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大家都在不知不覺中改變
呼，事情終於辦完了。
一瘸一拐地從張彰的辦公室出來，一眼就瞧見了在門外等自己的芝靜，張凡咧嘴笑著招了招手。
“靠，你小子別亂來啊。”
腦海裏又響起了雪懿的聲音。
張凡汗顏地笑了笑，沒有理會雪懿的話，在芝靜主動的幫助下，將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雖然張凡腿上的毒已經完全被妖化狀態下，張凡體內爆發的靈力逼退，但那兩個巨大的貫穿窟窿，卻是一時半會兒好不了的。
如果走路還沒人攙扶的話，他多半會因為疼痛而猝死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
黎言帶林啟去找新的住處去了，這邊能幫自己的，也就隻有芝靜了。
或許明天可以去現實世界搞個輪椅過來。
至於當時的戰鬥，則是讓張凡直接用掉了張彰給他的那一塊小盾牌，在千鈞一發之際，擋住了易老的攻擊。
待得易老精疲力盡無力還手之時，再一劍斬下，輕易地就要了易老的性命。
如不是有這件靈器在手的話，張凡的勝率便會徑直下降到兩成左右。
當然，這是單挑時候的勝率。
如果再加上柒霖的話，便又不一樣了。
然而張凡並不想一直依賴妖神的力量，就隻是有驚無險地麵對一下易老那股強大力量所帶來的壓迫感，對於張凡來說也是巨大的收獲。
生死之間，人往往提升的更快。
不過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卻完成了這個世紀難題般的任務，對於天璋來說無疑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這件事的影響，足以彌補很大一部分我們大戰的損失了。”
麵對張凡的匯報，張彰臉上的喜悅是遮掩不住的。
不僅僅是因為任務的完成，更是因為張凡的平安歸來。
而對於張凡本身來說，這次出行的收獲絕對是張凡穿越有史以來最豐厚的一次。
不僅得到了雪懿這股強大的戰力，也算是幫芝靜了結了一樁心願。
起碼從現在開始，芝靜這丫頭終於還是有家人陪伴了。
這讓自從皓白獻祭後，就一直心懷愧疚的張凡多少鬆了口氣。
林啟的回歸更是讓張凡感到分外欣喜，雖然目前林啟的狀態還是偶爾有些不對，但能回來，對張凡來說就是最好的結局。
更重要的是，林啟還送來了一個十分重要的禮物。
綺歸花！
經過張彰的確認，這朵黑色的花就是喚醒母親所需要的三株藥草其中之一的綺歸花。
“果然，你的身上總是充滿著奇跡。”
為此張彰還突然奇怪地誇獎了張凡一句，讓張凡一時間居然愣著傻笑，不知道擺出什麽表情。
這樣一來，三株藥草就隻差最後一株還神草了。
不管怎麽說，這次任務有驚無險，四喜臨門，張凡居然罕見地收獲了一個大圓滿結局。
或許是老天開眼了吧。
心情大好，就連下樓梯時，腿上傳來的劇痛，也依舊不能阻攔張凡臉上露出傻子般的笑容。
“……”
看著自己身旁的少年難得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芝靜愣了一下，旋即也跟著甜甜地笑了。
“嘿嘿，這次任務開心嗎？”
“嗯！”
芝靜越來越頻繁的展露出情緒，讓張凡心裏一暖，感到分外欣慰。
總算是在慢慢改變了。
就在張凡兩人即將走完這漫長的樓梯時，那個張凡總是會無意識想起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眼前。
“……”
雙方都有些意外地看了對方一眼，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
少女身著的黑色戰衣宛若現實世界的軍裝，為其平添一份颯爽，一頭黑色長發如瀑般傾垂而下，直至纖細的腰間。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隻是當看見少年時，紅眸之中的意外之色一閃而過。
縱然是她並沒有穿著如何華麗的服裝，也未曾濃妝豔抹地精心打扮過，但當她就這麽簡單地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這一刻，張凡依舊感覺自己的心髒仿佛跳漏了半拍。
……可能是太久沒見了吧。
嗯？
張凡的視線停留在了她纏繞著繃帶的手上。
受傷了？
再定睛看去，張凡這才發現，少女黑色戰衣上，隱隱有血跡沾染，隻不過因為衣服顏色太深的原因，自己第一眼看過去居然沒發現。
“.……哈哈，好巧啊，你也是執行任務剛回來？”
猶豫了下，張凡還是勉強笑著打破了這莫名尷尬的氣氛。
“沒受傷吧？”
“……”
“嗯。”
休汝的視線在芝靜和張凡兩人的身上流轉了下，旋即隻是淡淡地答應了一聲，便輕閉上眼，緩步從張凡身邊走過。
“……”
誒？
看著從自己身邊飄過的黑發，張凡有些意外地愣了下。
轉過頭目送著一直消失在上麵的樓梯，也未曾睜開眼看自己一眼的休汝，張凡疑惑地皺了皺眉。
“.……”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張凡又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算了，我自己作的。
“哦？剛剛那女孩子就是我閨女的情敵？”雪懿一邊搓著下巴，一邊思考著。“原來你小子喜歡這種有征服欲的性格啊。”
“看來明天開始我要教我閨女不能一直慣著你了。也對，男人嘛，談戀愛的時候總喜歡挑能勾起自己征服欲的女人，不過結婚的時候就不一定了。”
“誒，這一點我覺得你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啊，畢竟我閨女不管是顏值還是性格，都不比別人差，戰鬥能力上就更不用說了，有時候還能反過來保護你。對了，買一贈一還附送一個人形戰鬥傀儡，怎麽樣，不錯吧？”
聽著腦中回響起雪懿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張凡有些汗顏。
有個鬼的征服欲啊。
先不說休汝的心思到底有多難猜，就算是真的猜到了，她也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下一刻立馬就讓張凡懷疑自己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這麽說來，被征服的一方好像是自己才對吧。
張凡感覺自己臉上應該有黑線在冒出。
……
不過這種有些心痛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猶豫著又看了一眼樓梯，確認那裏沒有休汝的身影，張凡才歎了口氣。
算了，明天說不定就能見到了。
收斂心神，在芝靜的攙扶下，張凡再次一瘸一拐地向外走去。
“……”
一直等張凡兩人消失在了遠方的建築群中，站在窗前的休汝眼神有些飄遠。
許久，休汝才緩緩收回目光，將顯露的為數不多的情緒也收斂起來，轉身向張彰辦公室走去。
“你來了。”
見休汝在第一時間就來到了辦公室，張彰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微笑示意。
“剛剛我弟弟才出去，你們沒碰到嗎？”
“……嗯。”
休汝猶豫了下，隻是輕輕答應了一聲，並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帶血的信封。
嗯？
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張彰臉上的笑容也一掃而光，表情逐漸變得嚴肅了起來。
“有消息了？”
“嗯。”
聽著休汝的回答，張彰拆開信封，卻意外地發現自己手指有些抑製不住地顫抖。
“……”
這是在麵對凖鸞時，都不曾擁有過的。
深吸一口氣，克製住自己並不平靜的心緒，張彰將裏麵的信紙取出，嚴肅地閱讀其中的內容。
休汝站在一旁，也不急著離開，隻是看著張彰手裏的信紙，有些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張彰麵無表情地將信紙疊起，手中外放的銀色靈力宛若高溫火焰一般，將信紙燒掉。
“.……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是。”
反應過來張彰是在跟自己說話，休汝才微微垂頭，答應一聲，轉身向外走去。
就在休汝開門的時候，張彰仿佛已經從剛剛的情緒中恢複了過來，突然又開口了。
“你其實不用有太多負擔的。”
“？！”
似乎是瞬間理會了張彰話裏的意思，休汝微微睜大了眼睛，迅速回過頭看向了張彰。
張彰見狀，剛剛看信時候的嚴肅也逐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溫和微笑。
“不用這麽意外，我也是才知道不久。”
“.……”
回過頭看著自己準備推門的手，休汝沉默了下。
“他知道嗎？”
輕微的聲音，似乎帶著些擔憂。
“應該不知道吧。”張彰輕笑一聲，回想了下。“他這次去靜夜森林前，還專門跑過來問過我關於你的事。”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沒有察覺。”
“靜夜森林？！”
沒有在意最後一句話，休汝明顯怔住了。
“怎麽？他沒給你說過？”這次輪到張彰意外了。“我當時還叫他去問了下你，以為你應該知道的。”
“.……”
“.……抱歉。”
果斷推開門，休汝迅速消失在門外。
看著門被有些用力地關上，張彰眼裏才又漸漸露出了一抹笑意。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休汝會在沒有他的命令時，擅自離開他的辦公室。
所以每一個和弟弟接觸的人，都會因為他而一點點改變嗎？……
可能這就是他身上的獨特魅力吧。
張彰笑著搖了搖頭。
自己也確實是變了。
“.……”
不過在休汝這件事上，我就隻能幫到這了。
接下來的，就隻能靠你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