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九章 逐漸學會了什麽叫理智
轟！！！
恐怖的火紅靈力浪潮從張凡身上爆發出，令人窒息的壓力驟然而至！
“這是……！？”
原本還準備有所動作的靈契者們，頓時個個都如石化了一般，定在了原地，布滿恐懼的眼球微微顫抖，盯著張凡的神情就宛若見到了鬼一樣。
還真是活見鬼了！
身為紅品靈契者的督戰者竟在張凡爆發的第一瞬間都感到了一絲壓製，在回過神後，第一反應便是加固靈力屏障，防止張凡一出手，靈力屏障便會轟然破碎。
這絕對不是一個白品靈契者所能達到的境界！
雙妖神！？
心裏猜測著張凡的身份，督戰者額上有著汗珠緩緩凝聚，順著臉頰滑下，看向張凡的眼中布滿了驚愕。
眾人視線所集之處，張凡隻是不緊不慢地散發著恐怖的氣息，漠然地凝視著定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九個剩下的靈契者，緩步靠近。
“我…我靠，這是什麽情況？”
感受不到場內的靈力波動，觀眾們隻能看見那些橙品靈契者們站在一片火紅霧氣中，個個跟活見鬼似的站定在了原地。
“那個紅色的是靈力！？”
“不可能！靈力怎麽可能實質性凝聚外放？”
“不…有可能，如果這小子有精英級別的實力的話……”
也不知道是誰先提出了一個猜想，聽到這句話，眾人頓時不敢再議論下去了。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之前可就一直在詆毀一個精英靈契者！還是個如此年輕的精英靈契者！
這在以實力為尊的洛鳴陸王國，可是重罪。
沒在意觀眾的議論，張凡隻是一步步地邁向離他最近的靈契者，站定，凝視三秒，一拳砸出！
砰！
繼而便不停留，轉身走向下一個目標。
“……”
莫名陷入了死寂狀態的觀眾席上，不少吞咽唾沫的聲音響起。
砰！
又一顆人肉炮彈被擊飛，場上包括張凡在內，還剩下四人。
瞥了一眼已經從遠處牆壁上跌落下的人體，張凡垂手而立，毫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情緒波動，隻是身上散發出的恐怖壓製力絲毫未減，反而因為籠罩範圍的減小，而一步步攀升。
見火紅麵具下的眼中竟隱隱透露出了一抹殺意，被凝視的靈契者突然一個激靈，竟然短暫地奪回了對身體的控製權。
“哈啊！！”
常年的戰鬥經驗讓他迅速抓住了這個機會，大喝一聲，渾身靈力毫不猶豫地爆發出來，五指緊勾，一爪陡然抓出！
見居然有人能在這種壓力下還能行動，張凡略有些意外，身前那宛若要撕裂空間的五指成爪而下，張凡隻是身形微晃。
“！？”
對手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五指幾乎是貼著張凡的身體而過卻無能為力，頓時心生絕望。
“……太弱了。”
張凡冷淡的語氣傳入靈契者耳中，下一刻，便又是一顆炮彈猛然砸出！
砰！
還剩三個。
收回右手，張凡看了看由於用力過猛而隱隱有鮮血伸出的拳，眉目微合，略微失神了一瞬。
“……”
……我會奪回來的。
失去的一切，都會奪回來。
握緊的拳頭上，骨頭將撕扯的皮肉頂破，於是原本並不算多的鮮血緩緩凝聚，形成一小滴後，順著攢緊的手骨緩緩滑下。
輕微的疼痛感讓張凡回到了現實。
突然發覺自己居然在戰鬥中都走神了，張凡愣了下，繼而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
現在可不是多愁善感的時候。
凝神看向僅剩下的兩個靈契者，張凡笑容收斂，正準備收拾殘局，卻被兩人異口同聲的大呼給止住了步伐。
“我認輸！”
一片嘩然中，這場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結局的戰鬥終於結束了。
隻不過結果和人們最開始料想的，完全相反。
見戰鬥結束，督戰者也已經進入戰鬥場幹預，防止有任何一方繼續出手，張凡也不再繼續糾纏，緩緩收回了令督戰者都感到有些不自在的壓製性靈力，也不管督戰者還沒有宣布他獲勝，便招了招手，轉身離去。
“欸，記得賭約啊。”
進入備戰通道之前，張凡還不忘回過頭提醒了一聲最先從昏迷中醒過來的莫西幹，咧嘴笑了笑，不待後者給他臉色看，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迅速走出戰鬥場，徑直來到了前台，查看自己的等級。
經過詢問後，張凡得知，自己現在的等級評定，瞬間達到了橙品。
一次性跨越了兩個等級，積分已經達到了七百多。
畢竟能同時解決二十幾個橙品靈契者，已經不能靠簡單的“白品靈契者”來衡量張凡了。
而如果僅僅是擁有一個白品妖神，任何人都絕對做不到這一點，這並不是歧視，而是這個世界的常識。
所以能解釋這一切的，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這個叫“暴龍”的人，擁有雙妖神。
“暴龍先生，您現在已經達到了橙品等級，出於您的特殊情況，每月您可以要求三次跨級匹配，對手將會是紅品等級的對手，勝利後您將獲得更多的積分。”
橙品升紅品，需要高達一千積分。
也就是兩百多場戰鬥？
……慢慢來吧。
見自己周圍隱隱又圍上來了一群看熱鬧的人，張凡微皺眉。
嗯？
從最後排的人群中發現了一個一閃而過的人影，張凡眼神頓了下。
剛剛那一瞬間……
是銀耳釘？
“哥。”
正在張凡思考是回旅社休息還是繼續戰鬥時，悶聲入耳，麵帶妖嬈麵具的黎言大步匆匆走了過來。
“查清楚了。”
似乎是剛剛跑回來的緣故，黎言喘著粗氣，胸腔起伏著，身上還有著汗味飄出。
另一邊，林啟也迅速跟了過來，見身邊人越圍越多，林啟警惕地環顧了一周，三人心領神會地快步離開，找了個沒人的角落。
“怎麽說？”
見黎言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臉上居然都有些緊張之色，張凡心裏微沉。
“凡哥你猜的沒錯，這群人就是那個什麽烏鴉家族的。”黎言沉聲道。“而且聽說上次那個銀龍，是他們現任家族族長的小兒子。”
小兒子？
微微挺直了脊梁，張凡臉色變得嚴肅。
雖然賭鬥場的保密措施做的還算是完美，但一些自己過度招搖的，比如上賭鬥場還帶著銀色耳釘這種舉動，就算是賭鬥場幫忙，也是掩蓋不住身份的。
雖然以黑鴉家族的勢力，也根本無需低調。
“銀龍的傷勢並不輕，但是到目前為止，他好像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他父親。”林啟麵露思考之色，補充道。“而且這次幫他找場子的也隻是他家族裏的一群狐朋狗友，並不是他們組長安排的。”
絲毫沒有對於林啟打探情報的真實性產生質疑，張凡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隻不過不知道這次你把他們也打了之後，那群人會不會回去告狀。”
林啟有些好笑地一拳捶在張凡的肩上。
“你小子可真是煞星，走到哪兒都能招惹到這種龐大的勢力，你看，如果我們這次又不來，你是不是又要完蛋了？”
“雖然很不滿你的措辭，但我好像沒辦法反駁。”張凡發現自己暫時還真沒辦法主動出擊，於是幹脆放下心地咧嘴笑了。“管它的，就算是黑鴉真的要收拾我們，也隻能在賭鬥場動手。”
“起碼有賭鬥場幫忙保密，我們的真實身份暫時還算安全。”
這一點張凡也是專門問過張泯的，賭鬥場方麵的身份保密，是任何家族勢力都無法滲入的，賭鬥場也隻歸王國管轄。
像黑鴉這種無一人從政的家族，就算是影響力再大，也最多隻是影響到王國的某些決定而已，像賭鬥場這種絕對的機密，已經屬於王國的底線了。
不會讓任何人去輕易觸碰。
這也是洛鳴陸王國崇尚武力，每天在賭鬥場發生的戰鬥不計其數，然而街頭鬥毆、暗殺刺殺等事件的頻率卻是所有王國中最低的緣故。
因為查不到和你打鬥之人的真實身份。
如果被賭鬥場查出某人的死可能和“報複”有關的話，那人將會直接受到王國的公開處刑製裁，也就是最簡單的以牙還牙，以命抵命。
而且隻要張凡幾人展現出了讓人驚豔的實力，王國甚至會專門派人保護他的安全。
這就是洛鳴陸王國。
“不過之後的戰鬥，盡量避免和黑鴉家族的人正麵對上。”即使是有賭鬥場的保護，張凡還是警惕地叮囑道。
“欸？那我還要幫四妹報仇的……”
“我今天已經報了。”打斷了黎言的話，張凡笑道。“那二十幾個人，不在床上躺幾個月，是別想再來賭鬥場了。”
“靠，又是凡哥你一個人出風頭。”
“沒辦法，誰叫你們之前答應我了的，出來一切聽我的。”見不遠處又有人在往這邊看，張凡才收斂了笑意。“這幾天我就和芝靜在旅社那邊待著，避下風頭，順便也讓她好好養傷。”
“你們繼續在這邊，把柚子和無心看好，有事隨時給我說。”
“……呃？哦，好。”
避風頭？
對於張凡做出的決定感到意外，見他說完後便徑直向外走去，迅速消失在了視線中，林啟這才皺著眉收回了目光。
這個決定，根本不像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小凡子所會做出的。
不過也對。
突然想通了什麽，林啟無奈地搖了搖頭，拍了拍黎言的虎背，兩人也往外走去。
經曆了那麽多，是個人都會有些變化。
……或許這就是成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