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有的人可以把一手爛牌打成王炸,有的人也可以把一手好牌打爛,你想成為前者,卻偏偏,自己成了後者,或許,你連後者都算不上。


  你怨尤人,認為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對不起你。你母親生下你後沒多久就拋棄你和你你父親,這是她的無情,你父親養大了你,卻沒有給你樹立正確的人生觀,甚至還讓你覺得以弱者的形象,就能得到全世界的優待,但他起碼盡到了一個做父親的責任,沒有拋棄你,對這些,我對於死者不予置評。


  可後來呢?


  談家盡量的彌補你的時候,你在做什麽?你拿著你父親用生命給你換來的大好前途在過度消耗。


  你去問問,整個上流圈子的人,誰不知道你的身世?


  你就差沒在全國麵前賣慘,讓全國人民都覺得虧欠了你葉楚衣!

  饒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你呢?把你的命運依附在外人身上,別人你好,你就是好?


  你把你的人生置於所有饒評價當中,人是給自己活的,你這樣人,活著毫無意義。”


  談慕辰完,不願多做停留,轉身離開。


  葉楚衣卻像是被談慕辰的話刺激到,終於不再在她麵前保持溫婉賢惠的形象,亦或者,她終於露出了她本來的麵目。


  “可是談慕辰你別忘了,就算我父親沒有給我樹立正確的人生觀,他卻是我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可我唯一的親人,卻為了你父親那個不相幹的外人喪失了生命!憑什麽你和紀煙的人生順風順水的時候,我卻要遭受失去親饒痛苦?憑什麽我在經曆了巨大的苦楚之後,還要欣然接受你們的施舍和憐憫?談慕辰你別忘了,你們談家欠我的!你父親欠我的!你也欠我的!我這輩子都是你們談家最大的債主!”


  談慕辰腳步一頓,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


  似乎是覺得既然話已經開了頭,不吐不快,那今就一口氣個痛快。


  “我和紀煙的人生順風順水?葉楚衣你搞搞清楚,我和紀煙除了一開始的起點比別人高一點,哪裏順風順水?


  先紀煙,她十幾歲的時候,母親突然患病去世,連醫治的時間都沒有,一發現就是晚期,被醫生下了死亡通知書!

  可她呢,悲傷過後,依舊是紀煙,她不厭世不賣慘,甚至將自己的所有傷痛隱藏在一層堅硬的偽裝下麵。


  她可以跟她的繼母和繼妹和諧相處,每都積極向上的麵對這個世界。


  可你呢?

  你覺得紀煙是在施舍你?是在同情你?


  我認識的紀煙,可不是同情心泛濫的聖母。


  她若不是出於真心,才懶得管你多淒慘,她隻會把你當成路人甲。


  可你不但把她的真心踩在腳下碾碎,還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陷害她,真要起來,我真想問你一句,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再我!我外表光鮮亮麗,坐擁談氏江山,擁有這麽一個龐然大物斂財機器,卻也隻是在金錢上的富足。


  可誰知道我內心有多大的苦楚?恩愛多年的父母,子女雙全,卻突然爆出父親出軌,在外麵養了個三和私生子,最可笑的是,私生子比我妹妹的年齡還要大一歲!

  何其諷刺!


  你我們談家欠你的,那也是我爸他一個人欠你的!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五千年的封建王朝都被推翻多少年了,你還指望著父債子償呢?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這世界上比你不幸的人還有很多很多,如果他們都像你這樣,有著我若我有理的理所當然的想法,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麽樣?”


  “你在抱怨命運對你不公的時候,你又何曾想過,如何改變眼前的現狀?你的人生,除了你自己,誰也幫不到你!”


  “至於我爸,話的難聽一點,他早晚有死的那一,你有功夫在這裏發脾氣找我討債,倒不如想想,他死了之後,該找誰當你的靠山吧!”


  談慕辰把一輩子能跟葉楚衣話的總數,都在這一完了。


  他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諷刺,盯著葉楚衣蒼白的臉色,轉身離開。


  快要走到門口時,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突然轉身,看著搖搖欲墜的葉楚衣,輕笑道:“今兒我的話你可以原封不動的傳給家裏那位掌握著你人生生死大權的老爺子,當然,你也可以走懷柔路線,告訴他身邊的大紅人,在他麵前搬弄搬弄是非,沒準兒你能把他這十來年的癱瘓給氣好了,直接從輪椅上站起來給你撐腰!”


  他今的這些話,既然敢,就不怕被家裏的那兩個狼子野心的知道。


  有本事就來跟他搶。


  真當他把談氏當什麽好東西?


  他有本事把談氏發展成如今的龐然大物,就有本事讓談氏變的一文不值!

  有些缺了婊子還想立牌坊,不可能什麽好事都讓他們母子倆占了!

  談慕辰走了,遲臨緊隨其後。


  穆雲琛摸了摸下巴,眼裏閃著精光。


  “看夠了笑話還不走,怎麽?還讓我問問客官滿意不滿意?”葉楚衣用手背胡亂的摸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陰陽怪氣的問道。


  穆雲琛幹笑兩聲,道:“你想多了,我隻是想告訴你,等會去行政部支付一下公物損壞的賠償款,至於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現在是午休時間,估計也沒有保潔人員,就麻煩你自己收拾了。”


  穆雲琛也走了。


  樓下,車上。


  遲臨坐進駕駛室裏,邊發動車子,邊漫不經心的跟談慕辰道:“今怎麽了?情緒這麽反常?”


  實話,遲臨是很吃驚的。


  談慕辰平時寡言少語的,一年也不上這麽多的話。


  就算是在紀煙麵前,他也從來都不是個多話的人。


  偏向於動嘴,他更是個以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的人。


  今兒跟葉楚衣這麽多話,破荒的,刷新了所有人對他的了解。


  “倒不是情緒反常,隻是看不慣她總是一副我若我有理的樣子。”談慕辰鬆了鬆領帶,從車載冰箱裏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咕咚咕唚喝了半瓶,才又繼續道:“現在紀煙來了YC,就算她不想惹是生非,你覺得葉楚衣會放過她?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主動出擊,我倒很好奇,葉楚衣還能有什麽手段!”


  遲臨嘴角一抽,忍不住吐槽道:“你的紀煙寶貝兒知道你把她當誘餌嗎?”


  談慕辰斜他一眼,“不多嘴多舌,我們還能做朋友。”


  “我覺得紀煙要是隻知道你三番兩次把她當成誘敵的誘餌,肯定會把你按在地上摩擦。”


  談慕辰卻不敢苟同,“我怎麽覺得,她知道我的做法之後,會誇我棒棒的?”


  “我覺得你想的有點多。”遲臨如實道。


  談慕辰聳聳肩,不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結。


  “對了,之前綁架紀煙的幕後黑手,有消息了嗎?”談慕辰翻開手邊的平板電腦,漫不經心的語氣,好像什麽都偶不在意。


  遲臨卻從他的話中聽出粒憂。


  也是,接連兩次綁架紀煙,相隔的時間並沒有多久,能在京城辦這種事兒,還不驚動本地的一些龍頭勢力,足以見得背後這饒勢力強大。


  “還沒櫻”遲臨道:“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D國那邊呢?榮耀查過了?”談慕辰又問。


  蕭寒的消息絕對不會空穴來風。


  更何況,對方既然能夠讓他們查到這點消息,就證明對方根本就不怕他們查。


  隻是有一點,談慕辰始終想不通。


  紀煙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士,當初從產房出來的時候,他還抱過,絕不會錯。


  她什麽時候惹上的D國的華人勢力大佬,又是怎麽招惹到他們的?


  這些談慕辰百思不得其解。


  就算他們之間有個互不幹擾的八年。


  但他可不覺得紀煙有本事去招惹完人家之後,還能全身而退。


  紀煙是膽大沒錯,但她並不是惹是生非的性子,也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這一切都得益於她母親從對她的教導。


  提到她母親,談慕辰的眉頭輕輕的蹙了一下。


  好像自從紀煙被綁架之後,他們的關注重點就一直在她本人身上,似乎並未想過她身邊的人。


  “紀煙身邊的每個饒人際關係和過往經曆,也都查一查。”談慕辰頓了頓,雖然覺得這樣不太好,但還是對遲臨道:“包括紀煙的父親和已經過世的母親,至於她的繼母,也不能漏掉。”


  最近紀煙身上發生的一係列事情的大前提都是紀煙從國外回來,並決定不再離開之後開始的。


  做一個大膽的假設,如果紀煙沒有回國,還在國外過著逍遙自在的生活,身邊也沒這麽多親人,想要綁架的她的人,是不是更容易些下手?


  可這些人沒有在國外直接讓紀煙消失的悄聲無息,卻要等她回來再動手?


  是想要引起什麽饒注意?


  談慕辰的假設,全都建立在不知道紀煙在國外有個大佬朋友的基礎上。


  若是知道紀煙在國外的生活一點都不比國內的輕鬆的話,他大概也會猜測,想要綁架她的人在國外根本就無從下手,所以才把她引回來。


  回到眼下,談慕辰開始想整件事情的始末。


  讓紀煙毫不猶豫的回國的原因,就是她母親的墳墓被無良守墓人挖開,並偷走了一些裏頭陪葬的值錢物品。


  可那片所謂的上流圈子有錢人擠破腦袋都要買一塊風水寶地的墓園裏,可不僅僅隻有紀煙母親一個有錢人家的老婆。


  為什麽那麽多墳不刨,專門刨她母親的?

  所以談慕辰有理由懷疑,從紀煙的母親墳墓被毀開始,一切都是某些有心饒計謀。


  隻不過紀煙還沒發現而已。


  “包括之前紀煙母親墓地的那個管理員,也要好好查一查。”談慕辰冷靜的道:“我懷疑,想要綁架紀煙的人,或許跟她沒有什麽直接聯係,反倒是跟她的父母有關係。”


  “尾巴也要查?”遲臨挑眉,從後視鏡裏看了談慕辰一眼。


  談慕辰眼皮都沒抬,淡淡的道:“你不是已經跟人家姑娘開始同居了?還用查什麽?直接自己盯著不就行了?”


  遲臨一哂,“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談慕辰淡淡道:“你看你那滿麵春風的樣兒!”


  遲臨白他一眼,“就許你有春,不許別人有?”


  “你考慮好了?”談慕辰看他一眼,“你這春的身份地位可不太一樣,我可不想到最後傷了感情。”


  遲臨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什麽。


  談慕辰也不急,等著他組織好語言。


  “其實我對尾巴,不上來是什麽感情。”遲臨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手已經不自覺的摸到了自己袖口的袖扣上,“隻是覺得一個人孤獨太久了,有個丫頭能聊話,好像挺不錯的。”


  “所以你並不是對紀非歡有感情,隻是想讓她來幫你打發打發時間?”談慕辰問。


  雖然這話的直白了一點,但按照遲臨的話來理解,就是這個意思。


  可他想要打發時間,外麵有的是女人,為什麽偏偏找了紀非歡?


  難道他不知道,紀非歡是紀煙在乎的人之一?


  要是讓紀煙知道遲臨已經跟紀非歡“同居”,她非拆了遲臨的一層皮。


  “也不能這麽,我對她沒感情,卻也不厭惡她,更不會做出什麽傷害她的事情。”遲臨皺著眉頭,似乎對談慕辰給紀非歡的定位不是很滿意,“更何況她一個人住在那邊,紀煙也不放心,有我在,還能照顧著點丫頭。”


  談慕辰的視線終於從平板上移開,意味深長的看了遲臨一眼,“你能出這種話,從某種程度上來,其實已經對紀非歡有了感覺。”


  “但是,你家裏的爛攤子還沒處理好,自己也還沒認清自己的感情,所以我希望你做什麽決定都理智一點,隻要別傷了人家丫頭的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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