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城地處三洲五海交匯之地,自古以來就四通八達,但是奇就奇怪在它雖交通便利,可偏偏成為了一道自然的險。
此處的海水被成功引入,不僅成了護城河,還能夠被當地的百姓們利用起來發展水利,比如這一季又一季的水稻,雖如今正處於豐收時節,但因戰爭使然很多的田地都收到了波及,損傷了城外良田數百畝。不過好在城中百姓多以漁業為主,所以就算有戰亂,也尚未受到太大的影響。
現如今的形式,糧草這邊他們就不必擔心了,先不朝廷上不敢斷他們的糧,即便有不測風雲出了意外,他們的糧食也不會斷。
因這城中用水皆來自五湖四海,他們也就不擔心南羿之人會在水裏下藥了,畢竟這裏的水運太發達,他們又不傻,若是投毒,還沒等城裏人毒發,他們的毒都沒有了。
之前的戰場上發生過戰事,死傷無數,因為死的人太多,所以他們決定就地掩埋。
可是,言鈺卻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左右那是戰場,下次南羿攻城得話,還是要經過此處的,何不……給他們留點念想?
於是乎,言鈺派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打著掩埋屍體的旗號,實則是在挖陷阱。等她的人回來,表示都‘安葬’好了將士們,她抿嘴一笑,笑得極為陰森恐怖。
因為她知道,等待南羿大軍的,將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陷阱。
等到南羿大軍快到城前之時,看到的不是被他們的蕭戰神驚嚇得屁滾尿流的永昌士兵,而是有條不紊撤入城中的正規精兵。
蕭戰眯了眯眼睛,隔著一道護城河,卻依稀能看清那邊的守將高大俊朗,麵目嚴謹。
難道是他?此人倒是跟他想象中的‘對手’有些許出入。一想到這一路上折損在陷阱裏的人數,蕭戰的眸光冰冷,他整個人都不好了,然而轉瞬,卻露出了一個禮賢下士的微笑,招來客讓他前去。
古人雲:夫用兵之法,全國為上,破國次之;全軍為上,破軍次之;全旅為上,破旅次之;全卒為上,破卒次之;全伍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戰百勝,非善之善者也,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故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為不得已。修櫓轒輼,具器械,三月而後成,距堙,又三月而後已。將不勝其忿而蟻附之,殺士卒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災也。
為將軍者,如何能不愛惜自己的士兵呢?若是永昌識趣的話,他倒是很願意原諒他們,這幾日對南羿射下埋伏。
言鈺自然是看到了勸降者,但是!他想要“不戰而屈人之兵”?還要看她手中的箭同不同意。
城牆之上的是江楓,她同他過,他負責吸引火力,引起蕭戰的注意,而她則負責放暗箭。
搭弓射箭,她緩緩地拉開了手中巨重無比的神弓,箭頭對準了城下的南羿戰神……
蕭戰身經百戰,毫無意外的成功躲避了飛向他的暗箭,但是他身後的旗幟,卻應聲而斷!她直接射斷了戰旗的杆,戰旗應聲而落。
言鈺是何許人也,又怎會不知蕭戰能成功的躲開?她的目的從始至終都隻是戰旗而已。此番作為不過是敲山震虎罷了!
蕭戰微微一頓,隨即隻見城牆上守將也搭弓射箭,這一箭,是對準他的,可是剛剛射暗箭之人不是他!他可以肯定。方才那射箭之人不知去向,她的箭隻不過是一個警告。
護城河上的甲板早已經被收起,水勢也抬高了些許,城門緊閉不,城牆之上那三步一架投石機,五步一投火台,將士們人手一把弓箭,一切早已蓄勢再發。
既然準備就緒,那言鈺她也不在客氣。她與江楓對視了一眼,確認過眼神,看來是個玩命的人。
將士們待將軍一聲令下,弓箭已然萬箭齊發,燃燒著的火球被接二連三的投下,巨大的火石自上而下,朝著城下砸去,無奈之下,蕭戰隻能狼狽地躲避火球,在眾多的部下麵前接連後退數十步。
他想要知道適才射箭之人到底是誰,是否就是那個暗算他的人。可是,眼下貌似是沒這個機會了,麵對強勢的攻擊,他根本自顧不暇,更別是,想要看清楚暗算他的人了。
如今可謂是兵臨城下,不得不發啊!因為投石機的啟動,巨大的火石滾落而下,南羿攻城的雲梯大多數被砸斷,南羿兵即便躲開了射的暗箭,也會被硬生生砸死或者燒傷,運氣好點的也會摔成殘疾,運氣不好的當場就粉身碎骨了。
作為一名將軍哪有不愛惜士兵的道理?蕭戰看著那些昔日裏追隨自己多年的部下,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個個身隕。
蕭戰的臉色一片鐵青,猩紅的雙眼看著城牆之上那模糊的身影,眸子變得陰森恐怖,這個人到底是誰?他從來不曾聽永昌國還有這麽一號人物。
當他想要再次打量城牆之上那個她的時候,一道凜冽的箭芒向他的門麵飛疾而來,他勉強的定了定神,險險的躲開了致命的一箭!箭從他的臉頰上擦了過去。可是,他身後的將領就沒那麽好命了,那可是隻毒箭啊,就算要不了他的命也夠他受的了。
言鈺眯了眯眼睛,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毫不猶豫地對準了蕭戰射了一箭,大約是她時運不濟,她剛射出這一箭,就感覺到肩膀一疼,她肩膀中箭了,箭從他麵頰飛了過去,射死了他身後的隨從。
逍遙城死守多年,曆屆守城的將領都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逍遙城是永昌極為重要的屏障,隻要‘逍遙城一日不破,永昌便一日不亡’。
言鈺執意來比守城,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當年她父親的死。世人皆,她言家滿門忠烈,為護河山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對於她父親的死因,她總覺得不是那麽簡單。不過,對於一個將軍來,能長眠於此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隻可惜言父屍骨無存。