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恨就恨得徹底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蕭墨的臉上,這聲音震得兩人表情一滯,蕭墨的臉色沉鬱,從來就沒有人敢動他一個手指頭,在沒有見到她之前,他滿心的擔憂,沒想到得到的卻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盡管他心裏燃起一絲怒火,可看到身體孱弱的她,又想到她剛剛做了流產手術,便硬生生的將火氣壓了下去:“小妖精,別鬧了,你剛剛做了手術,情緒不易波動太大。”
雲初的眼眸猛然變得猩紅:“你怎麽知道的?”
如果沒有做流產手術,以s病毒在胎兒體內的傳播速度,她是不可能活到今天的,他剛要解釋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他的三年之約 ,想要讓她活下來,必須給她活下來的勇氣,可現在她像是一個刺蝟一樣,就算他說什麽 ,她未必會相信,不如就讓她誤會下去,讓滔天的恨意激起她身體裏的勇氣,讓她在這裏活下去。
他握緊拳頭,抿著薄唇,什麽也不說。
雲初的眼淚含在猩紅的眼睛裏,她告誡自己不許哭:“蕭墨,是不是你安排人做的?”
他依舊沉默著,隻是忍得辛苦,手掌心已經被指甲摳爛,滴滴鮮血流出,他順勢握緊拳頭,抄在西褲裏,裝出一副冷酷,毫不在乎的樣子。
雲初的心一寸一寸的冷下去 ,心裏似乎有什麽東西轟然倒塌,疼痛一陣一陣的傳來,她捂住心髒,繼續問道:“其實孩子是健康的,你之所以讓我打掉是不想為你增添累贅,是不是?”
她記得她的床頭上放的那張檢測報告顯示一切正常,與蕭墨所說的接過恰恰相反。
聽到這裏,蕭墨終於明白了田陌是用怎樣卑鄙的手段騙著雲初逃走,然後又將她抓到暗魈的,恐怕在那個時候,田陌已經在她跟他的感情之間埋下了雷,讓誤會變得順理成章,從這點上來看,他似乎要感謝田陌。
他低垂下眼眸,強迫自己說出違心的話:“小妖精,那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這麽說他是默認了?原來殺死她孩子的凶手不是別人,而是她最愛的男人,也就是孩子的爸爸 。
她強忍著眼淚,聲音發澀:“為什麽?為什麽要 這樣對我?如果你沒有能力保護她,那讓我來!為什麽要做掉她!”
看到她這幅樣子,蕭墨很想上去扶住她,甚至想要把所有的事情解釋清楚,隻不過她現在需要急速的成長,她一直是一個很聰明很出色的女人,隻不過她不屬於那種心腸冷硬的人,而生存在這個地方的人,最要不得的就是一副好心腸。
“雲初,回國之後我會……宣布跟你的婚約結束。”
雲初呆呆的看著他,整顆心髒似乎被鐵鉤子勾住了,血淋淋的,隻不過她不想讓自己太過狼狽,她一直是一個驕傲的人,她艱澀的扯了扯唇:“因為你……要娶別的人嗎?”
他忍著心髒傳來的痙攣,朝她微微一笑:“我從來不是一個屈居人下的人,所以我要參加新一任的總統競選。”
“所以你要選擇一個強有力的助手來幫你鋪好錦繡前程?”
“雲初,你……一直很聰明。”
她咬著牙,抬起那雙猩紅滿是淚水的眸子看著他:“蕭墨,容暮白曾經告訴過我,他說你其實早就知道文如海是我的父親,什麽狗屁的一見鍾情,都是你的陰謀,對不對?你一直在為你的總體之路鋪路,甚至……甚至我父親的死也跟你有關,對不對?”
既然恨就恨得徹底!今天他主動要扮演一個壞人的角色,隻不過他生怕自己的聲音出賣了自己的真實情緒 ,隻是點了點頭。
雲初幾乎搖搖欲墜,她愛的人竟然算計了她這麽久,甚至還聯合殺父仇人一起算計她,昔日的濃情蜜意在此刻全部變成了諷刺的刀子,一把一把的插在她的心裏,血肉模糊,悲傷成河。
心髒傳來的疼痛,讓她搖搖欲墜,他立刻上前扶住了她,卻被她狠狠的推開,她磨著牙瞪著猩紅的眼睛:“為什麽不殺了我!我對你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的價值了。”
他知道自己已經成功的激起了她的恨意,但是想要泯滅她心中的善念還需要再添一把火。
“雲初,一日夫妻百日恩。”
她忽然笑了起來,笑得腰都彎下了,原來他把她留在現在隻是為了床上的那點恩情。
“蕭墨,我恨你。”
恨吧,越恨越好,因為這份恨意會支撐你活下去。
“雲初,你不打算問問我,這裏到底是哪裏嗎?”
“不是你打算囚禁我的金絲籠嗎?”
“這裏是……暗魈的地盤。”
轟!在她聽到暗魈這兩個字的時候,腦子像是轟然炸開,他說這個地方令人生不如死,他說他這輩子就算走投無路,也不會把她送到這種殘酷的地方。
“蕭墨,你說過……這個地方被送了進來的有三種人,第一種是走投無路,尋求庇護,第二種是被暗魈盯上的人,第三種是被人陷害的,想要無聲無息的殺死在這裏,那……我究竟屬於哪種人?”
她在問這句話的時候是有一絲質疑的,她不相信一個人可以在瞬間轉變的這麽快,更或者說她的內心深處對蕭墨殘存著一絲希望,歸根到底是自己的不甘心。
他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她這幅樣子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者,可他也清楚,這根稻草救不了她的命,未來的日子裏,她必須強大起來,那他就狠心斬斷這根救命稻草。
“我說過,我們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對你……下不了手。”
“所以……你要我在這裏……自生自滅?”
聽到她破碎的聲音,他心如針紮,可不得不強迫自己硬下心腸來:“雲初,如果你能活下來,我在c國,隨時歡迎你來尋仇。”
原來她愛的一直是一匹披著羊皮的狼,一股疼痛感從心髒傳來,她的手指緩緩的滑落在腰間,碰觸到那個冰冷的武器,她毫不猶豫的抽出那把鋼叉朝著蕭墨狠狠的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