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蝴蝶設的局
與此同時,警士長讓隨行的一名警士帶著吳雨桐到另外一個房間做筆錄。
至於其他人等,則要求在門外等待。
在葉凡所住的貴賓病房裏,則由警士長親自監督他完成筆錄。
葉凡佯裝有些吃力地半坐起身子,警士長拿了個枕頭放在他的背後,又幫他將床邊的小方板打開。
接下來,葉凡便把當晚發生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全部寫在於筆錄專用紙上。
從一開始吳雨桐開車帶著他去銀鵝湖酒吧開始,再到吳雨桐喝完酒兩人一起回家。
因為喝了酒不能開車,就在門口叫了一代駕司機。在此之前並未發現任何異常。
不過行駛途中,發現路線不對,對代駕司機提出質疑的時候,他竟停車並跳下車直接跑掉了。
再然後就發現何氏集團的三少爺也就是何嘉德從後麵跟著的路虎車上下來了,後麵還帶著三個保鏢。
拌了幾句嘴後,何嘉德命令三個保鏢打他,不過沒打贏。
兩個被打倒,一個跑掉了。
然後就發現自己中槍了,被送到了醫院做了手術,取出了子彈。
落款名字寫的是:陶吉吉。
葉凡雖然從未寫過筆錄,不過知道這種東西應該和病程記錄一樣,采集的第一手資料必須保證是真實的,不得有摻雜個人的想象成份在裏頭,也就是說盡量平鋪直敘,記個流水帳就行。
記得當初實習的時候,帶教老師就曾告誡過,像病程記錄這種形成文字的東西是具有法律效力的,不用也不能進行藝術化加工。
如今可是警方的筆錄,當然更是如此。
“很好!和”警士長看了一遍筆錄內容,點了點頭:“那麽先前你和何嘉德有過節嗎?”
“有過一次。”葉凡於是將前不久在銀鵝湖酒吧和何老三發生衝突的事簡單複述了一遍。
“好的,那目前看來,案情基本清楚了,何嘉德應該因為上次被打的事耿耿於懷,采取的報複行為,如果隻是派幾個打手傷人,也隻能算是治安案件,不過如今動槍了,那就是刑事案了,據我推測還可能涉黑。因為我已經向主刀醫生取過證物,也就是那顆子彈,是一枚產自米國的狙擊槍使用的。所我所知,這款狙擊槍在許州隻有某個地下黑幫才有。”
“狙擊槍?”葉凡瞪大了眼睛,難怪那麽遠的距離還打得那麽準,既不能被人發現,又可以瞄準目標,可不就得首選狙擊槍嗎。這個胡敏鳳真是不簡單,竟然還是個狙擊手。
警士長見葉凡一臉緊張,以為他害怕了,忙安慰道:“近期我們華夏正在開展掃黑除惡活動,他們竟敢在此節骨眼上犯事,真是膽大包天。陶先生,你放心,不管他是什麽來頭,此案我們一定會追查到底,還你一個公道。”
“謝謝警長。”葉凡看著一臉正氣的警士長,強裝笑顏致謝,心裏卻更加發怵。
正如警士長所說的,如今正值掃黑除惡時期,以前涉及一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或許還會“網開一麵”,不過現在涉黑的刑事案都是上級直接督導了,不偵破怕是不會罷休。
雖然葉凡知道胡敏鳳很不簡單,她的老板田總更是個深不可測的人物,既然設定了這個局,肯定就已經準備得很充分了,但是凡事都有萬一。換作別人,倒還罷了,可胡敏鳳是他曾經的初戀,他真的不願意看到她出事,而且自己還是事件的參與者。
“不用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那你就先好好養傷,回頭有什麽情況需要了解的話再來找你。”
警士長剛走出病房,葉凡就聽到門外一個聲音,來自吳雨桐。
“怎麽樣?警士同誌,現在是不是可以去抓那個何老三,噢不,就是那個該死的何嘉德了?”
“二小姐先別急,現在何嘉德是有嫌疑,不過證據還不夠充分。”
“怎麽不夠,他打人總歸是事實吧,再說肯定是他指使那個代駕司機把我們引到偏僻處的,不是他還能有誰?”
“普通的打架屬於治安案件,不歸我們管。是,二小姐說的沒錯,目前來看,何嘉德的嫌疑很大,但是我們警方辦案得講究證據,不能光憑推理。”
“找不到證據是不是就拿他沒辦法了?”吳雨桐問。
“當然不會,二小姐請放心,我們不會放過一個壞人,而且這次案件極有可能涉黑,孫局長已經特別交待過,務必一查到底。”
“那要怎麽找證據?”吳雨桐接著問。
“這……”警士長顯然有些為難。
這時候丁莉穎過來插話了:“小桐,別沒完沒了的,警方自然有辦法,辦案細節怎麽可以隨便透露。”
“是的,很抱歉,二小姐,我們警務局確實有這個規定。還有,這個案子既然已經立案,那麽您和陶先生作為當事人,都可能處於一定的危險之中。如果需要的話,我們警務局可以派出警士做好安保工作。”
丁莉穎連忙婉拒道:“這個就不勞煩你們了,你們公務也很繁忙,我們家有自己的保安,也都是訓練有素的,不會有問題的。”
“也好!那麽我們就先回去了,等案情有眉目了,再隨時通報給吳太太。”
“好的,請慢走,請幫忙帶話給孫局長,勞他費心了。”
“一定,留步。”
他們還在客套的時候,吳雨桐已經迫不及待推開了葉凡房門,徑直走到病床前。
“怎麽樣,現在一定很疼吧?”吳雨桐輕輕撫摸葉凡肩前微微滲出血跡的傷口敷料,關切地問。
“沒事,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麽。”因為啟動了強大的自我修複能力,葉凡其實已經感覺不到明顯疼痛了,不過既然吳雨桐問起,還是假裝咧了咧嘴又皺了皺眉頭。
“這還叫小傷?看你是怕我擔心故意裝作沒事的樣子來安慰我的吧。”吳雨桐顯然注意到葉凡的小動作,動情地說,眼圈也立馬變得紅紅的。
人在生病受傷的時候總是心理最脆弱的,就好比在手術前小護士說了一句例行公事般安慰的話時,心裏覺得溫暖一樣,吳雨桐這番真情流露更讓葉凡心頭一熱,同時心生幾分愧疚。
因為心中藏著不能外道的秘密,自己這番動作不是裝作沒事,反而是裝作有事。
“真沒事,我們農村長大的孩子皮糙肉厚的,聽主刀醫生說並沒有傷著骨頭,休息幾天也就好了。”葉凡稍頓了頓,若有所思道:“隻是正好傷在右肩,阿吉左手又不會紮針,怕是得耽誤幾天不能給大小姐治療了。”
“自己都受傷躺在床上了,還惦記著給別人紮針的事。”吳雨桐聽後立馬嗔怒道。
葉凡知道她話裏的意思,這是在吃姐姐的醋呢。
愛情這東西很奇特,和親情的關係更複雜。
有的人為了愛情放棄親情,也有人為了親情放棄愛情。有的愛情最後變成了親情,有的親情最後卻葬送了愛情。
“不過阿吉更擔心的是養傷的這段時間,沒法保護二小姐的安全了,特別是警方都已經立案了,阿吉擔心何老三不會善罷幹休。說到底,這次的事都是因阿吉而起,如果因此連累了二小姐的話,阿吉死上一百次都不夠。”
“這事怎麽能怪你呢,明明都是那個該死的何老三挑起來的事,這次又害你肩膀中槍了,希望警方能夠抓住凶手,並將他這個指使者繩之以法。就算警方找不到證據,我也絕不放過他!”
見葉凡半天不作聲,吳雨桐有些難為情地問他:“剛……剛剛,媽媽跟你在房裏單獨說了那麽長時間的話,都聊了什麽呀?”
“……”葉凡看到吳雨桐一臉嬌羞的模樣,肯定是想打聽有沒談論他們之間感情的事,正犯難該怎麽說才好時。
丁莉穎恰好在此時走了進來,開口第一句就是:“小桐,你怎麽還在這裏,快跟我回家吧,你看都幾點了。就算你自己不困,阿吉剛做完手術,也需要休息的。對吧,阿吉?”
葉凡當然明白丁莉穎的意思,是擔心自己人說漏了,畢竟兩人達成的“交易”是不能讓吳雨桐知曉的。
隻有等到一切塵埃落定,生米煮成熟飯之後,才能讓吳雨桐徹底死心,否則,被吳雨桐事先得知,再從中作梗就麻煩了。
“對的,阿吉真的困了,二小姐,您就先跟著太太回去休息,有什麽話明天再說也不遲。”葉凡很配合地打了幾個哈欠,緩緩道。
“嗯,阿吉,你就先安心在這裏養傷吧,我已經派人在病房外麵設防了,絕對安全。”
“好的,謝謝太太。”
“那好吧,明天再來看你,阿吉,你好好休息。”
吳雨桐依依不舍地跟著丁莉穎離開後,病房裏終於恢複了安靜。
此時的葉凡並沒有絲毫的睡意,因為接下來該怎麽做還是一頭霧水。
他需要盡快梳理當晚發生的事,可是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整個方案的製定自己也從未參與,這個局到底是怎麽回事,光憑著自己去推測根本就弄不明白。
當務之急是要和胡敏鳳取得聯係,可是如何才能聯係上呢?
別說現在根本不知道她在哪裏,就算知道,自己如今在病房也出不去,外麵還有人看著。
正心煩意亂間,葉凡聽到門外一個腳步聲傳來。
“幹嘛的?”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應該是吳莉穎安排的保衛人員。
“病人的鎮痛泵該加藥了。”一個小姑娘的聲音,應該是護士。
過了一會兒,聽到男人的聲音:“可以了,你進去吧。”
葉凡有些納悶,因為據他所知,術後的鎮痛泵除非病人或家屬要求,一般是不需要加藥的,難道是吳雨桐擔心自己晚上痛得睡不著,特意交待的?
他本就幾乎感覺不到疼痛,也深知麻醉藥打多了對身體沒什麽益處,不過為了不辜負吳雨桐的一番美意,還是接受了。
小護士往鎮痛泵內注射完藥物後,突然對葉凡做了個鬼臉。
葉凡猛的一驚,正待說話。
小護士湊到他的耳朵低聲說了幾個字:“我是蝴蝶,閱後含服。”
隨即從領口掏出一張紙片放到他手裏。
不等葉凡說話,就轉身離開了。
葉凡展開紙片。
起首一行寫著三個字:投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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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一章:京都彪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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