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偷吃
“白曉飛，馬上停止比賽！”
老傅站在門口，對著白曉飛說道。
“老傅！”
“傅經理！”
白曉飛和眾人一樣的表情，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白曉飛，兆強，你們兩個人去更衣室找卡梅拉，他有事找你們。”
白曉飛看了看兆強，又看了看老傅，沒有說話，乖乖地從場地上走了下來，和兆強進了更衣室。
老傅環視著所有的球員，說道，
“艾弗森呢。”
“他說他有事，來不了。”保羅回答道。
老傅沒有再說話，心裏想著什麽，轉身，除了訓練館的大門，曼森頂替了白曉飛的位置，與保羅他們打訓練賽。
為什麽老傅不讓白曉飛和兆強同保羅他們打比賽，因為老傅害怕，現在就算是老傅都不知道站在NBA地板上的白曉飛和兆強能夠發揮出什麽樣的水平，是能力超群，還是平庸，亦或是就是一個打醬油的，老傅心裏也沒有底，但是他明白一點，萬一兩個人打不好的話，從國內建立起來的自信心就會瞬間崩塌，從性格上說，老傅是一個謹慎的人，從球員培養的方麵說，老傅很在意對球員自信心的培養。
老傅出了訓練館，突然手機響了，是隋嘉淵，老傅知道他要說什麽。
“老傅啊，最近尚可安好。”
“托隋總的福，過得不好，生活質量很差，晚上睡不著覺，吃飯也吃不下。”
兩個人隔著電話笑了起來。
“最近他們三個人過的怎麽樣。”
“汪敬我已經安排醫院做手術了，手術很成功，但是還需要兩個月左右的時間恢複。”
“那白曉飛和汪敬呢？”
“他們還在訓練。”
“哦哦，”隋嘉淵沉默了一陣，突然說道，“成果如何。”
“勉勉強強吧。”
“老傅啊，你說他們三個人都出去多長時間了，該有個結果了，我身上的壓力也挺大的。”
“我覺得咱們還是有些操之過急，”老傅說道，“要上，咱就要有充分的準備上，萬一事情的發展不盡如人意，不僅僅是你，還有在我的身上也會承受比現在更大的壓力。”
“是騾子是馬總要拉出來溜溜的對吧，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再說了，老傅啊，你是希望他們要多長的時間才能打上球。”
“最少還要在訓練半年吧。”
“半年！”電話中的隋嘉淵顯然是一驚，然後又沉默不語。
“咱們要給他們學習，成長，提高的時間，太早地接觸職業籃球會給他們的技術上定性，這樣的話會嚴重壓迫他們的潛力。”
“好吧，既然你這麽堅持，那我就聽你的。”
隋嘉淵掛了電話，其實老傅已經準備好了，隻不過是隋嘉淵操之過急。
他已經打算要簽下白曉飛和兆強了！就在這幾天！隋嘉淵兩度打過來電話詢問此事，證明了隋嘉淵的耐性正在消失，畢竟，在隋嘉淵的身上，也承受著很大的壓力！
……
為簽下新球員而忙了一天的老傅走進西蒙商業中心，按下了電梯，老傅走了進去，按下了三十層，就在此時，一名穿著黃色的工作服，手裏提著一隻大蛋糕的美國金發姑娘突然閃了進來，看起來他也是打算去位於三十樓的漢斯酒店，隻見她伸手準備按下三十樓，卻發現三十樓按鈕的燈已經亮著，便把手縮了回來，老傅挪了挪身體，給她讓了讓地方。
“叮咚。”
片刻間電梯穩穩地停在第三十層，待電梯門穩穩地打開，站在門口的老傅剛剛準備走出去，哪知道站在老傅身後的金發姑娘可能是因為心急，突然從老傅的側麵疾步衝了出來，老傅躲閃不急，灰色的長褲上頓時沾染了些許奶油。
“I am sorry，really very sorry！（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沒關係，”老傅輕輕一笑，緩解了一下金發女孩緊張的情緒，然後用標準的英語回答道，“不用放在心上，你這個蛋糕不錯。”
“謝謝，謝謝。”
老傅突然想起來再過幾天她就要過生日了，不禁問道。
“你們的店是在這附近嗎？”
“是的，先生。”
“哦，這個蛋糕是送給漢斯酒店的？”
金發女孩點了點頭。
老傅的心裏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追問道，“那個房間？”
“1003。”
“1003？”老傅心裏一驚，1003房間，白曉飛不就是住在那裏嗎，老傅心裏明白了，肯定是最近控製他的飲食控製的有些狠了，逼得白曉飛偷偷地加餐。
老傅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任由女孩離去。
老傅坐在客廳休息，心裏思緒萬千，剛才的那個“她”是老傅的妻子，十八年前，那時候老傅剛回國，他的妻子開車載著兒子去機場接他，不想在路上，發生了車禍，兩個人都走了，恍然間，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八年，這十八年裏，老傅沒有續弦，而是把中國的籃球事業當成了自己的妻子和兒子，努力的為“它”奉獻者所有。
曾經的事情再次回想起來，依然是那麽的心痛。
願你們在天堂安好。
片刻間，看見剛才送蛋糕的金發女孩已經下了電梯，離開了酒店，這才起身，慢慢走到1003的門口。
門口放著一張報紙，老傅撿了起來，是NBA新奧爾良黃蜂的母報，新奧爾良黃蜂勇敢者報。
“昨日，NBA常規賽，球隊客場79：109慘敗印第安納步行者，賽前，奧卡福被診斷為右腿韌帶撕裂，可能要遠離賽場兩個月的時間，格雷因為肩膀的傷勢也要休息三周左右的時間，韋斯特因為上一場同海伍德的衝突，被聯盟禁賽兩場，故而不能出場，本場比賽派出了布萊金斯和桑蓋拉兩人搭檔內線，但是效果明顯不好，步行者首發中鋒羅伊-希伯特全場17投12中砍下29分13個籃板2次搶斷和賽季最高的8次封蓋，首發大前鋒泰勒-漢斯布魯拿下11分16個籃板，替補大前鋒約什-麥克羅伯茨投中3記三分球，全場拿下18分4個籃板，外線保羅-喬治拿下17分，丹尼-格蘭傑拿下15分，黃蜂隊這邊保羅全場拿下30分送出9次助攻，艾弗森拿下11分，但是15投僅3中，其它人沒有人得分過雙……”
老傅輕輕歎了口氣，黃蜂隊裏實在是沒有人了，布萊金斯與桑蓋拉的組合能力實在是太差，唯一的內線替補馬克思在這個賽季之後就會退役，內線實在是沒有人了，這真的是老天都在給白曉飛機會。
老傅把報紙攥在手裏，“吱呀”一聲，推開了門，門沒有上鎖，輕輕一推便開了。
“誰呀！”
白曉飛走了出來看見老傅站在門口，一下子就愣住了。
白曉飛的嘴巴撐的鼓鼓的，四周還沾著一圈奶油，白曉飛看見老傅，慌忙用胳膊把奶油擦了擦，弄得跟個話劇台上的小醜似的。
“誰讓你吃這些東西了。”
老傅走了進來，白曉飛跟個做錯事了的孩子一樣，低著頭，準備接受老傅的訓斥。
“傅教練……我餓了……”
“你吃的這些東西會增加你的脂肪，我明令禁止你不準吃這些東西，你不聽，你要是在不聽我的話，你馬上收拾東西回國去！”
“傅教練……我知道錯了，我就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知道錯了就好，就這一次，馬上把東西收起來。”
白曉飛慌忙轉身，把臥室裏的奶油蛋糕用盒子裝起來，說道，“你不要讓我回國，我再也不敢了傅教練，我發誓就這一次，這東西挺貴的，不要浪費，我吃完這一次再也不吃了……”
“還等你吃完！”
“你看這蛋糕裏全是雞蛋，扔了多可惜，你知道的，雞下點蛋也不容易……”
“你還跟我貧嘴！”
在老傅的眼裏，白曉飛就是一個小孩，有著中國九零後身上所有的特質，愛說，能貧，自賤（謙虛），比起前輩來講不愛學習，善於耍小聰明。
“不用收了，”老傅說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會把兆強也叫過來，一起慶祝一下。”
“好消息？”白曉飛眼睛瞪得老大，“什麽好消息？中午吃飯管飽？”
“你去把兆強叫過來。”
“兆強去了球館了。”白曉飛說道。
“你怎麽不去。”
“我每天都去，隻不過今天有蛋糕，所以沒去，”白曉飛小聲地說道。
“那好，我告訴你，”老傅緩緩說道，“球隊要給你簽下合同了，就在明天，你準備一下，一切順利的話，明天去球隊報道。”
“什麽！”白曉飛又驚又喜！一下子從地上蹦了起來，巨大的體重砸在地上仿佛是一顆地雷炸了！
“簽啦！”
白曉飛高興，興奮地手舞足蹈！
“你不要高興地太早！”老傅壓了壓棒球帽，說道，“這是你等來的機會，這次球隊給你的不過是一份十天的短合同，這十天將是考驗你也是決定你命運的十天，我先給你講一下規則，按照NBA的遊戲規則，一支球隊最多能給一名球員兩份十天的短合同，當第二份十天的短合同結束以後，球隊如果要繼續續約的話，必須要簽約至賽季結束，也就是說，你的第一份十天短合同是為了你第二份的十天短合同做準備，十天大約隻有三場比賽，在這期間，你必須要拿出好的表現出來，如果你打的不好，即使你是中國人，也會招致很多流言蜚語的，你明白嗎？”
白曉飛重重地點了點頭，突然對老傅敬了一個禮，說道，“放心吧，傅教練，我已經等了很久了，我會好好表現的。”
“那就好，我希望你能為亞洲人爭光，為中國人爭光！我希望你會是中國在NBA的中堅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