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我們去給他收屍
安爵淡淡道:“我不想欠任何人的,也不想讓任何人欠我的,這樣算是扯平了。”
他的助理嘴角抽了抽,原來要來人家的手表隻是為了扯平,他還以為爵爺對這個女人動心了呢,其實他倒是很希望有女人跟爵爺扯上關係的,也好過外界認為他是彎的。
爵爺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冷冷道:“我不會愛上任何人,因為我的時日不多了。”
助理安慰道:“爵爺,總會有辦法的……老爺不是一直想要讓您盡快完婚麽,說不定就出現轉機了。”
“嗬?我爹是病急亂投醫,竟然相信算命大師說的衝喜什麽的鬼話,這都什麽年代了還信這一套?”
“這個也很難說的,據說南風家族的千金是個很優秀的女子,說不定她的命格真的能夠拯救您。”
安爵不再說話,他現在說太多的話都覺得耗費精力,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這門親事是在他危在旦夕的時候,安家的老爺子給他訂下的這門親事,當時他的心髒驟停,醫院束手無策,老爺子便找來了算命大師,那個算命大師說隻要找個同年同月同日生,而且命格極陰的女子與他結親即可,當時安老爺子登了報紙,誰知道被南風老爺子看到了,兩家本來就是世交,恰好南風紅丹與安爵同年同月同日生生,他便抱著紅丹去了安家,算命大師一算兩人的命格相得益彰,這門親事就訂下了。
誰知道安爵竟然真的活了過來,但算命大師說過,在他二十六歲之前不能見南風紅丹,除非兩人將婚事提上議程,今年他剛好二十六歲,也到了跟南風紅丹結婚的時日,隻不過他這次可不是來提親的,而是來退親的。
“我不希望我的婚姻是一場交易,更何況我活不了多久,不想拖累任何人。”
“爵爺……”
“什麽也別說了,這親我退定了,更何況我跟她沒有見過麵,也談不上什麽感情。”
“爵爺,南風家族跟安家可是世交,更何況當初咱們確實承了人家的恩情,您這個時候退親是不是有點……不近人情?”
安爵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聽說南風小姐是一個個性極強的女子,我想她也不會接受父母之命,我會跟她好好談談。”
助理不再說什麽,他知道自己就算再怎麽分析利弊也改變不了安爵的想法。
……
此時雲初回到了別墅,她猛然推開門,她的身上還覆著一層冰雪,進去的時候帶著一陣冷氣,讓坐在沙發上的娃娃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娃娃跑過去抱住了她,哭得很是傷心:“他明明臨走的好好的,還說要給我帶快最好的冰種,要給我雕一堆福娃娃送我做生日禮物的,怎麽就沒了呢?”
平日裏娃娃雖然看上去很討厭乒乓,但雲初知道,她心裏是有乒乓的,隻不過他們兩個人,一個揣在心裏不善於表達,一個故作嫌棄掩飾心意。
雲初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部:“娃娃,你先別哭,等事情弄清楚了……”
娃娃哭得抽氣:“他死了,他真的死了……有人把這個發給了我們的人。”
娃娃哭著將一個小盒子拿出來,雲初打開,看清裏麵的東西時,差點嘔吐出來,那是一塊透明的琥珀,隻不過琥珀包裹的不是什麽栩栩如生的動物而是兩節手指,手指是連在一起的,顯得有些畸形,確實是乒乓的手指。
盒子裏還有一個黑色的優盤,上麵印著一個魔鬼圖案,她對這個圖案最熟悉不過了,那是屬於暗魈的印記。
她將那枚黑色的優盤插在了筆記本上,裏麵存著一個視頻,她顫抖的將視頻點開,看到的不是別人,正是乒乓。
夜色中乒乓從一家翡翠店裏走了出來,他手裏捧著兩個精致的盒子,一個大點,一個小點,不用說,一個肯定是答應給娃娃的冰種,一個可能是答應送給她的玉鐲子。
他正要拉開車門的時候,忽然發現了腳下有東西,雲初將視頻暫停放大,在地上發現了一些豆子,她立刻明白了對方的詭計,暗魈的人怎麽不可能知道乒乓有強迫症,他就是用這些豆子把他引過去的。
畫麵一轉,十幾個人將乒乓團團圍住,他們一邊往地上撒豆子幹擾乒乓,一邊將手中的麻醉槍對準了他。
乒乓最終倒了下來,他們用牛皮袋子把他裝起來,然後對他拳打腳踢,雲初隔著屏幕都能感到那種疼痛,她的瞳孔緩緩放大,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她清晰的看到了那個牛皮袋子已經被鮮血染紅了,這群喪心病狂的人,又將麻袋係在車子後麵,瘋狂的朝著凹凸不平的小路拖拽……
雲初的眼眸猩紅,指甲嵌入了掌心中,一滴滴的鮮血從白皙的手指滴落在她那件白色的羽絨服上,鮮血在潔白的衣服上暈開了一朵朵血花,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
娃娃哭得幾乎斷氣:“他們說……說已經把乒乓丟在了w國的無妄海。”
雲初蹲下身子為娃娃擦拭著臉上的淚水,她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娃娃,不要哭了,我們越是難過,那些殘害乒乓的人越是開心。”
“可我忍不住,乒乓是那樣單純善良的人,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對他?”
雲初痛苦的抱住了她:“娃娃,明天收拾收拾,我們……去給乒乓收屍,順便糾出那些對乒乓下手的人!”
一整個晚上,雲初都無法入眠,她一閉上眼睛,就想起乒乓被人折磨的畫麵,就想到那兩根手指,這些殘忍的畫麵令她腦子裏充血,令她胸口發悶,她當時帶他們從暗魈出來,就許諾過,她會讓每一個追隨她的人過上好日子的。
娃娃敲開了她的門,她的手裏拿著兩瓶葡萄酒,她的麵容憔悴,眼睛紅腫,聲音嘶啞:“我睡不著,陪我喝兩杯。”
雲初有身孕,自然不能喝,便說道:“別喝了,你若是難受,我就陪你聊一整晚。”
娃娃將紅酒打開:“你不喝,我喝。”
她直接將紅酒灌入口中,大口大口的喝著,雲初猛然奪了過來::“娃娃,乒乓還等著我們去給他收屍,你不能這樣糟踐自己。”
娃娃的眼眸中多了幾絲清明:“對,他還等著我們給他收屍,無妄海一定很冷很冷,他在那裏浸泡了這麽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