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親自上陣殺敵
秋珞雪看出徐中航信中的玄機，主要是他們曾經約定過信號。她拿著信到書案前，取出一本醫書，這本書中的內容可以破解信中的密碼。不過除了醫術還缺少一樣東西。
“徐禦醫的手中有一隻玉釵，應該是你的吧。”秋珞雪問吳纖楚道。
“嗯，是我的。”吳纖楚答。
“看那隻玉釵的樣式，應該還是一對，另外一個應該在你手上吧。”秋珞雪又說，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徐中航一直拿著那隻玉釵，徐中航說那是他和吳纖楚的定情信物。有一次，她看到了玉釵的樣式，感覺是一對。既然是定情信物，另外一個肯定在女方手中。
“沒錯。”吳纖楚說著從頭上去下玉釵，她一直帶著這個。
“借我用用。”
秋珞雪說著就從吳纖楚的手中接過玉釵，開始解鎖信中暗藏的信息。玉釵的頭部有一個小圓孔，剛好有字的大小。
吳纖楚好奇的看著秋珞雪拿玉釵在心上比劃來比劃去，不知道她在幹什麽，卻也沒有打擾。
因為是約定好的信號，所以徐中航在寫信的事後也格外注意格式，關鍵的信息剛好寫在玉釵橫著的最尾部和豎著的最尾部。秋珞雪也是按照橫豎的方式來找到關鍵字的。
隻不過，為了更隱秘，這些關鍵的字都是大寫的數字，其實就是醫書的頁數和行數。隻有這兩個都搞清楚了，才能真正的破解加密信息。
晚間，夏子陌和夏子炎還在商量軍事策略，想要堅守十天並不容易，不使用點兵法，隻要人數硬撐，根本打不贏這場戰爭。
“今天的傷亡人數怎麽樣？”夏子陌問道。
“第一陣營的士兵已經損失了三分之一，感覺第一道防線堅持不了多久。畢竟叛軍的人數太多，我們這邊疲於應對。”夏子炎回答說。
夏子陌皺起眉頭，照這樣的速度第一道防線也就隻能堅持三天，二三兩道防線的情況肯定也不會太好。
“不行，照這樣的方式下去，我們不可能堅持等到援軍到來。”夏子陌說道。
“是啊，還是要找到克製他們的方法。”夏子炎說道，他雖然知道這些，但還沒有找到突破口破解眼前的危機。
夏子陌思索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一個辦法，說:“首先要消耗他們的兵力。主戰場上，雙方大戰，論消耗力，肯定是我們的快。但我們可以建立次戰場，挑選一批精幹的士兵，繞到後方，突襲軍營。並且，到了晚上，叛軍休息，我們可以派人襲擊叛軍的軍營。趁其不備，以求最短的時間、最小的傷亡，消耗叛軍的戰鬥力。”
夏子陌的方法不失為一個好主意，隻是要挑選這麽一批精幹的兵士也不容易。
“這些士兵不僅武力高，還要有自己的判斷力。現在組建這樣一支隊伍，會不會來不及？”夏子炎說出了他的擔憂。
“能符合這種條件的，恐怕隻有影衛了。”夏子陌說道，“人手方麵應該不是問題，但要選出一個精明的將領，恐怕不容易。”
夏子炎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不過他很快毛遂自薦道:“皇兄若沒有其他的人選，可以讓臣弟去。”
“不行，太危險了。”夏子陌當即拒絕道。
夏子炎則輕鬆一笑，說道:“皇兄，雖然論治國臣弟不如你，但要論起武功來，臣弟好像更勝一籌啊。”
“你又沒跟朕比過，怎麽知道朕打不過你？”夏子陌反問，兩兄弟間的氣氛很是和諧。
最後他們還是敲定了方案，組建兩支精幹的突襲小分隊，一支白日突襲，一支夜間突襲。隊員全是訓練有素的影衛，負責人是夏子炎。
這兩支小分隊加起來一共五十人組成，戰鬥時五人一組，每次最多派出二十人。在主戰場開戰之後，想辦法繞到軍營突襲留守的士兵。給他們的要求是不許戀戰、保存實力。就這樣突襲分隊白天晚上交替消耗叛軍的戰力。
敲定方案人選之後，夏子炎就打算離開了。從夏子陌的禦書房出去，他就遇到了秋珞雪。
“子炎，你先別走，我有重要的事情跟陛下說，你一起聽聽吧。”秋珞雪說道。
“什麽重要的事？”夏子炎一邊問一邊調轉方向和秋珞雪一同到禦書房。
“皇上，我知道陳王藏在什麽地方了。”秋珞雪人還未到，聲音就已經先到了。
“在什麽地方？”夏子陌問。
“在安南城的鄭家。”秋珞雪回答說，說完她又問:“不知道皇上是否還記得我在安南城曾處理過的假幣案，那個時候在幕後操縱的正是陳王，所以他在安南城有一定的勢力。”
她這麽一提，夏子陌就想起來了，他說道:“朕還真沒想到他會藏在安南城。”
“是啊，畢竟安南城裏京城太近了，不會引起懷疑。”秋珞雪說。
陳王的選擇也揭示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真諦。這次若不是徐中航送信過來，他們肯定想不到。
“既然知道人在哪兒，就好辦了。馬上派兵抄了安南城，活捉陳王。”夏子炎的情緒有些激進。
夏子陌擺擺手說:“不妥。殺一個陳王根本解決不了問題。六十萬叛軍無主之後各自為王，清理起來更麻煩。還不如趁此機會將他們一舉殲滅，免得日後再生戰事。”
“我覺得也是。”秋珞雪表示同意，她又說:“不過，我們也不能完全這麽放任陳王，還是要派人去監視他，這樣他的每一步計劃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後麵的戰役打起來也會容易許多。”
夏子陌稍作思考，覺得秋珞雪說的有道理，點頭說:“有道理。安南城還有我們的影衛，朕馬上派人聯係他們。”
“陛下若派人去安南城，可以去找一個叫張生的人，我在安南城時，他是我的副手，現在是安南城的縣令。對安南城的事情都很熟悉，會有幫助的。”秋珞雪又說。
張生是秋珞雪在康州城認識的才華很高的書生，秋珞雪被貶安南城時，張生跟了過去，期間做秋珞雪的師爺，處理政務的能力也很高。秋珞雪離開安南城後，讓張生做了縣令。
忙碌的夜晚過去，第二日又來了。主戰場的戰鬥還在繼續，且依然慘烈。同時，次戰場的戰鬥也開始了。這一天有兩支隊伍從京城出發，一支是由夏子炎帶領的突襲隊，深入敵人腹部，消耗叛軍兵力。
另一支是由寒山帶領的，前往安南城和城中的影衛匯合，監視陳王的一舉一動。他們這支隊伍不能暴露身份，所以偽裝成逃難的難民。
一波接一波的進攻開始，受傷的和死亡的士兵不計其數。白天過去了，夜晚來臨，第二天又是相同的場景，下一天還是如此。
一直到第四天的中午，形勢有了變化，不是變得更好，而是更差，第一道防線終於被叛軍攻破。政府軍退到第二道防線內，繼續戰鬥。
城內民心慌慌，往日裏京城的百姓會興致勃勃的談論八卦，聊一些娛樂的話題。現在大家依然還會聚集在茶館，臉上卻沒有歡快的表情。聚在一起是想通過人多來驅散自己內心的害怕。可是一看大家才發現，每個人的臉上都露著擔憂的神情。
“聽說……”還是有人說話了，隻不過聲音低沉，“城外的第一道防線，已經攻破了。”
這個消息已經不再是新聞了，大家都知道，卻又不想去承認。可承不承認那都是事實啊，叛軍越來越近，意味著死亡離他們越來越近。
“難道，皇上要敗了嗎？”有人問。
“別這麽喪氣，才攻破了一道防線而已，不是還有兩道嘛。”有人自我安慰道。
但是他的話沒有給周圍的人帶來安慰，大家都知道，破了第一道防線，離破城就更近一步了。
話題就這樣終結了。大家默默的喝著茶，聽著城外的戰鼓聲。傷兵不斷被送回，也不斷有新的士兵出城去。看著他們忙碌的身影，在茶館喝茶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夏子陌站在城樓上，看著叛軍越來越近，表情凝重。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一個將軍的手下若沒有充足的士兵，也很難打贏戰役吧。
他雖然焦慮，卻不能後退。不僅不能後退，為了激勵士兵，他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親自上陣。他做出這個決定後沒有過多的思考，拿上佩劍，帶領他的護衛隊，出城親自迎敵。
他騎著戰馬衝入主戰場，揮起長劍砍殺敵人。在戰場上，他沒有仁慈之心，而是快很準。隻有快速解決掉眼前的敵人，才能活下來。
他揮劍殺敵的身影在陽光下尤為帥氣，王者與生俱來的霸氣和犀利的刀鋒融為一體，讓敵人膽寒。夏子陌也是自幼接受影衛訓練的，所以他的武功不弱，擊敗戰場上的這些士兵還是遊刃有餘的。
若是將他和聶遠殺敵的場麵合在一起，會發現，他的那股狠勁不比聶遠差。手起刀落、在戰場上肆意殺敵。有危險卻也有暢快淋漓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