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你這傻麅子
雲初捂住了嘴巴,難怪念念今天這樣的乖巧,完全了沒了平日裏的調皮勁,她正納悶呢,這孩子怎麽忽然間這麽乖巧了,原來是為了討好她,甚至討好阿夏,希望自己能夠留下來。
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阿夏,掛了電話,紅了眼眶。
蕭墨也聽到了阿夏泣不成聲的話,他伸手把雲初摟在懷裏:“我會盡量。”
把念念留下來並不是一件難事,他可以用自己手中的權勢,甚至用金錢來買通對方,可是他不能不講道理,念念有自己的親生父母,她的母親也是忍受了十月懷胎的苦痛把她生了下來,她會成為別人的小棉襖,心頭肉。
雲初身為一名母親,是明白這個道理的,所以她不會逼迫著蕭墨去做什麽。
雲初趴在了蕭墨的懷裏,她失聲痛哭:“蕭墨,這是老天對我的懲罰嗎?”
雲初哭得他心裏難受,他溫柔的為她擦著淚:“小妖精,隻要你願意,你可以把念念留下來。”
雲初搖頭,如果念念的父母不同意,她就算是把孩子強留下來也心中有愧。
她用力的擦了擦淚水:“蕭墨,你看這樣行不行,如果念念的父母真的在南部山區,我們就建議他們搬出來,我給他們買房子,保證他們的生活無憂,對,就在咱們住的附近買,好不好?”
蕭墨點了點頭:“好。”
如果他們不願意搬出來呢?雲初不敢想了,一想整個心就像是被帶鉤的刀子劃過一樣,瞬間血肉外翻,血淋淋的疼痛。
“蕭墨,你知道嗎,在我尋找你的那段日子,念念是支撐我活下去的信念,我一看到她,就會想到,這是屬於我們的骨血,就算你真的……真的已經離開了,我也要活下去,至少要把她養大成人,然後再去找你。”
雲初哭得泣不成聲,蕭墨安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可是上天為什麽要給我開這個玩笑,她不是我們的女兒,她不是……她明明跟你長得很像,明明那麽聰慧,那麽乖……”
雲初的心一陣一陣的揪疼,疼得身子都直不起來了,癱軟在蕭墨的懷裏。
蕭墨心疼的摟著她,低頭聞著她的額頭:“小妖精,或許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糟糕。”
車內的氣氛有些壓抑,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他們開了三天三夜才抵達南部山區,但東窪族的群居所身處大山之中,需要翻越三座大山,然後順著天梯下去,才能看到人家。
攀岩高山需要消耗大量的體力,他們下車後便找了個農戶人家借宿。
老人家很熱情,連忙把客房騰出來給他們住,晚上的時候還熬了山雞湯給他們喝。
“你們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找啥子人?”
“找一個複原的戰友。”
“哎吆,了不得,你們都是當兵的啊。”
“複員兵。”
“那也是很了不得,我這輩子就是佩服當兵的人,就是自己不爭氣,當年沒被部隊看上,我就想著把我兒子送進部隊,誰知道他這個沒出息的,幹脆進山打獵,販賣這些幹貨啊皮毛啊。”
蕭墨的眼眸亮了亮:“這麽說您兒子是個獵手?”
“可不,打獵一絕。”
“那真是太好了,我們正缺一個幫我們帶路的。”
“好,好,好,我一會兒就提著煤油燈去找他。”
老三忙道:“我們陪你一起去吧。”
老人家擺手:“現在大雪封山了,他為了打到獵物,有時候隨便往個山旮旯裏一窩就是一天,你們是找不到他的,隻有我能找到他。”
晚上的時候老婆婆把火炕燒得旺旺的,還在炕頭上放了幾個紅薯,讓他們半夜裏餓了吃。
他們以為蕭墨跟雲初是新婚夫婦,便把他們安頓在自己的小臥室裏,他們兩口子則去兒媳婦那邊休息。
老頭兒提著煤油燈就出去了,外麵還飄著雪片,他的腳印一深一淺的。
雲初看著窗外的兩個漸漸遠去的老人,感慨道:“他們心腸真好。”
蕭墨將她圈入懷裏,伸手為她搓著微微發涼的手:“是啊,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
“蕭墨,我希望……念念的親生父母也是這樣善良的人。”
雲初的聲音有些哽咽,蕭墨一陣心疼:“會的,會的……”
夜晚的山裏格外的冷,半夜的時候蕭墨起身好幾次,把柴火添上,把火炕燒得旺旺的,生怕凍著雲初。
當他鑽進被窩的時候,雲初主動抱住了他:“不要走,抱緊我,我就很溫暖。”
蕭墨笑著將她抱在懷裏:“小妖精,這麽粘人了?”
“不喜歡?”
“很喜歡,不過被你這麽抱著,我會忍不住……”
“憋回去。”
身下是火熱的土炕,懷裏是嬌嫩的小人,又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他的心就像是被一雙小爪子撓啊撓著。
最後雲初還是拗不過她他,隨了他的願。
兩人氣喘籲籲的躺在火炕上,雲初望著木頭房梁:“等我們老了,住在這種地方也是不錯的,靠山靠水,無聊的時候便去打獵打漁。”
“嗯,春天我帶你去撈第一尾肥魚,夏天我帶你去樹林子裏避暑,秋天我帶著你去摘滿山的野果,冬天我們一起窩著在雪窩子裏抓傻麅子。”
雲初聽著蕭墨在耳畔的碎碎念,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的身子是清爽的,便知道是蕭墨給她擦了身子。
她穿好了衣服,蕭墨欲言又止。
“怎麽了?”
“小妖精,你這樣不會出事吧?”
“什麽事啊?”
“昨天我們做完,你沒吃藥。”
自從蕭墨知道她身體的問題後,對這方麵特別的在意,他可以不要孩子,但不能沒有雲初。
雲初笑了笑:“這個時候知道關心我了?昨晚怎麽沒想到?”
蕭墨顯得有些慌亂,一點都不像平時的他,倒是逗得雲初笑了起來:“沒事啦,我現在不太容易懷孕,前幾次沒吃藥也不是沒懷上。”
“這就好。”
他把她攬在懷裏:“我不能沒有你。”
“我看你不用去抓傻麅子了,你就是傻麅子。”
“反了你了,竟然開你男人的玩笑。”
蕭墨用手去撓她的腋下,她咯咯的笑了起來。
忽然外麵想起了一陣槍聲,屋內的笑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