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陷入穀底
“你以為注意到的你有多少人？你以為注意你的人都懷著什麽樣的目的？”孫睿琳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冰冷。
林楓的眼前忽然浮現出莫曉曉，緊接著又出現了陳之桃的身影。
“就算你能自保，你確定你能保得住你所有的產業嗎？你以為你的咖啡、你的酒，就沒有人想要知道它的身世嗎？”
孫睿琳盯著林楓，眯了眯眼，繼續說道：“有人看在眼裏，隻是不說罷了，我想你自己應該對這一點很清楚。從你那隕石開始，就已經有人在調查你的事情了，沒想到你居然死不悔改，一次又一次做出那種幼稚的事情，難道你真的以為有了一些破玩意兒，這個世界就能照著你想要的方向轉了嗎？”
“一個人有了某一項技術，他不一定就能成為某個成功地企業家，最大的可能是創業到了一般的時候，自己準備好的東西就已經夭折了，被其他更強的競爭者吸收，甚至是奪了過去。出現這種情況的話，你還認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嗎？”
林楓沉默不語，林楓不想否認，但是也不願意承認。
“不過，這些事就算告訴了你，也沒有什麽用，畢竟你這種人永遠都不會認識到自己在無意中到底做了些什麽，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所以我早就想說，明明隻是一個宅男，就安心在家過日子，或者有了什麽機遇，安分守己地度過餘生就好了，可惜你偏不是這樣，因為你的出現，讓多少事情都出現了變化，你知道嗎？”
孫睿琳頓了頓，緊接著說道：“上麵接手了那個研究院的調查工作，也得到了部分你設計的那個東西樣液。果然，莫曉曉之所以會這麽猖狂，就是因為你在無意中做了那種事情，才讓我們原本可以很快就解決的事情現在變得遙遙無期了。”
林楓頓時一愣，怎麽可能？他們為什麽會連這種東西也調查出來？
孫睿琳好像看透了林楓想要問的問題，冷笑一聲道：“哈，你還真是天真到讓我忍不住想要誇誇你。我們派出去的間諜可不止姐姐一個人，隻不過最接近她的是姐姐罷了。當然，你所了解的一些事情，我們同樣也了解，我們當然也知道，你現在正在照顧的都是些什麽人。”
“所以用這種方式控製住我？哈，看來我還真是踢到了一塊鐵板子啊。”林楓冷笑一聲道。
“你從一開始就已經這樣做了，難道你現在才有這樣的自覺嗎？”孫睿琳冷笑一聲道，“別自以為是了，林楓，你以為你能做什麽？你以為你能控製這個世界嗎？你以為做了這些事情之後有什麽意義嗎？”
“你根本不知道責任的輕重，你也不知道你手上的東西根本就不是為了你的一己私欲而服務的。因為你什麽都不知道，所以你可以為所欲為地胡來，怎麽，難道我說錯了嗎？如果你知道你創造出的那個藥物可以拯救無數人的生命，如果你知道你讓我重新獲得生命的東西可以救活無數像我一樣的病人，你是不是還是會這樣為了一己私欲而行動？”
“所以你是在責備我？”林楓忽然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哼……我和姐姐，都有精神障礙，所以我不怪你在姐姐最脆弱的時候讓姐姐變成了那樣。同樣，對於你救了我，我隻能以我個人的名義表達我的謝意。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你值得我為你付出一切。甚至，我可以說，你對我而言，並沒有什麽價值。”
孫睿琳說罷，忽然站起身來，向外麵走去。
“你到哪去？”
“上班。”
“那我……你到底想怎麽樣？”
孫睿琳回頭淡然道：“你可以照常生活，但是我希望你能記住我今天對你說的這些話，而且，我也要提醒你，我和姐姐一樣，我們都或多或少有精神障礙。不要刺激我，否則，你會後悔的。”
林楓動了動嘴唇，但是最終還是什麽話都麽有說出來。
這到底是什麽意思？突然把自己關到這裏來，又說了這麽一大堆屁話，難道隻是為了宣泄她自己的不滿嗎？
簡直可笑，可笑透頂！
**！自己就是一個普通的宅男！對啊！怎麽了？幻想著某一天得到神器，然後走出家門，開始一段不尋常的故事，不行嗎？
憑什麽對於自己百般指責，不管什麽事情的原因都要推到自己的頭上？
林楓下意識地抱住了頭，目光呆滯地看著麵前的桌子。
不想幹了。
已經不想繼續下去了。
不管是咖啡廳也好，酒廠也罷，還是防範這莫曉曉這個瘋子，都讓這些事情見鬼去吧。
看來自己還是最適合一整天呆在家裏，對著電腦屏幕看看小說，看看動漫，吃著外賣，就這樣渾渾噩噩地一天一天過。
想到住在天海市的爸媽後，林楓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如果自己變成了從前的那個樣子，又該如何向父母交代？
如何對一直以為自己的兒子總算自立了的父母交代？
如何對一直認定小玉已經跟著自己過上了好日子的父母交代？
完全沒有頭緒。
隻是想放棄了而已，隻是單純地想結束這一切。
林楓忽然從內心深處泛出一陣強烈的羨慕感。
陳之桃可以悠閑自在地住在小道上，閑暇時就玩Cosplay，對於任何一場漫展都不會缺席，就算偶爾工作也是順風順水，不會有任何阻礙。
白夢竹可以鑽研自己的研究，將全身心都投入進去，不需要在意太多外界的看法。
鄭敏隻需要經營好自己的咖啡廳，管理好自己的手下，很快這些工作也可以交給她們去做了。
就連孫睿琳也能像一個普通人一樣，普通地上班，普通地生活。
莫曉曉的生活更是充斥著“自由”這個字眼，沒有誰的生活還能比她更自由了。
而自己呢？
林楓忽然感到全身就像灌了鉛一般沉重，完全不想挪動半步，就這樣趴在桌子上。
如果可以，真希望自己進到那個虛擬世界中後永遠都不要出來。
這麽說來，自己的那個虛擬頭盔應該也被他們發現，沒收了吧。
既然已經把自己家給清洗了一遍，恐怕他們已經準備要對自己進行審問了吧。
哈，讓自己生活在這裏，佯作給自己“自由”的生活，實際上隻不過是在穩住自己，畢竟，自己的手上很有可能還會拿出更多有用的東西，也可以在醫藥救治方麵施以援手嗎？
林楓忽然感到身體有些發冷，發僵。
這種感覺是從來沒有過的。
明明已經到了夏末，天氣也漸漸開始轉涼，但是身體卻好像在深冬一般好像每一個毛孔都在透著寒氣。
現在要怎麽辦呢？離開嗎？去什麽地方呢？
林楓現在已經有些不知道究竟該怎麽辦了。
“APR。”林楓有氣無力地將平台叫了出來。
“您需要什麽幫助？”
“這房子裏麵有沒有監視器，監聽器之類的東西？”林楓問道。
“有。”APR立刻回答道。
果然是這樣啊……哈，看來這防禦措施做得還真是嚴密。
看樣子這是剛好到了收網的時候了，之前自己一直都被放過了而已，這麽說來，這段時間與這些女孩扯上關係反倒是讓自己被迫走上了這條路啊。
如果當初沒有選擇救孫睿琳，自己肯定不會知道付槿霖還有這樣的能力，之後林楓也肯定不會出手幫莫曉曉。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那時候沒有這個辦法，估計自己很快也就要死了吧。
真想改頭換麵，變成另一個人活下去。
“林楓”這個名字，已經變成了一個信號，一個危險的信號。
林楓知道，隻要自己有這些外星東西的能力還不會消失，自己自然還能活著，但是這樣的活著，就已經不是正常的生活了。
不可能會像之前那樣，不管幹什麽都像一個普通人一樣，今後不管幹什麽，都要經過國家上的審批。另外，如果孫睿琳的確把自己的秘密上報了上去，那自己恐怕連走出家門都會受到限製。
那些特工，看樣子可不會放任自己這樣隨便溜達吧。
這麽說起來，鄭敏恐怕也會被限製與自己接觸。
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掌握鄭敏也是那種女孩的消息，如果沒有，這倒是有可能讓自己從這種情況中解脫出來。
不過，如果孫睿琳留在這裏其中就包含“監視、控製”的工作，恐怕鄭敏根本無法與孫睿琳對抗。
一邊是身經百戰的戰士，另一邊是從未戰鬥過的女孩，在同樣都有特殊能力的前提下，這幾乎就是不用思考的結果。
當然，林楓不可能接受這樣的情況。
總而言之，現在要先從這種鬼地方離開。
然後，自己一定要查清楚譚緗詩自殺這件事的真相！
林楓總覺得那個叫呂照文的警察與這件事脫不開幹係。想到早上呂照文送東西過來時的嘴臉，林楓便將牙關咬緊，幾乎要將整個牙齒咬碎！
如果不是因為呂照文重新調查，就不會變成這樣。
自己就是呂照文調查的突破點。
林楓知道，是自己害了譚緗詩。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譚緗詩不會死。
可惜自己完全沒有察覺到呂照文在調查自己，直到他當麵找自己對質之後，林楓才幡然醒悟。
可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今後，到底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