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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大婚之日

  言鈺臨近出嫁的前一晚,張嬤嬤就想變了個人似的,往日裏雷厲風行的她,一時之間竟變得扭捏起來,似乎有什麽話想對她說,卻不知如何開口。


  她看破不說破,她想著難道是老太君還有什麽其他的吩咐不成?


  實則不然,張嬤嬤手裏緊緊的攥著一書,她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麽對她提及此事。


  直到孟氏來了,她才如獲大赦的鬆了一口氣,仿佛看到主心骨一般,連忙將手中這‘燙手的山芋’交給她。


  孟氏看看手裏的書,微微皺眉,看向張嬤嬤道:“嬤嬤難道你此事還沒有同她說起?”


  張嬤嬤一臉尷尬的點了點頭,一轉過頭,便發現表小姐正睜著一雙清麗明澈的水眸,一臉好奇的看著兩人。


  麵對著這樣一雙眼睛清澈無暇的眸子,嬤嬤著實是不忍心,讓這原本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沾染上這世間凡俗的男歡女愛,於她而言著實是一種玷汙。


  孟氏又怎會不知嬤嬤心中所想?她無奈的歎了口氣,直接將手中的《春X圖冊》遞給她,將它交到了言鈺的手裏。


  “芷萱,仔細看看有什麽不懂的地方,你便直接問舅母和嬤嬤便是,不必太過害羞,明日便是你的大喜之日了,身為人婦這是你該學的。”正常來說這種事,應該是由新娘子的母親來說的,可孟氏一想芷萱她自幼喪母,而她們兩人畢竟不是親母女,怎麽說都有些尷尬。


  言鈺身為一個閱曆萬千的‘暗帝’,怎麽可能看不懂手裏‘X教育書籍’?她從容淡定的翻開圖冊,臉上端的那叫一個坦坦蕩蕩,她臉不紅心不跳地翻看了幾頁。


  一旁的孟氏和嬤嬤心裏直打鼓,兩人對視了一眼,這也太反常了吧,正常的女孩子家,看到這種書籍,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害羞靦腆,可她卻……如此與眾不同!

  言鈺看過書籍後,還十分淡然從容的將書還給了孟氏,抬頭看向嬤嬤,有些委屈的抱怨道:“我明日便要出嫁了,外祖母她難道不能來看看我嗎?”


  “老太君,她自然也是念著姑娘的,可是她年紀畢竟大了,最是見不得那些離別的場景,姑娘要多多體諒她呀。”嬤嬤解釋道。


  言鈺有些失落的低下頭,垂眸不語。


  成親之日,如期將至。


  鼎盛三十二年十月初十,宜,嫁娶、冠笄、祭祀、塑繪、安床、納采、會親友、祈福、求嗣、塞穴、捕捉、置產、造畜稠。忌,開光、掘井、安葬、謝土、修墳。


  天還沒亮,言鈺便被人服侍著起床,梳妝打扮,然後便是換上龍鳳呈祥吉服。新娘子的鳳冠霞帔總是格外的講究,裏三層外三層,每一件都做工精良,花樣別致,偏偏這衣服的材質又是寸金寸斷的雲錦,偏偏那麽多件穿在身上,也絲毫沒有顯得厚重。


  此時的薑府,已非往日可比,早已經掛滿了紅綢,就連她的院子裏最角落的門窗,也早已貼上了囍字,老太君特意命孟氏,想不吉利的東西全部撤了。就連漣漪、翠屏她們也換上了喜慶顏色的衣服首飾。


  她生活的處處角落,都溢滿了老太君對慈愛,可是偏偏老人家始終不曾出現,就連給新娘子挽發髻都是孟氏代勞的,鳳凰於飛流蘇珍珠發冠一戴上,言鈺便覺得頭重腳輕,脖子酸的不行,這個發冠有最少十斤重。


  漣漪一直都知道自家姑娘,美若天仙,但卻從不知她能美成這個樣子,腦子裏頓時現出‘紅顏禍水’四個字,但她一想,紅顏禍水好像不是什麽好詞。她真是不知該如何形容姑娘的美貌。


  言鈺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一陣心神恍惚,果然美麗是需要代價的,確實是天香國色,可惜她的脖子承受不來。


  張嬤嬤感慨道:“老婆子我一大把年紀了,還從未見過像表小姐如此天仙般的人物。”


  孟氏看著鏡中之人,一陣默然,她從未見過有哪個女子?能將這一身大紅嫁衣,穿出如此風華絕代的韻味,亡國之姬大概也就是如此美色了吧。


  古代是流行哭嫁的,言鈺覺得是時候了,於是她眼眶微紅道:“嬤嬤你說外祖母要是來看我的話,是不是就能看到我出嫁的樣子了?”她眼眶含淚,欲落未落,聲音中帶著一絲絲的哽咽。


  嬤嬤聞言,一瞬間眼淚便流了下來,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道:“老太君自是有她的考量,她若是看到表小姐您如此,又怎麽舍得你嫁人?”


  當言鈺最終帶上了紅蓋頭,老太君也始終不曾出現,蓋頭戴上後,她眼前隻剩下一片紅,可是她始終不敢低頭,她怕鳳冠會掉。


  赫連裴羽早已騎在高頭大馬上,一身大紅色喜服他來薑府迎親,他斜眉入鬢,麵若桃花,這位風流不羈的放浪公子終究還是收心了,以往隻著銀白色錦服的他,今日穿著如此鮮豔的喜服,更是身姿濯濯,攝人心魄,一雙深邃的眼眸,泛著令人癡迷的眸光,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盡顯風流。


  薑府,言鈺被人扶著伏在薑遠的背上,薑遠是孟氏所生的嫡子,年長薑妍幾歲,她們從未正式見過麵,雖然已然成親,且常年被派遣在外地,這次他特意趕回來,就是為了讓他這個表妹,嫁人時不能失了禮節。


  薑遠將言鈺背到了花轎前,將她輕輕放下,扶著她坐進了花轎裏。


  赫連裴羽了早早的便從馬上下來了,他看著緩步走來的薑遠背上的言鈺,眸光不由得一沉,他多麽希望背她的人若是他該多好?

  言鈺入轎子後,薑遠象征性的同赫連裴羽寒暄了幾句:“赫連家主,我將表妹托付給你了,希望你能尊她敬她,愛她護她。”


  赫連裴羽客氣的笑笑,爽朗的答應道:“那是自然,她即是我赫連裴羽的妻,羽必對‘芷萱’珍之愛之。”


  薑遠如兄如父一般叮囑了他一些,那意思不言而喻,簡而言之,就是,你若是敢欺負我妹妹,我不管你是什麽天下首富,還是達官顯貴,我們家不會放過你的!


  赫連裴羽即便心裏覺得有些好笑,但仍舊不動聲色,麵不改色的擺出一副悉聽教誨的模樣,畢恭畢敬的應道:“此生我絕不負她。”


  言鈺坐在花轎裏,手裏把玩著一個孟氏塞給她的蘋果,象征著平平安安,吉祥如意。


  花轎晃晃悠悠的穿過幾條街就到了赫連府,落轎之後,言鈺被媒婆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出來了。


  她聽著轎子外麵劈裏啪啦的鞭炮聲,覺得耳膜被震得生疼,都快被震得聽不見了,心裏不自覺的開始,心煩意亂。


  她的腦子又開始變得混亂起來,但好在她的內功已經剛恢複的七七八八,她尚且還能用內力支撐一段時間,她隻盼望著婚禮早點結束。


  迷迷糊糊間再度伏在了‘媒婆’的背上,不過一起身她便發現不對,扶住她身體的這雙手,堅韌有力,絕對不是媒婆,而是一個男人,此人毋庸置疑,便是他的新婚夫君,赫連裴羽。


  言鈺貼在他的耳邊,竊竊私語道:“怎麽是你背我,按規矩來不應該是……”


  她話尚且還未講完,他便直接了當道:“娘子,我們這就回家。”


  言鈺:“………”


  兄弟,你怕是入戲太深,精神可能不太好。


  他的這一聲“娘子”,真的是讓她毛骨悚然,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心裏更加熱切的期望,趕緊結束這場婚禮。


  進了赫連府大門,赫連裴羽放下言鈺,她剛從媒婆手裏接過紅綾,便感覺到了紅綾另一端被人執起的重量,他站在她的身前,然後小心翼翼的引著言鈺往喜堂裏走。


  走進喜堂,皇帝派來的宣旨太監,念完賞賜旨意後,赫連裴羽與言鈺齊齊跪了下去。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隻不過一句“一拜天地”,言鈺便覺得頭痛欲裂,整個人都快不行了,但她依舊咬了咬牙,堅持著。


  她的記憶中,好像她曾經和那麽一個人也像這般拜過天地。她不動聲色的抿了抿唇,緩緩跪了下去。


  赫連裴羽雖然是在同她行禮,但他的目光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她,以至於她有一絲絲不適,他一眼便看出了。


  他垂眸,斂了斂眸色,眼神裏晦暗變化,想必是折騰了一天她累著了。


  “夫妻對拜。”


  言鈺轉過身,朝著自己的對麵的赫連裴羽緩緩拜了下去。


  他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優雅別致,就連嘈雜的喜堂也一瞬間因兩位新人,短暫的安靜下來,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他甚至聽到了自己心動的聲音。


  直到聽見那句“送入洞房!”言鈺算是鬆了一口氣,她想伸手按一按疼的不行的額頭,但終究還是忍了下來,等回到房間再說吧!

  赫連裴羽本應是留在外麵同眾人敬酒的,可他早已看出她身有不適,便直接跟上言鈺的步伐,同她一起入了洞房。


  在場的賓客們見新郎官直接扔下他們走了,那自然是不依的,想要上前將他拖回來陪他們喝酒,卻無奈人家溜的太快,等他們回過神來,人家早就陪著娘子入了洞房,賓客們屬實是一頭霧水,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還是太年輕啊~


  在場的賓客中,不隻有達官顯貴,親朋好友,甚至還有那個曾經對言鈺抱有癡心幻想的王孫公子哥們,就比如丞相府的公子宋瑾書,和六皇子南宮少鈞,哪裏是來祝賀人家的,他們分明是在借酒消愁。


  赫連家富甲天下有的是奇珍異寶,美酒佳釀,此番婚宴自然都是極好的佳釀,可是他們一個兩個卻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哪裏有半分品茗佳釀的感覺?

  言鈺剛坐到了婚床上,她聽見了赫連裴羽朝著自己走過來的腳步聲。


  赫連裴羽給屋子裏的一眾婢女婆子們,回了揮手吩咐道:“你們都出去吧,這裏沒你們什麽事了!”


  赫連裴羽的眉眼間盡顯溫柔,充滿了歡喜之色,他一步步的走近言鈺,不知為何竟也有些忐忑和緊張。


  言鈺聽到了服侍的婢女們走出去的聲音,她知道屋子裏隻有他們兩個人時,剛想伸手揭開臉上的蓋頭,卻被某人搶先一步。


  跳動的燭光下,那張被大紅蓋頭掩飾住的絕色容顏,一下子便暴露在空氣中,白皙無暇的肌膚,惹人勾魂的容顏,眉眼如畫的五官,一剪水眸泛著盈盈的光澤,她精致的麵容越發的清晰,她的美既恍惚又真實,讓人移不開眼。


  赫連裴羽有些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感覺自己一陣心神蕩漾,這恍如隔世般的錯覺,難道他真的不是在做夢嗎?他當真如願以償的娶到了那個他心心念念的女子?

  “韞玉,你好美……”


  言鈺抬眸看向他,神色有些遲疑道:“你怎麽這麽早就進洞房了?你現在不是應該在外麵敬酒嗎?”


  赫連裴羽有些不自然的回避她的眼神,眸光看向別處,心不在焉道:“那些賓客,沒事的。”話鋒一轉,再次看向她,關切的問道:“剛才拜堂時,我見你身體不適,所以前來看看,你身體怎麽樣?”


  言鈺精致的妝容下,掩蓋了厚厚的一層粉,從麵色上來看,著實看不出她是否不適?她覺得應該是剛才觸及到了她什麽記憶吧?否則她也不會,又開始頭痛了……


  她微微搖了搖頭,抬眸看向他:“可能是今天一日未進食了,身子有些虛弱罷了,等會我吃點東西,再調息一下內力便好,你去前廳同賓客們飲酒吧!順便將我身邊的婆子們遣走,我要好好休息一番,伺候的人我隻要漣漪就夠了。”


  赫連裴羽聞言,不禁有些小小的失落,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桌子上的交杯酒上,他們的婚禮就差最後一步,那便是同飲合歡酒……


  “你怎麽還不走?我要運功了,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我。”言鈺不耐煩的催促道。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氣息越來越亂,頭疼的更加厲害了,結個婚而已,差點要了她的命。


  赫連裴羽見她果真一副累極了的模樣,便也就沒什麽心思喝‘合歡酒’了,他的手不自覺的緊握成拳,可是他還是好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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