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王爺為您請來了不少名醫為您診治病情,現下人都在外麵候著呢~”下人們來報。
言鈺微微抬眸,“既然如此,能瞧瞧病也好的。”
赫連裴羽見狀,張了張嘴剛想要說些什麽?她也適時的轉過身,剛好看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輕挑眉梢示意,問他還有何事?
赫連裴羽終究還是什麽都沒說,因為他知道她能將所有的事,做的足夠好,讓人抓不住把柄。
言鈺也並未在意此事,直接去看病去了,她脈象雖亂,但但並不影響她的武功施展,反而讓她痛疼的是她那零碎的記憶,若隱若現,終究是隱患。
赫連裴羽在她去看病之餘,也並沒閑著,他探尋了一番迷嫿宮在西昌的勢力範圍,其結果果然沒有讓他失望,雖是盤根複雜了些,但他相信隻要她的尊主身份得到認可,執掌‘迷嫿宮’指日可待。
眾多遠近馳名的醫者給言鈺看過病後,皆是一番長籲短歎,一副愛莫能助的搖了搖頭,看那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要為她準備後事。
言鈺倒是十分淡定的坐在那喝茶,反觀一旁的楚逸辰就顯得暴躁的多了,他恨不得將這些個所謂的名醫,拖出去喂狗,連個女人都救不了,還敢自稱是什麽名醫,在她看來,不過是一群廢物庸醫!
“韞之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想盡辦法救你的!雖然你的病情特殊,但是隻要我們回到京城,還愁皇室裏沒有兩個得力的太醫嗎?”他看向她的目光變得堅定,用十分誠懇的口吻承諾道。
言鈺漫不經心道:“這些我早就看開了,原本我和裴羽此次來永昌朝就是想找那位曾為我醫治過病情的藥王穀神醫的,不過……如今若是還想找到他,怕是有些困難。”
楚逸辰十分不解,“那位神醫難道是在永昌境內?若是他在,你將他的畫像給我,我這就去將人給你找來!”
言鈺搖了搖頭,無聲的歎了口氣,“晚了,我們之前之所以那麽著急的敢去逍遙城,就是聽聞有他的消息而已,當時若是我們順利趕去逍遙城,都未必能見得到他,更何況……”他們根本就沒去成逍遙城。
楚逸辰微微一愣,他這算是間接害了她嗎?
言鈺自然是察覺出他神情落寞,轉言寬慰道:“和你無關,是我自己想要留下來的,你該知道的,若是我想走,任何人都留不住,更何況相較於我的病,我更擔心九公主的安危……”
他那原本該有希翼的眸子,瞬間便黯淡下來,他不由得自嘲一笑,終究還是他自作多情了,他還以為,她願意留下來,是因為他。
原來在她心裏,他的位置終究比不上九公主重要。
她複又問道:“對了,相信過不了兩日,我便會回京城,我想知道如今的永昌京都是何形式?”
楚逸辰怔怔地看向她,原來她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要走了,可是如今的京都早已今非昔比,不再是那個言家可以呼風喚雨的時代了。
如今在位的皇帝是楚長蘇,沒錯,就是曾經的七公主,誰也沒想到原來他竟然是男兒身,他竟然能忍辱負重的喬裝女兒身十餘載,就連對他提防慎重的太後娘娘都死在了他的手裏,他的法子十分簡單有效,那便是血洗京都,控住了京都的五分命脈,他手握重臣的家眷,以命威脅,讓朝中之臣不得不放下對他的偏見,隻能扶他上位,而那位在位隻有短短幾個月的前任太子,也莫名其妙的暴斃在了宮中,對外宣稱是病逝,雖然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是他倒是還留了一手,那便是他並沒有殺死太子的子嗣,兩個男嗣都留了下來,其中還有一個封了太子,就在眾位大臣都看不懂他到底為何選擇這麽做時,大臣們隱隱猜測出了其中的緣由。
楚長蘇曾不惜以女兒之身,嫁給當時還是男兒身的‘攝政王’言鈺。
結果誰也沒有料到,原來夫妻二人,竟是假鳳虛凰,花非花霧非霧,即便關係再亂,透過本質,他們二人曾經也是正兒八經、名正言順的夫妻。
而且楚長蘇在位期間不曾納妃,也沒聽說過他寵幸過那個宮女,反而是將皇後之位早早的騰了出來,據說是早有人選。
大臣們見江山後繼有人,便也就不在過問皇家的私事了。
當然,也有的大臣‘剛正不阿,直言進諫’堅持要給皇上納妃,說什麽綿延子嗣之類的話,其實就是想將自己家的女眷送進宮,做攀龍附鳳之夢,以求能夠一步登天,青雲直上。
卻不想,當場便被楚長蘇在眾位大臣麵前賜死,五馬分屍,死的那叫一個慘烈,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哪個大臣敢給皇上進諫,請求他納妃、立後之事。
言鈺起初還有些不明白,為何楚逸辰好端端的提起什麽‘皇上拒不納妃’之事,感情她和這個皇上原來還有這麽一層關係啊……
可是楚逸辰他告訴她這些,是想說明什麽呢?是想告訴她,她曾經的‘妻子’對她用情至深?就連當了皇上,也沒有忘記她,願意為了她放棄後宮佳麗三千?
要是正常的女子,恐怕早就被皇上的真情感動的一塌糊塗了,可是她是誰?她可是言鈺,永昌攝政王
先不說她失憶了,早就將這個什麽皇上給忘了,就算她沒有失憶,就憑他奪我言家之權,殺太後,軟禁九公主之事,都足以讓她同他兵戎相見了,還嫁給她做什麽皇後~簡直是搞笑!
更何況,如今的他於她而言隻是個陌生人而已,她更加沒有理由心慈手軟了。
不過相較於這些她過往的情事,她更想知道九公主可還安好,和平之日定下來沒有,她也好提前做好準備。
當赫連裴羽回來之時,他還帶回了一個好消息,上門之主,翟嶽臣,竟然在永昌朝。若是尊主能得到他的擁護,真正掌權迷嫿宮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