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五章 江山易改，尿性難移
“欸，聽說了嗎？最近陛下的身體好像越來越差了。”
“陛下他……我給你說，上次天璋首領執刑的時候我在現場，陛下他啊，那個時候看上去狀態就不太好，後來還被人直接架下去了。”
“噓！這種事情，別亂議論。”
“怕什麽，現在都是大多數時候都是殿下在處理政務，不過你還別說，上次斷頭台上，殿下的英姿倒是真的迷到我了，那可是天璋首領啊！他居然作為一個普通人也敢上。”
“嘖嘖，死了這條心吧，陛下可就這麽一個兒子，看不上你的。”
坐在卡奧城的餐廳內，張凡淡然地抿著茶，聽著周圍人的閑聊。
隻不過以現在張凡的麵容，即使是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隻要他不暴露靈力波動，幾乎沒人能認出他來。
滄桑的麵容看上去宛若三十多歲的人，頭發也成了棕色中長發，就連瞳色都仿佛戴了美瞳一般，為淺紫色。
這是在幽的幫助下，張凡在試驗自己的“易容術”，為之後轉換身份去其他地方做準備。
於是張凡每天的活動行程便成了，早上起來對鏡貼花黃，中午和下午便在卡奧城閑逛，順便收集一些情報。
而且在幽的教導下，張凡還學會了隱藏自己以前的一些習慣性動作，雖然暫時還不能做到完美的地步，但若不是特別熟悉他的人，一時間也辨別不出他的身份了。
解鎖了一項新技能的張凡，逐漸能理解幽為什麽每天都以不男不女的妝容示人了-——在他看見幽從一個不男不女的奇怪生物，變成柒霖和秀靈那般大美女的模樣後。
這讓張凡對他的真實性別更加充滿了懷疑。
“你有這麽厲害的技能，怎麽不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用？說不定會有奇效的啊？”
有一次在“卸妝”的時候，張凡詢問過幽這個問題。
然而幽卻隻是緩慢地轉悠著肩上的黑傘，看向其他地方，不語。
自從張彰走之後，他原本就不多的話，就變得更少了。
“……好好練習哦。”幽有時候會突然溫和地笑著，看得張凡一身雞皮疙瘩瞬間鑽出。“小少主的用意……你可不能辜負了。”
哥的用意？
再當張凡準備追問下去的時候，幽便會輕歎一聲，走到一邊去休息了。
這近半個月的時間，一切發展的還算正常，甚至德基肯那邊，發展速度又攀升了一個階層-——自從上次的騎行比賽大賺了一筆後，林啟有計劃的輪番推出新的娛樂模式，並且最近還籌備著拉攏一些勢力，以商會的名義成立一個商業的聯盟。
用林啟的話說，就是在幫張凡打造屬於他自己的勢力。
對此張凡最近也在頻繁地參與商會事宜，在林啟的幫助下逐漸熟悉相關的事物。
隻不過……
張凡眼神又飄向了還在飯後議論的閑客。
塔亞王國的局勢，似乎要有變動了。
國王的身體欠恙，王子隨時有可能繼位。
留意了下這條信息，張凡伸了個懶腰，叫過服務員結賬後，便起身離開。
再過幾天就要過年了啊。
即將迎接新的一年，卡奧城開始變得異常的熱鬧，街上人來人往，就連塔亞王國靈會的靈契者也開始進入了“養老狀態”，許多人選擇了停止接受任務，在街上閑蕩著。
怪不得都說靈會的靈契者在真正的生死廝殺麵前不堪一擊。
見不遠處有身著靈會製服的靈契者站在大街上和普通小店的老板爭吵著什麽，周圍還圍了一群看熱鬧的群眾。張凡撇了撇嘴，不準備插手這種閑事。
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嗚啊！”
張凡聞言，頓時停了下來，腿部肌肉緊繃，站定在原地。
下一刻，肩膀上便多了兩條手臂，背後掛上了一個人。
“哈，你小子，我畫成這樣你都能認出來？”張凡身體還是沒忍住搖晃了下，看著掛在自己身上笑得十分開心的無心，好笑地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下來。“你一個人出來的？”
“不、是。”
無心從張凡的背上跳下來，指了指身後。
“靠，還真是小凡子你啊。”林啟手裏提著一大堆東西，口中呼著厚重的白氣，笑著走了過來。“我正準備和無心說那個猥瑣的背影是不是你來著。”
“哪裏猥瑣了？我隻是在找幽那家夥給我準備的人設的感覺而已。”
視線落到林啟手中的東西上，待得張凡看清裏麵裝的是什麽後，眼睛頓時放出了凶惡的綠光。
“欸，別想偷吃啊。”林啟連忙招呼著無心擋住了他。“這是過年那天準備大家一起吃的。”
“……好吧。”略感遺憾地收回了目光，看著依舊攔在自己麵前的無心，張凡有些好笑地揉了揉他的頭。“你小子，什麽時候居然這麽聽小非的話了？”
“哈，你可別欺負他啊，他可是我同發色的兄弟。”
“是、的！”無心堅定地點頭答應著。
林啟開著玩笑，和張凡一同向天璋本部走去。
想起了什麽，張凡打量著同最開始已經判若兩人的無心，腦中思索著。
這小子當初也是莫名其妙地就留在了天璋啊，似乎還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雖然不知道他當初為什麽對眾人都充滿敵意，唯獨喜歡親近自己，但到現在，無心倒是和眾人都關係挺好的了。
或許可以去問一下芙。
當初從正冠盟策反無心，還是芙的主意來著。
說不定能知道凖鸞的目的。
雖然最近正冠盟接連的大動作，讓張凡把大多數注意力集中到了它身上，但最初這一切的策劃者，靈目，張凡是說什麽也不會忘記的。
事情發展到現在，自己身邊依舊有很多謎團沒解開。
比如凖鸞的目的，正冠盟的陰謀，無心林啟他們的身世等等。
還有很多事情等著自己去做啊……
“既然碰到你了，你就幫我把這些東西帶回去，順便把無心這小子也帶回去。”
“嗯？你去哪兒？”
回過神就見林啟自然地將東西交到了自己手中，張凡腦中瞬間浮現出一個“陰謀”。
“欸，你小子別以這種眼神看這些東西啊，無心，盯好了，不能讓他吃。”
“是！”
得到無心肯定的答複後，林啟眼中才又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神情，眼神飄向了遠處。
“那個，秀靈稍微找我有點事。”
“……”
發現張凡沒了反應，林啟心生不妙，迅速看了過去。
這小子不會想起休汝了吧……
引入眼簾的是一張巨大布滿陰影，笑容可怖的臉。
“去小樹林……”
砰！
“無心，記得把這小子帶回去，別走丟了啊。”
林啟笑容抽搐著，看著躺在地上捂著自己小腹瘋狂動彈著腿的張凡，拳頭舉起，由於了半晌，還是沒有鞭屍。
果然，這小子嘴裏就說不出什麽好東西，虧我還這麽擔心他。
“是！”
“小非，你好絕….……情。”
張凡顫抖著伸出一隻手，抓住了林啟的腿，忍著劇痛，艱難地笑著。
“我，壞、掉了……”
“……”
“……壞、掉了？”
無心凝神看向林啟。
嘴角顫抖了下，林啟笑容逐漸黑化，被張凡抓住的腳就欲抬起猛地踹下，結果張凡不懷好意的輕笑讓他頓感不妙地停住了。
“林啟？”
不遠處熟悉的窈窕身影出現在眼前，看著林啟和一個陌生男人在大街上竟保持著“始亂終棄”的姿勢，一時間竟愣了下。
“……哦，秀靈啊。”
林啟表情顫抖著，腳抬起了又放下，放下了又抬起，纏在腿上的手始終未曾放開過。林啟猶豫了半晌，腳還是放下了。
秀靈在麵前，不能動粗。
“你怎麽到這邊來了？”
“是啊，秀靈你怎麽到這邊來了？”一臉親熱地從地上爬起來，一手勾搭在林啟肩上，張凡也跟著咧嘴笑道。“不是說要在小……唔！唔！？”
“嗯？”
疑惑地看著林啟捂嘴已經幾近窒息的張凡，秀靈似乎在思考他剛剛在說什麽。
“沒事，別理他。”手中的人掙紮力度逐漸弱了下去，林啟卻依舊強笑著加大了力度。“我一個客戶，腦子稍微有點問題。”
“……他好像暈過去了？”
呃？
順著秀靈所指的方向看向了手中的張凡，他已經滿臉通紅地翻起了白眼。
“……”
林啟這才鬆開了手。
“呼啊！哈、哈，小非你這是、謀殺親夫啊？”
“……”
布滿黑線的臉上，一雙眼眸中閃爍著凶光。
“……”
“欸欸，無心，走走走，大人談戀愛，小孩子老呆在這幹什麽？趕緊走。”
“……哦。”
見張凡終於招呼著無心離開，林啟才心累地鬆了口氣。
有這小子在，自己就別想在秀靈麵前保持理智。
“對了，過年那天記得把你女朋友也叫上啊！”
隔著老遠，張凡的聲音響徹整條街，頓時，不少人向林啟和秀靈這邊看了過來。
“……”
林啟麵部肌肉已經抽搐到開始不能控製了。
雖然兩人早就開始交往了，但卻隻是多了接觸的機會而已，其餘的一切都還僅停留在普通朋友的層麵。
女朋友什麽的……
嗯？
“走吧？”
回過神來便看見秀靈已經走到了自己身旁，動人心魄的側顏看的林啟頓時愣住了。
“……”
微偏過臉，美眸盯著愣住的林啟。
“！？”
手中鑽入一隻膚如白雪的纖纖玉手，林啟竟一時失態地看了過去。
“不邀請我嗎？”難得能見到林啟失態的樣子，秀靈眼中竟多了一抹笑意。“還是你要一個人？”
“……嗯，也對。”
輕吸一口氣，讓瘋狂跳動的心髒平複些後，林啟才露出了和平日裏的微笑，反手抓住了秀靈的手。
看來是自己誤會小凡子了。
這樣的笑容，就是這麽交往這麽久，自己都沒有見到過幾次。
想通了的林啟，心裏暗自向張凡表達著謝意，林啟微笑著。
“我能……”
“記得早點從小樹林回來啊！”
“小樹林回來啊！”
“回來啊！”
“啊！”
腦中回蕩著熟悉的聲音，林啟笑容定格，臉上逐漸失去色彩。
“……小樹林？”
秀靈似乎明白了什麽，麵色略有些古怪地看向了林啟。
“……”
這種禍害，還是早點除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