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隻是專一而已
火裏城，城如其名。
白天太陽宛若烈火一般，超高溫度下，空間都在隱隱扭曲，城裏的人們不敢輕易出門。
一般到了下午的時候，太陽西沉，人們才會陸陸續續開始自己一天的生活。
然而即使是這樣惡劣的天氣，依舊阻擋不了火裏城的熱情。由於其內各種情報組織眾多，所以雖然地處邊境，但每年這裏的人口流動量幾乎可以堪比卡奧城這種大城。
“哈哈哈，總算是到了。”
縱然是這般炎熱的天氣，零依舊是一身正裝不改。
“今天大家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旅社我已經安排好了，明天下午我會叫大家的，哈哈哈。”
呼。
腳踏在火裏城的大地上，聽著感受著周圍人來人往的熱鬧氣氛，張凡心裏突然多了一種真實感。
嗯？
察覺到洛亞向自己投來了注視，張凡也不介意，笑著揮了揮手，便去將一直跟醫生呆在一起的夜月島接了回來。
“好些了嗎？”
“嗯，已經沒大礙了。”
不知是不是抹了淡妝的緣故，夜月島的氣色確實已經好多了。
“既然這樣，那我們去吃個飯了再去旅社吧？”摸著自己已經近半個月沒有進過熱食的肚子，張凡提議道。“剛好，帶我去熟悉一下環境。”
“到時候打聽消息什麽的，可就全靠你了。”
火裏城的夜晚出奇的涼爽，這裏的晝夜溫差甚至讓張凡猶豫著穿上了外套。
或許以後沒事了可以在這裏種西瓜葡萄什麽的。
張凡腦子裏暴富的念頭一閃而過。
在夜月島的帶領下，三人在火裏城裏麵稍微轉了幾圈，大概熟悉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張凡這才知道，夜月島當時說的話並不是在開玩笑。
在這裏，如果僅僅是打聽消息的話，女人的身份比男人可好用多了。
甚至就在普通的餐飲店裏，都能看見不少身上布料少的可憐的美女，一手搭在默生男人的肩上，一臉嫵媚地在打聽著什麽消息，而男人們則似乎對此見怪不怪，就仿佛是這裏的正常生活模式一般，消息還沒交出去，身體倒是先不安分起來了。
這種模式連帶著周邊的“紅燈區”也意外的發達，火裏城更是將這種行業當作了吸引人流量的又一個嚎頭，為其發展讓出了廣大的資源。
就連最主要的街道上，放眼望去，幾乎都是花枝招展濃妝豔抹的女人，如狼似虎地盯著來往的男性，隻要瞄準了潛力顧客，女人們便頓時宛若搶菜的大媽們一樣，餓狼撲食般地衝上去。
也因此，這裏被外人稱為“男人的天堂”。
據夜月島介紹，這裏經濟繁榮還有著另外一個極其重要的原因。
“交換？”張凡有些意外。
“嗯。”夜月島點了點頭。“其實這種交易場所和地下組織的性質相差不大，都是接受外人的委托，通過完成委托人要求的形式，來獲取一定的報酬。”
“但和地下組織唯一有一點不同的是……”
“他們隻接受金錢以外的報酬。”
……
這種奇葩的事情還是第一次聽說。
看出了張凡臉上的疑惑，夜月島微笑道。
“他們會用等價的其他物品來進行衡量，然後將受到的物品又賣到其他地方，有時候賺取的費用，甚至會比直接開價要來的多一些。”
“而其中，交易數量最大的，便是人體器官。”
“！？”
張凡愕然了。
夜月島臉上的笑容逐漸消散，饒有深意道。
“這個世界上窮人依舊占據了極大部分，而往往是這些更窮的人，他們所想要報複的東西，會更多。”
“去靈會和地下組織，沒有足夠多的報酬，任務是不會被接受的。”
“於是這種交易場所，就誕生了。”
“隻要你願意將身體等價的部位提供出來，他們照樣會接受委托，並且於最短時間內完成，委托完成率之高，幾乎可以媲美巔峰時期的靈目組織，所以很多窮人在有生死仇敵的時候，都會選擇到這種交易場所。”
“但由於正冠盟對於這種組織的打擊力度遠遠高於對地下組織的打壓，導致他們到現在為止也隻在火裏城內部接受委托。”
確實，這種組織的性質，可比隻是接納反叛靈契者的地下組織惡劣的多了。
一邊走在大街上，一邊聽著夜月島對這個城市的解說，三人很快就到了吃飯的地方。
……
“……”
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不敢動彈的張凡，能想象自己現在嘴角強行上揚滿頭大汗的表情。
“這位小帥哥真的不知道那位大名鼎鼎的黑品靈契者？”
“不知道不知道。”
“聽說他最近也來火裏城了哦？”一手勾搭在張凡的肩上，細嫩的手指在張凡的胸口畫著圈。“好像……有人傳聞剛剛看到他了呢。”
“不知道不知道。”
“……好吧，如果有消息了，記得來找我哦。”
“服務給你打八折~”
一邊說著，還不忘給張凡拋了個飛吻。
“……”
噗嗤。
看著全程隻是死死地盯著自己的膝蓋，如臨大敵般瘋狂搖頭的張凡，夜月島沒忍住輕笑了一聲。
靠！老子才不是慫！
我這叫專一！
對！專一！
心虛地瞥了一眼就坐在自己身邊淡然喝茶的休汝，張凡悄悄咽了口唾沫。
雖然她表麵上看不出有什麽生氣的預兆，但以防萬一也總是好的……
張凡可不想自己回去後莫名其妙地挨一頓毒打。
……不過好像還沒看見過這家夥吃醋的樣子？
算了算了。
還不等張凡鬆一口氣正式抬起頭，餘光中似乎又瞥見了一個妖嬈的身影在向自己走來。
“……”
我隻是想吃頓飯而已。
“要我幫你攔下嗎？”夜月島見張凡臉上肌肉驟然緊縮，微笑道。
“……拜托了。”
要不是我脫單的早，我也……誒？
看著逐漸貼在了自己身上的夜月島，張凡眼角開始了瘋狂抽搐。
不不不，不是說好幫忙攔下她們的嗎？你這兩坨東西靠上來簡直就是火上澆油啊喂！？
“她們這的規矩，打聽情報隻會一個一個來。”
感受到耳邊傳來的熱風，酥癢的感覺頓時讓張凡腦子一陣抽搐。
手臂也被夜月島挽住，兩團溫熱而柔軟的觸感讓克製了很多天的張凡血液開始不聽使喚地加速流動起來。
而且經過精心打扮後，夜月島的妝容恰到好處地將她的氣質完美凸顯了出來，美目中宛若有秋水流轉，紅唇薄如玫瑰花瓣，不同於柒霖的嫵媚，夜月島淺淺笑意中，總帶著些許理智和沉穩。
這麽近距離之下，張凡幾乎都不敢動彈了。
不過好在夜月島也沒有繼續亂來，隻是輕輕將腦袋靠在了張凡的肩膀上。
嗯？
發現原本準備走上來的女人似乎會意了什麽，又轉身離開，張凡這才鬆了口氣。
……果然下次還是就在旅社吃東西好了。
再次瞥了一眼休汝，後者依舊隻是保持著品茶的姿勢。
嗯，身上沒有殺氣，看樣子應該也沒有生氣。
甚至都沒有看過來。
張凡這才稍微放下了心。
考慮到這邊人群構成比較複雜，在夜月島的解釋下，張凡還是打消了叫柒霖她們出來吃飯的念頭。
畢竟這邊的人也已經收到了自己來的信息，一旦身份暴露，多少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現在想要殺張凡的人，可不在少數。
這幾天還是低調一些比較好。
在夜月島的半摟半抱的曖昧姿勢下，張凡終於吃完了這頓生平最難吃完的一頓飯。
又在夜月島的帶領下回到了旅社，三人才分頭進入了房間，各做休息。
一夜難眠。
……
……
……
紅燈區。
“喲，這位先生一個人，是想要找誰嗎？”
“哈哈哈，我找夜大人。”
聽見“夜大人”三個字，原本還準備圍上來的妖豔女人們頓時麵色變了變，又緩緩退了回去。
零倒是不自知一般，臉上掛著職業笑容，手中長木輕輕點地，站在原地等待著。
不多久，一個全身黑裝的人緩步走了過來，看著用長木緩慢地在地上敲著節奏零，似乎確認了什麽，也不說話，轉身又原路返回。
“哈哈哈，來了也不給我說一聲的嗎？我可看不見啊。”
零似乎感應到了來者，嘴上說著，身體卻是很誠實地跟了過去。
跟著黑裝人從房間裏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進入了通道之中。
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隻能聽見零的長木敲打在地上的撞擊聲。
前方空間微微扭轉，原本看似沒有盡頭的通道種頓時憑空多了一扇鐵黑的門。
“請。”
黑裝人停在了房門前，微微躬身。
“哈哈哈，多謝。”
通道中還回蕩著零的大笑聲，然而零卻已經一腳踏入了房門之中。
見一名中年男子已經坐在這裏等自己，零轉身將門帶上。
“人帶來了？”
“哈哈哈，帶來了。”
零很自覺地拉了一把椅子坐下，零大笑著撓了撓頭。
中年男子聞言，點了點頭，不發話，等著零繼續開口。
“明天我會帶過來的，哈哈哈，到時候你肯定能辨認出來。”
“想清楚了？”
“哈哈哈，想清楚了。”
零張大的嘴緩緩合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墨鏡後，一雙眼緩緩睜開，其中淩厲之色閃爍著。
“隻要能殺了他，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