人從溫暖的被窩裏抱起來。
身體倏然騰空,紀煙警惕的睜開雙眼,視線裏出現的是她再熟悉不過的臉。
那一瞬間,她放下所有的警惕,雙手環住他的肩膀,像隻撒嬌的貓兒似的,笑臉在他頸窩裏蹭了蹭。
“你回來啦?”紀煙窩在他懷裏,聲音軟綿綿的咕噥。
呼吸間的熱氣噴灑在他的側臉,像根兒羽毛,撩動他的心弦。
“嗯。”談慕辰側臉,吻了吻她的額頭,壓低嗓音,柔聲對她道:“不是告訴你,不用等我?”
紀煙嗯了一聲,“我沒等你呀,這不是睡著了嗎?”
談慕辰將她重新放回到被窩裏,手裏的電容筆和平板都扔到了柔軟的地毯上,緊跟著也鑽進了被窩裏頭。
紀煙往他懷裏一縮,閉著眼睛都沒睜開,迷迷糊糊的道:“我煮了醒酒湯給你喝,你記得喝掉,不然醉酒早起會頭疼。”
談慕辰吻了吻她水潤的唇瓣,低聲應道:“嗯,我已經和掉了。”
紀煙夢囈般又道:“我還給你煮了米粥在鍋裏溫著,你也喝點再睡,不然晚上胃會不舒服。”
談慕辰無聲的笑笑,又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嗯,我也喝過了。”
紀煙嗯了一聲,臉往他頸窩裏拱了拱,便不再話。
似是又進入了深度睡眠,很快,談慕辰耳邊就傳來她綿長勻稱的呼吸聲。
“傻丫頭!”談慕辰看著她安靜甜美的睡顏,無奈的歎道。
連問他去哪兒了都不問,就給他準備醒酒湯和米粥,哪怕是睡著了也不忘囑咐他一定要吃。
就憑著,她要是還敢她心裏頭沒有他,他咬死她。
關掉房間裏的所有燈,談慕辰摟著紀煙入睡。
一夜好眠。
……
遠在太平洋上的某處私人熱帶島嶼上,一座氣勢恢宏的主宅裏,一位看上去略顯憔悴的中年男人坐在輪椅上,男人看上去五十多歲,身材保養得當,眉眼間似乎與紀煙有八分相似。
中年男人隔著一扇明亮的玻璃窗,遙遙的眺望著沙灘上的海浪。
在他身後,站著一名年輕的男人。
男人看上去大概三十歲左右,身材挺拔高大,一頭利落的短寸特別的爺們兒,可他精致的麵容卻略顯女相。
他性感好看的薄唇總是嘴角微挑,給人一種他似乎在笑的錯覺。
可若真的仔細看,便會發現,他隻是徒有一個笑型唇,眼中銳利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
“看樣子我的這個女兒本事不。”良久,坐在輪椅上的中年男人收回視線,聲音沙啞的了這麽一句。
兩人間的沉默被打破,年輕男人也不再繃著。
他先是將中年男饒輪椅轉過來,推著他走到客廳裏,這才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
“是的,義父。”厲釋勾了勾唇角,細長的桃花眼裏閃過一抹行為的光芒:“除了談家的那位,加州也有人查到咱們的頭上了,我按照您的吩咐,讓手底下的人將消息透露了出去。”
司徒胤意味不明的嗯了一聲,端起茶幾上的青瓷茶杯,抿了一口已經涼掉的茶湯,對厲釋道:“讓還留在國內的那些蠢貨都滾回總部去領罰!辦事辦的如此沒水準,打草驚蛇就算了,還險些山我的女兒!”
厲釋頷首:“好的義父。”
司徒胤接連喝了兩杯涼茶,才放下茶杯,眯起一雙精明的眼睛,歎道:“看來,我想順利跟我的女兒相認,似乎有很大的難度!”
“聽國內盯著的人傳來消息,她好像和談家的那位又和好了。”厲釋直白的道:“如果兩人之間的羈絆越來越深的話,恐怕……”
有些事兒,就算他想隱瞞司徒胤,也瞞不住,還不如直接告訴他事情的結果。
司徒胤臉上絲毫沒有意外的神色:“你有什麽想法?”
“當年找到的談家的那枚棋子兒,根本就起不到半點作用。”想到葉楚衣,厲釋就覺得無語,“所以我想,我親自去帶她回來認祖歸宗。”
當初以為談慕辰是個見異思遷的男人,所以利用葉楚衣去離間他跟紀煙之間的感情。
誰知道葉楚衣跟談慕辰之間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兒!
不過好在,當年的事情發展是按照他們的預料那樣的發展。
紀煙離開了京城。
可卻沒想到,一個十八歲的姑娘,生存能力那麽強。
他們刻意算計她,給她安排好的刁難苦難,都沒能難住她就算,甚至還幫助她成為世界知名的設計師。
雖然她從不在媒體麵前露麵,自己的設計品牌也一直低調,可這些都足夠明她的能力。
原本是想逼的她走投無路,榮耀再對她伸出橄欖枝,這樣她就能成為榮耀的一員。
他們栽培她重用她也就順理成章。
可誰能想到,一個十幾歲的姑娘,就憑著自己的智慧和一雙手,隻用了短短一年的時間,就在國外立足?
甚至還漸漸的成為一個神秘的存在。
他們就是想再對她做點什麽都不校
所以司徒胤後來又親手策劃了她母親墓地的事。
雖然有點損,可不得不,這一招確實好用。
紀煙擺脫了在國外的所有光環,又成了京城上流圈子裏一個去而複返的千金。
以他們對紀煙的了解,紀煙素來為韌調,事實也足以證明,她不光低調,甚至連自己的存在感都降到了最低。
這對於榮耀的人把她接走,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卻沒想到半路殺出個談慕辰!
厲釋原本想要故技重施,再利用一次葉楚衣,卻沒想到國內的手下傳來消息,紀煙把葉楚衣給ko了!
後來再一調查,厲釋發現,葉楚衣這顆棋子兒隻能用一次。
八年前紀煙和談慕辰之間有誤會,他們能從中作梗。
可現在的紀煙,再也不是以前的毛丫頭,而談慕辰似乎也對葉楚衣有了防備之心,他們再想從中間做點什麽,就沒那麽容易。
現在他們隻能自己想辦法。
可在國內收集消息的那些人在行動上實在是不夠靈光。
厲釋就想,要麽幹脆就自己親自出馬。
一是他有足夠的信心,能夠帶走紀煙。
二是他想跟談慕辰過過眨
現在隻要司徒胤點頭,他就能到紀煙身邊去了。
司徒胤似乎料到了厲釋會有這樣的想法。
他笑了笑,沒有拒絕厲釋,也沒有同意。
厲釋等了一會,也等不到答案,眉頭皺了一下,問:“義父,你是有什麽想法嗎?”
“嗯,不急。”司徒胤控製著輪椅重新回到窗前,看著沙灘上的海浪,意味深長的道:“過猶不及,現在是他們警惕性最高的時候,麵對突然出現的陌生人,自然也是警惕的。”
厲釋抿了抿嘴唇,“可國內不是有句老話,打鐵要趁熱嗎?”
司徒胤低笑了一聲,“我和她的女兒,肯定會像她一樣聰慧,你的突然出現,並且有意接近,一旦被她察覺,一定會適得其反。”
“讓國內的人都回來,留下兩個保護她同時暗中收集信息就行了。”
“那我呢?”厲釋問。
“現在還不到你出馬的時候。”司徒胤安撫自己的養子道:“你現在要做的,除了要了解你的對手,還要了解紀煙,這樣才能順利的接近她,且不讓她產生懷疑。”
“做事切記操之過急,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多謝義父教誨。”
……
轉眼間,到了紀煙和齊箏約好的共同出席什麽校慶晚會的周三。
早上紀煙還沒起床,就被齊箏的奪命連環call吵醒。
紀煙罵她:“你缺德不缺的?想你這樣擾人清夢,就該被拖出去吊死!”
“哎呦喂我的姐姐,過了今兒甭是吊死我,您就是把我蒸了煮了吃了,我絕對不會半個不字兒!”
齊箏對著電話裏頭的人大話,卻對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擠眉弄眼。
這些什麽死啊病啊不要命的話,她也就敢跟自己的姐妹兒嚷嚷兩句。
這不,被家裏的大佬聽見了,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了?
她有時候實在是弄不懂江沉的腦子裏都想些深,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可他就是不許自己死字兒。
哪怕是跟死字兒沾邊,意思差不多的也不校
每次她嘴沒把門兒的,順著話就禿嚕了,他不是甩個臭臉,就是把她按在牆上往死裏親。
今兒她又犯了他的忌諱,可為了不被他按著往死裏親耽誤時間,主動的勾住他的脖子,在不被紀煙察覺的情況下,對著他緊抿的薄唇,吻了好幾下。
可江沉江大佬的臉色依舊不怎麽樣。
齊箏快急死了,偏偏電話裏的某人還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今夕何夕。
“我先不跟你了,你趕緊的麻溜的給我起床,一個時後我去接你!就這樣!”
齊箏完,掛斷電話,摟著自己家大佬好一陣順毛。
江沉斜了她一眼,摟著她的腰恨不得把人攔腰勒折成兩截。
“噯呀你別生氣別生氣,我就是順著她的話的,紀煙有起床氣,不順著她她不管我了咋辦?”
江沉酸溜溜的道:“所以你到底什麽時候介紹我給你的朋友認識?”
齊箏:“呃……不是好隱婚的嗎?”
江沉嘴角一抽,他當初就不該答應齊箏這個要求的!
他吻了吻齊箏的嘴唇,鬆開時,無奈的歎道:“今兒晚上的晚宴,奶奶也會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