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瞞您說,媽媽我啊自從第一眼看到你,便知道你的出身必定不俗,可如今卻……想來是世事無常。姑娘難道你這一生就沒有什麽你留戀不舍之人嗎?想想那個人,你或許就找到了活著的意義……”
楚楚聞言一怔,腦海裏飛快的閃過一個人的身影,表姐……
那個從小到大都將她捧在手心的女子,她雖是女兒身,於她而言卻是如兄如父一般的存在,她給了她能給的所有的嗬護……
即便如今的她失去了記憶,可她依舊還是記得她的不是嗎?這麽想來,她應該對於表姐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存在吧……
………
而言鈺這邊,卻已然如願的見到了葉尚恭。
不管怎麽說葉尚恭身居宰相之位,他的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所以解決掉楚長的那些個眼線並不算什麽,隻是費了些時日罷了。
當葉尚恭終於在醉心齋見到言鈺本人時,他不禁微微有些訝異,雖然是有段時間不見鈺了,可她確實是變了不少,她的容顏不改,依舊是難得的人間絕色,可偏偏她周身那氣韻卻越發的清絕不染,就連她看向他的眼神也越發的淡漠疏離了……
“鈺,別來無恙……”葉尚恭率先開口道。
言鈺隻是覺著眼前之人,似是有那麽幾分熟悉,緩緩開口道:“安好,承蒙掛念。”
葉尚恭聞言眉頭一皺,按理來說她不應該同她這般客氣的,她是不是還在怪他,沒能將她救出,畢竟當初他已然得到了她的一絲蹤跡……隻可惜被那人阻止了而已……
葉尚恭看了她一眼,充滿歉意道:“鈺,抱歉……我當初還以為你已然遭受不測,是我去的遲了……”
言鈺:“???”
她想了想,眸色微動,他所說的,可能同她失去的記憶有關。
“無礙,事情已經過去了。”
葉尚恭又仔細的看看麵前的這個女子,她的發髻……怎麽是已婚婦人的模樣?
“鈺,你這是……發生了什麽事?”
言鈺從十一那裏了解到,他們之間確實是真摯的友情,所以她便沒想瞞著他,“尚恭,忘記同你說了,我如今已然嫁於人為婦了……”
葉尚恭雖然微微有些訝異,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免不得心中有些許疑惑。
“鈺,作為朋友葉某人該道一聲恭喜,隻是不知……”
言鈺微微垂眸,淡淡道:“你們應該並不相識,是他救了我,改日有機會在介紹你們認識。”
葉尚恭點了點頭,他心中憂慮的卻是另外一件事,鈺成親之事逸辰他知道嗎?他若是知曉,那他會不會……
還有如今的皇上楚長蘇,他對了鈺不惜閑置後宮,若是他得知鈺嫁給了旁人……他心中的疑慮太多太多,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鈺,你可知如今這朝中有一般以上的權利都掌握在皇上的手中?而你們言家早已今非昔比……”
言鈺淡然一笑,“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我如今既然敢回來,便足以說明一切。”
她從來不做無準備之事,她既然敢回來,便有絕對的把握重新掌權,她即為攝政王,又豈是兒戲?
“哦?”葉尚恭不禁有些玩味道:“這麽說來,你是要……”
有些事不比太過言語,點到為止。
言鈺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沒錯,他才上位多久?那個位置又能坐得有多穩?即便他自是一時掌權又如何?我又何曾懼怕?”
葉尚恭的心一沉,她能有如此底氣,看來她應該是做好了萬全之策,那麽……
“有需要我的地方就直說,你我從小一起長大,我又怎會不了解你?”
言鈺抬眸看向他,他的語氣那般自然,隨意,反而讓她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她輕笑一聲,帶著些許自嘲的口吻,“你倒是了解我……”可她卻是小人之心的防備了他。
葉尚恭見她如此,卻有覺得那個曾經的她又回來了。
“你我之間,就犯不著來這些虛的,對了……九公主她可還好?”
他的心裏多少都是有著些許歉意的,畢竟當初楚長蘇下旨讓九公主和親,他並沒有阻止的了,而且她幾次範險,他都沒能幫上什麽忙。
他之所以那麽肯定她,不過是因為楚長蘇和當初的老皇帝都犯了一個錯,那就是他們觸碰了她的底線,而她的底線便是九公主殿下!
“楚楚她並不好,所以我會讓那個人付出代價!他千不該萬不該向一個弱女子動手!”她咬牙切齒道。
葉尚恭聽聞此言,眉頭一蹙,不可置信的問道:“你是說他動手折辱公主了?”
言鈺語氣堅定道:“若非我親眼所見我也不會相信,可憐楚楚被他打的身受重傷,可他卻沒讓太醫前來給楚楚醫治傷勢!”
葉尚恭越聽越覺得古怪,就算是那位同九公主有著深仇舊恨,卻也不至於親自動手吧,還那麽恰巧被她看到……
“他確實不該!”
他見言鈺如此氣憤自是不敢多言,不管怎麽說,楚長蘇他終究還是對九公主動手了,這是事實!
葉尚恭看向她,“你要我做什麽嗯?”
言鈺眸色一暗,“你葉家的私兵是時候出來活動活動了……”
“你的意思是……”
“三日後的宮宴,你能控住皇宮吧……”
葉尚恭看向她,有些遲疑道:“你可知三日後的宮宴關乎到永昌之國運?若是一個不甚,得罪了赫連家,那該如何是好?”
赫連裴羽本就是她的人,隻不過……她現在還是不告訴葉尚恭為好,屆時,他自會明白的……
“放心,我言鈺向來不會失算,三日後你便知曉了……”
葉尚恭心中隱約有了些許猜測,可是他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那個人可是赫連家主啊,更何況早有傳聞他的夫人乃是南羿國貴女,應該隻是他多想了……
“好,那就三日後,我們拭目以待。”葉尚恭的心思有些沉重。
言鈺還要回驛站,此處也不便久留,便就此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