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辰瞧著,有她的地方當真可以是美景如畫,於是一步步向她走去。
可是,離得近了才發現,沒有一個人發現他來了。丫鬟們都春心蕩漾的看著言鈺,沒有一個人瞧見他這個王府的主子,簡直是沒把他放在眼裏!
抬眼看向她,午後的陽光打在她的身上,仿佛給她的周身鍍上了一層金光,好不驚豔宛若仙人。也難怪這些丫鬟們看的她如癡如醉。
可是,他卻覺得丫鬟們看她的眼神讓他很是不喜,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好像是他的東西被旁人覬視了一般。意識到自己竟然有如此想法,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你們在做什麽!”楚逸辰大喝一聲,驚的言鈺執筆揮墨的手微微一抖。
嚇得丫鬟們嬌軀一震,慌忙道:“見過世子殿下。”
言鈺也停下了手下作畫,又恢複了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看著麵前的這副殘畫,有些許可惜。
楚逸辰出那句話就後悔了,他不該打擾她作畫的,要知道她的畫可是千金難求的。他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去,既然都已經打擾了,那也不差這一會兒。
麵對眼前這兩個姿色尚可的丫鬟,楚逸辰語氣不善道:“還在這兒做什麽?滾出去!”
言鈺覺得可能她的耳朵出現了什麽問題,適才他一副捉奸的架勢,著實讓她長了見識。如今,又一副大房欺淩妾們的語氣,遣散了丫鬟們……可能是她的幻覺吧。
丫鬟們瑟瑟發抖,眼睛盯著言鈺看,希望她能給他們做主的模樣。
言鈺對於美人們的委屈皆視而不見。
楚逸辰自然是瞧見了,丫鬟對言鈺的暗送秋波,“言公子果然不同凡響,竟讓我府上的丫鬟們皆心生愛慕。”
話一出口,他便意識到,好大的一股子醋味兒。他,他怎麽像是個後宅婦人一般別扭吃醋?
言鈺一聽,輕笑出聲:“世子殿下過獎了。”
“你,你……”氣的楚逸辰半不上一句話,睜著一雙美目像是能噴火似的。
言鈺訕笑著摸了摸鼻子,迫於某人的淫威識趣的閉上了嘴。
時間仿佛就在這一刻凝固,他和她之間毫無芥蒂,就好像那些不好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他和她還是至交好友相互取笑。
可是,這美好的畫麵終究還是要被打破。
“韞之,你為什麽要殺我?”他不怕死,可是,他不能死的不明不白,他隻想要一個緣由罷了。
楚逸辰凝望著她,期許她的回答是他所希翼的那般,她是有苦衷的,她是迫不得已的,她並沒有想殺他。
“因為你是昌平王之子。”
言鈺近似於直白的的殘忍的話,她的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的插在他的心口上。
多麽簡單粗暴的真相,她竟然還是出了口!就因為他是昌平王世子,他就應該被送走當十餘年的‘質子’!就因為他是昌平王世子,他就應該被京城貴胄排擠!就因為他是昌平王世子,他就應該被自己的至交好友暗殺?!
憑什麽?憑什麽讓他承受這本不該屬於他的一切?!!
昌平王已反,他和她注定隻能是對立的,朝廷現如今視潁州如眼中釘肉中刺,怎能不拔除?
“這就是所謂的真相?!既然如此,那你言鈺當初有為何同我為友?我不過是個質子罷了,當初的你尚且不介意我的身份,如今又為何介意我的身份?你該知道的,我是真的把你當兄弟啊!你怎麽能殺我,還對我下如此毒手。”
楚逸辰一時接受不了,他對她的感情,連他自己都不清道不明,可是,他是真的在乎她啊。
言鈺看著他這副癲狂的模樣,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她要怎麽對他呢?她難道要跟他:葉尚恭喜歡你,對你有非分之想?我殺你是覺得你是個禍害,可能會阻礙尚恭的前程。
想想都覺得不可能,他信與不信暫且不,就算他真的信了,可是,她已然傷害了他,又如何忍心出真相再傷他??
所以,還是沉默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